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县历史悠久,沛县人文荟萃,沛县人都是民间歌谣的传人,沛县地历来是民间歌谣的良田沃土。
沛县民间歌谣的源头有多远?它和汩汩滔滔、不舍昼夜的泗水平行;沛县民间歌谣的数量有多少?它和天上灿烂的星星一样难以数清;沛县能够说唱民间歌谣的有多少人?老自八十三,小到手中搀,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管是有文化的人,还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人,哪个都能给你来上几首。
沛县的民间歌谣都是谁编的?既然是民间歌谣,那就是老百姓编的。也许某一个人受到生活的触发,顺嘴就“连(音liǎn)”了出来,别人听了,感到不错,于是传播开来。在传播过程中,也许会你加一句,他改一句,哪里还问谁是第一作者?因而,所有流传的民间歌谣都是集体创作,都是老百姓集体智慧的结晶。
沛县民间歌谣是怎样传唱的?人人都是歌手,人人都是老师,人人都是传人。被窝里,油灯下,那是妈妈传唱的地方;槐荫里,月光下,那是老奶奶传唱的地方;田地里,麦场上,那是孩子们传唱的地方;闺房里,婚嫁仪式上,那是闺女媳妇们传唱的地方……
人们歌唱春风,歌唱秋雨,歌唱播种,歌唱收获;人们歌唱梦想,歌唱追求,歌唱正义,歌唱美德;人们用歌谣鞭挞丑恶,控诉不平,祛除污秽,抚慰心灵;人们更把歌谣当作教材为婴幼儿启蒙……
沛地的歌谣形式多样,生动活泼,有配乐歌唱的,有配合动作的,有短小精悍的,有极尽铺张的;沛地的歌谣内容丰富,有历史的,有现实的,有日常生活的,有各类礼仪的,有为人处世的,有生意买卖的。
本文继续从几个不同的角度和类型,分别选取一些典型的实例加以介绍。
二
民间歌谣
沛地歌谣几乎涉及到了老百姓生活的方方面面。有记述一年中各种农事的,如《十个月》:
这是旧时代农村生活的真实写照,其中多次提到的高粱,正是那时沛地农作物的主角,已是今天的人们十分陌生的了。“二亩坷垃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正是那时农民们的最大梦想。
还有许多反映了旧社会妇女所受的沉重压迫,以及她们对幸福婚姻生活的向往,如《不值》:
再如《五更天》:
而沛县西部大沙河两岸,千百年间,土地贫瘠、灾害连连,人民的生活更加贫苦。请听他们的《沙荒民歌》:
一幅幅凄惨的图画让人看了,自然会感到阵阵心寒,原来我们的前人就是在这样的艰难困苦中挣扎着生活的。
——
沛地歌谣也有揭示人到老年时的艰难生活的,目的显然是奉劝世人发扬孝道,尊重老人:
也有劝人行好积德、多做善事的,如《处世民谣》:
在各种礼仪上,歌谣更是发挥了它特殊的作用。也许是它的节奏使人感到愉悦,也许是它的庄严使人产生敬畏,人们总喜欢在各种仪式上使用歌谣。这里仅举婚嫁仪式上的几首:
春节,是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人们不仅要千方百计享受现实的欢乐,而且还要祈盼美好的梦想。于是有歌谣唱道:
这是现实的愿望。也有对未来的祈望,那就是在这人神共享的喜庆时刻向神灵表达自己的梦想。于是在大年初一的五更天,为求得自己针线活技能的提高,女孩子会喊“巧”:
老太太为祈求在新的一年里得个孙子,使得家中人丁兴旺,唱道:
有的人希望在新的一年里发大财,则会唱道:
甚至个子矮的人也祈盼自己赶快长高,于是抱着院子中的大椿树,唱道:
以上是祈盼,也有用歌谣禳灾的。比如,谁家的娃娃夜间爱哭,人们就用红纸写一个帖子,贴在大路边的树上或墙上,帖子上就是一首押韵合辙的歌谣:
夏秋多雨季节,为祈求晴天,有人一边手拿勺子挥舞,一边唱道:
在沛地,许多做生意的人也喜欢用歌谣的形式招揽顾客,宣讲自己的生意对人们生活的重要,宣讲自己所遵守的职业道德等等。开店的歌谣是:
卖狗肉的歌谣是:
卖老鼠药的歌谣是:
卖香草的歌谣是:
卖针的也有歌谣:
收破烂的也要走街串巷地唱:
旧社会,行乞的人往往会打着竹板或拉着二胡挨家叫唱,最为流行的是每逢新年时由两个人对唱的《喊好落子》:
在酒场上,猜拳行令的人们也要唱《酒令歌》:
在集体劳动中,人们更喜欢用歌谣统一行动,渲染气氛,助长声势,最典型的则是《打夯歌》:
在沛地民间,还有许多形式特殊的歌谣,主要用于娱乐,充分显示了劳动人民聪敏机智、诙谐幽默的乐观主义精神。
如《颠倒歌》:
再如《十八扯》:
还有《绕口令》:
(全文完)
特别说明:10多年来,我虽然一直坚持拍照,但可惜的是有些事物早已在我所能接触到的环境中消失,再也寻找不到了,常常使我感到遗憾。
因而我偶尔在网上碰到的也注意留存,这样的图片也有一部分被我充实到了这个“展览馆”里。这里,我要对这些图片的原创者致以衷心的感谢。如果有同志认为侵犯了他的著作权,我将会表示道歉,并给予删除。
敬请读者诸君多多关注“乡野时空”这个平台,多多给予批评和建议,让我们共同把这个网上展览馆办好。
以上。
孙尊斌
二零二三年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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