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早晨,老鳅在波茨坦城外的圣湖水边闲步。儿子不在身边,没人跟我侃腓特烈大帝的文治武功,没人跟我侃杜鲁门、斯大林、丘吉尔三个大佬在采齐琳王妃宫里瓜分世界的故事…… 老伴儿的思维不具备跨越时空的能力,她的灵魂从来走不远,这在她倒成了优点。她一视同仁地对待眼前的一切,既不会因峨峨古树的资历而簌簌惶惶,也不会因离离小草的卑微而心存轻薄,她用直接而友爱的态度跟周围的树木、草地打招呼,交流。但她的沟通能力实在太那个,只见她温存地用手抚摸苍老的树皮,含情脉脉地用眼光抚摸嫩绿的草地,嘴巴里嘀嘀咕咕的,除了“Beautiful”,还是“Beautiful”......
“嘿,这是德国树,它们不懂英语。”我提醒她。 “别打岔,人家在造句呢。”……
波茨坦的清晨就像巴赫《勃兰登堡协奏曲》中的一段柔板,美极了。徜徉在安详和善的圣湖沿岸,老鳅发现自己的心境宽宏而敦朴,进而确认自己是个善类。
说实话,这幅小风景画想表达的意思老鳅自己也不能完整地说清楚。倒是巴赫的小提琴、大提琴、长笛和双簧管更能解释我想表达的一切。老鳅这类俗人需要这种高级的东西时时滋养自己,教育自己,开导自己,完善自己......
2012年秋老鳅作画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