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古诗算是艺术,一堆汗牛充栋的艺术。我要承认的,是它们是古人所写,这有诗句和人名为证;还承认那些诗从写出来到今天,流传了或者上千年,或者数百年;再要承认的就是乐府、古体、唐诗、宋词等等分法也不错。最后,当然承认它们算是艺术。
有人把它当成瑰宝,这是我不承认的。它不仅不是瑰宝,相反却是一个包袱,包着一堆废纸的包袱。它们本身算不得包袱,被一些人包来包去,包成了一个大包袱。
艺术是不是需要,暂且不论。起码吃饭不需要,因吃饭必须干的活,也不需要,或者为生存必须做的一切事都不需要。不需要当然包括它可有可无。但有人需要,做艺术的人需要,宣传艺术的人需要,拿艺术论事的人需要。这些人都不是普通民众。所以,如果说艺术是存在的,它只分为两种,大众艺术,玩弄艺术。中国古诗属于玩弄艺术一类。如今,非要把它硬塞到大众这儿来,这种作法叫不三不四。一方面,标错了中国古诗的签,一方面,把古诗卖给当今的中国民众,还不如卖给他们一双破鞋和一卷破手纸。因为,如今的民众都认得破东西假东西,就是不认得古诗。当那些拿着许多古诗的青少年一头扎进生活的那一天,如果他们看着手里的古诗向苍天发出“天问”的时候,有谁能回答他们,一首李白的诗能换几斤大肉,一肚子杜甫能创造几许玉米和大豆。
如果说艺术可以大众化(且不说大众有无艺术之需),艺术就该老老实实,明明白白。
大众艺术,是对艺术的解救。在少数人手上,艺术是玩弄之物,是奢侈品。越古越珍贵,越少越值钱,越有名越稀罕。所以,大众艺术先破古,再破少,最后破有名。
如果再把古诗的韵、对、黏、起、承、转、合,拿出来对着大众的耳朵聒噪,估计在中国的大地上,看到的全都是疯子。然而,那些聒噪的人却不显得疯,这一点证明了中国古诗到底不是大众艺术。
那我就奉劝那些人,不要拿出古诗去聒噪中国的青少年了。他们还没有长成少数人,也还没有列入大众的行列。
202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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