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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终登顶,亚洲电影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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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01 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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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结束的2022年戛纳电影节上,你们的男神宋康昊凭借是枝裕和导演的《掮客》拿下戛纳影帝,成为韩国首位三大电影节影帝得主。

在读到这条新闻时,笔者有一种“才拿啊”的感觉,仿佛他早已拿过影帝了,仿佛他就是今年不拿,也早晚会拿。

毕竟,别人苦苦冲击的戛纳演技奖(此处请勿对号入座),于我爱的宋康昊大叔而言,只是那么多那么多光环之一。而他最大的光环,则是演技。对大叔演技最全面的评价或许是那庸俗的四个字:永远的神。

2003年的《杀人回忆》应该是让大多数中国观众认识宋康昊的角色。

时年36岁的大叔标志性的大脸还没有现在这么大,宽大的肩膀裹在青色夹克和格子衬衫里,就是我们会想象出的那种警察形象。

大叔表演最精彩之处在各种日常生活的细节——在警局一边吃饭一边嘀咕案情,女友提到案情线索时一个鲤鱼打挺来了神,在路边田埂给误以为要下手的凶犯飞起一脚……

——不是国产剧里伟光正又闪闪发光的帅气警察,而是更为熟悉世道人心又不会妥协的并不沉默的守护者。但这样的活力渐渐消耗于无果的调查,大叔无数次接近真相却又擦肩而过。

在《杀人回忆》结尾处,大叔回到电影开始也是命案现场的水沟,从女孩口中得知凶手很可能曾经来此回忆,而凶手相貌“很普通”。凶手一次次回到现场品味杀人的快感。

而警察却在追索中耗尽一生,却未能为受害者寻回正义……宋康昊猛地回头,眼中含泪,鼻孔轻轻扩张,无尽的情感在此涌动。

大叔的凝视穿过“第四堵墙”,指向民生凋敝、社会混乱、犯罪横行的现实。法律已然无力(追诉时效),而电影的批判,却可能改变现实——试看后来的《熔炉》、《素媛》、《寄生虫》……

2007年宋康昊和李沧东导演合作的《密阳》似乎有意激发出宋康昊的暖男气质。《密阳》为全度妍带来了戛纳影后(现在,《密阳》是戛纳影帝影后联袂的作品了)。但《密阳》的成功少不了宋康昊的“绿叶”表演。

在《密阳》里,宋康昊化身我们设想他现实中可能就是的那种老好人大叔。粉色T恤和牛仔裤让大叔显得年轻不少。他对丧夫(后来丧子)的女主角一见倾心,并不痴缠,却时时守护身边。

贯穿全片,宋康昊用一系列细节将这样一个跟文艺不沾边儿但善良靠谱的大叔形象塑造地过于真实以至可爱。接不上女神的话时,他总是摸不着头脑地笑笑,并无芥蒂地开始聊天气。接近结尾处,忙不迭地迎接出院的女神,送花时又不由自主曲了膝盖。

影片结尾,自杀被救回的女主角在有些荒废的小院里自己剪发。大叔为她举着镜子,镜头缓缓移动,地上有一缕镜子反射出的阳光。

镜头再移,一缕真实的阳光照亮了破烂的角落。回到影片开头,身为钢琴教师的女主角略带文艺腔地解释自己前来小城“密阳”寻找“秘密的阳光”。

显然,女主一度皈依又崩塌的宗教不是“密阳”,报复邻居和自残也不是“密阳”,宋康昊憨厚的笑容所象征的爱或许才是那一缕难能可贵的“密阳”。

2013年,大叔三部作品《雪国列车》、《观相》、《辩护人》接连引爆票房。《辩护人》更是助他继《杀人回忆》后再膺青龙影帝。

《辩护人》取材韩国前总统卢武铉的经历,只是为戏剧效果设置了由一心向“钱”看的律师到“釜林事件”中进步学生的辩护人、国家法律和正义的守护者的形象转变。

演技一向沉稳的宋康昊这次在庭审戏中锱铢必较,直至情绪失控,痛斥严刑逼供的警察,有力拆穿此类帮凶“我只是按法律办事”的“平庸之恶”说辞。

而到《辩护人》结尾处,宋康昊饰演的良心律师本人坐在被告席,身后被他精神感召赶来辩护的同仁们(釜山全市146位律师中的99名)一一站起,大叔又以细腻的演技传达此时百感交集但虽九死其尤未悔的心绪——他轻轻仰头欲忍住掉下的眼泪,又欣慰地轻轻低头,随着辩护人名单越报越长,忍耐多时的他上半张脸还神色泰然,下巴和脸颊早已因激动而剧烈抖动。

