还是有很多人想从梦里知道自己明天如何,未来如何,来生如何。不再相信遥远的东西,比如上帝,比如弗洛伊德。可梦是自己的,没有踪影的事,竟在梦里出现,总该有些意思的。路边的解梦的人生意也不见得好,真的行骗人太多,耽搁了他们的买卖。干这一行的不容易,如果他们想赢得自己行业的公平,就得组织起来去打假,打那些真行骗的东西们。他们只是假行骗,明明白白是假,就说不上行骗了。
如今找不到解梦的人,但梦还做。人就分了两大部分,一部分自己解,一部分任它去。我属于前者,因为总是做梦,又因为总有一点闲暇的时间无所用,还有脑子里有些细胞还有些活跃劲儿。其实,我也不是专门拿出一些时间来坐在椅子里正经八百去分析那些还记得的梦。睡觉睡醒了,还记得有一个梦刚刚离开,走得还不太远,如果还睡,就会有一个衔接的时间空档。就利用了空档追着刚刚离开的梦想想它因何而来。
想的加数多了,就发现了一个规律,总要先上一趟卫生间,换句话说先要去尿尿。这个规律虽然简单,但不容易发现,经过很长时间后,才把这件事和做梦联系到了一起。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东西,却一时不能看到。原因是,人的思维只偏向着好的方向,即使做梦,也要往高雅的方向上去想它,比如说它是个命运大事的预兆什么的,怎么也不肯与小便扭到一起。人只有活到了一定的时候,变得老实了,才能对自己客观起来。
不管我做什么梦,突然醒来,就要去卫生间。然后接着睡,接着梦,接着醒,接着尿尿,接着……
这让我得出一个结论,这个结论和弗洛伊德没有任何关系,他研究他的,与相信弗洛伊德的人也没有关系,你尽管去相信。但我的结论就是这样:
我的梦是尿的故事,是尿在发言,是尿的呼唤。
我把这个结论向纵深处推进,或者向远处扩大。这个结论的一般性意义是:
梦是身体的故事,是身体的自言自语,是身体的呼号。
一般而言,当我们的身体某个部位有了不自在或者说不自然,它就会独自说话。我们的身体因为是为大部分部件活着的,对于个别部位的不适,很少予以理睬,于是这不适的部位就只能有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诉苦。它知道,这苦诉给身体是不得回应的,它还知道,身体是听大脑的,于是就朝着大脑喊叫。而这大脑也不是轻易就可以撼得动的,于是它就编故事,编惊险或可怕的故事,大脑于是不能怠慢,立即把这可怕或惊险的故事记录下来,作为一个文案,亟待处理的文案,储存在潜意识里。
我自以为这分析有道理,可以支撑我的结论。
可还有不尿尿的梦,身体也没有不适,对于这样的梦,这结论就不能套用了。
我又发现,这发现也很简单。
有几次,和人一起说起梦,说也奇怪,大家都在相同的夜里,做可怕的梦。我记住了这些说话,慢慢发现,在那相同的夜里,天气都有了骤变。于是我得出了第三个结论:
梦是人的感觉意识对天地运行异常的反映。
坐地日行八万里,我们每天坐在地球的摇车里,一天一夜八万里的速度,地球稍有颠簸,我们当然会有反应的。
自己的身心是自己知道的,天地异常也是能看到的,解梦也就不是什么玄秘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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