这个辩护人感召辩护人的场景,这个一人倒下千万人站起的场景,这个文在寅自传中提过的黑暗中点灯的场景,非大叔的演技不能胜任。

2015的《思悼》是笔者私心很喜欢的电影。

青年一代演技担当刘亚仁和宋康昊的飙戏实在是观众之福。如果有人认为宋康昊本人的形象太过家常(如本文不能专门讨论的《汉江怪物》中的可爱爸爸),塑造的各种正面形象又太过深入人心——而不一定能胜任负面角色,大叔在《思悼》中的表演将是完美回应。

大叔在《思悼》中塑造的朝鲜英祖大王形象其实并不负面,但绝对阴暗可怖。

自身从血海中杀出并实现集权的英祖大王用父亲的威严和君主的疑心将刘亚仁饰演的思悼世子先是活活逼出精神病,后又活活逼死在米柜里,可谓将父权的控制欲和王权的诛灭欲集于一身。

除老年部分的化妆技术略显尴尬而影响发挥外,宋康昊演出了一个无亲情无人伦的帝王-机器。他对思悼发怒和打压的多处场景令人不寒而栗,而少数父子、爷孙的亲情场景又流露出一点点隐藏的人性。

2016年的《密探》再次为宋康昊带来青龙奖提名。

《密探》本身是个无甚新奇的韩国抗日谍战故事。但当宋康昊大叔抹上摩斯穿上大貂,倒很像日军狗腿子那么回事儿。即使是和李秉宪、孔刘同场飙戏,大叔也丝毫不输。

《密探》也有一场审判戏。已经被救亡团体义烈团感化的大叔要在法庭上表演一个“为骗情报而假意倒向救亡团体”的狗腿子形象。这期间三四重碟中谍、典中典,大叔最终用面瘫演技征服了评委——日本侵略者的法官们。

直到大叔出狱,遇到义烈团的女性成员——已经成为一具草席的被折磨得体无完肤的尸体——时,宋康昊才允许情感缓缓倾泻。他靠着墙泪如雨下,身体剧烈抖动,几乎要倒下。可以说,他的演技将这个平平无奇的剧本提升了几个层次。

2019年是韩国电影在国际上丰收的一年。

《寄生虫》先在戛纳折桂,又在奥斯卡狂揽四项四项大奖,包括最佳影片奖,成为首部获此殊荣的非英语电影。哈内克的《爱》、阿方索·卡隆的《罗马》未能完成的事业,由韩国电影完成。

而宋康昊当仁不让地作为男主角,作为韩国电影最具标志性的人物之一,分享这份荣光。

当身处社会底层的一家人在富人豪宅里喝酒闲聊时,宋康昊饰演的爸爸(金司机)附和着妻子说的话,像没憋住般露出一个笑容,脑袋不由自主地轻轻晃动,似乎有些感恩地说“太太单纯又善良”,传达出那种底层人稍微蹭到一点好生活的边时又“懵了”又“飘了”的感觉。

而在室外生日party上,潜藏多时的阶级矛盾因鲜血激化,金司机本已将车钥匙扔向富人朴社长,却在见到对方因长久蜗居地下室而选哪发臭的穷人前掩住鼻子的举动,而拔刀刺了上去。

这是全片由喜剧突然转向悲剧的时刻,由暗流涌动突然转向图穷匕见的时刻。而这样的转变,仅以金司机、朴社长等人的几个面部特写催动。

还好,宋康昊顶住了这场高潮戏。女儿胸口中刀,血流不止,妻子突然也深陷险境。金司机眉头紧皱,又悲又急,应是已经被遽然的变故惊得失神,怔怔呆在原地——直到看到朴社长因穷人的臭味儿而不悦的申请和掩鼻的动作。

仿佛内心积攒已久的绝望和仇恨终于被点燃,宋康昊的眉头松开,下颌放松,复仇只需一个决心。他捡起刀,冲上前,刺了上去……

《寄生虫》之后,韩国电影和韩国影人如上了一个新台阶。

尹汝贞凭美国韩裔移民题材电影《米纳里》获封奥斯卡最佳女配角。随着“韩流”的盛行,《弹子球游戏》等韩国故事被搬上大小屏幕热播。在此大背景下,朴赞郁和宋康昊今年戛纳的加冕正如锦上添花,并不让人意外。

由于东亚社会文化的亲缘性,每当人们提及韩国电影及日本电影的海外成功,都会不由问一句:中国电影呢?这是一个太过复杂的问题,可能再写一百篇也回答不了。

不过显而易见的是,正如宋康昊大叔的成功与韩国电影在国际上的成功密不可分,我们目前缺的也不只是一个宋康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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