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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吴建伟:千峰映月【Citywalk系列·湖山杭州】


我已经在无数个场合讲过吴建伟的故事,也许还会继续讲下去。在今天这样一个所有旅行从业者都称自己是“高级定制”、“私人定制”的时代,建伟这些“无用”的设计,如此深切地、持续地撞击着我,使我为过去脸红,乃至自作多情地为时代脸红。

五月,他以最无用的方式,为我们设计了两条无用的线路:不高谈知识,不阔论经验,只是在夜里的西湖坐坐,在船上摇一摇,再去听听佛学院前池塘里的青蛙叫,听听法云弄的溪水声,秉烛夜游,看不见风景,只听见风声。

 

吴建伟:湖山此处,西湖梦寻


 

行李&吴建伟

 

行李:三年前在佛学院后面的竹林遇见你时,你的举措让我很惊讶。我们萍水相逢,天色已晚,而且下着雨,你就主动带我走小道去上天竺,又去佛学院的池塘里听青蛙叫,听凉亭里的僧人吹箫。一路上你讲了很多平日游玩杭州的方式,比如:夜里在九溪十八涧看“山中月”,在灵隐寺和法云村听泉水,上飞来峰看月色;雨雾天坐在法喜寺后的山顶上看西溪,湿地中的村庄有时为雾覆盖,等到雾散去,村庄轮廓显露出来,旋即又为云雾所覆盖……这些是今人已经遗忘,而古人常有的“游玩”方式,那次对我触动很大,此后一直念念不忘。

吴建伟:那次我刚从上天竺的图书馆看完书出来,准备穿过佛学院、法云安缦,去永福寺和灵隐寺,这是我们以前夜里经常走的线路。遇见你的地方,平时不太见到游客,你当时正拿着本子认真地做笔记,我忽然来了兴致,想带你看看平常见不到的杭州。

 

行李:那次印象还很深的是:你每讲一条线路,就会随口背诵古人写这里的诗词,像弘一法师写从山顶俯瞰西湖的诗、刘大白写夜游西湖的诗、张岱写冷泉亭的文字,等等,像一个中年人的气质,而你当时不过25岁。

吴建伟:那时我刚来杭州两年,因为一直参加吕逸尘老师组织的“浙江人文之旅”,启蒙了我感受杭州的方式。吕老师也喜欢在现场朗诵诗词文章。

 

行李:“浙江人文之旅”是怎样的活动?

吴建伟:2011年5月8号,我第一次参加了吕老师的活动:在烟霞洞举办外国抒情诗歌朗诵会。吕老师带了大音响,让大家围坐在大枫树下的桌子边,一边放着音乐,一边有树叶从上面落下,天慢慢变暗,很安静,之前想象中的场景此刻就在眼前。就这样,我成了“人文之旅”的铁杆粉丝,接下来的几年参加了几十场活动,有些重复多次参加,也多次和吕老师两人夜行九溪、云栖,听晚上的猫头鹰叫,看雨后的萤火虫明,在没有光污染的林间散歩。

“人文之旅”的活动几乎每次都会打印一些诗文到现场朗读,还会介绍相关的历史事件和书籍,大多是前朝的那些大玩家(张岱、高濂、郁达夫)的趣事和文章诗词,我好奇之余买了一些来读,渐渐地养成了结合文献游走杭州的习惯。

 

行李:结合文献游走杭州,可能是感受杭州很重要的方式。

吴建伟:读一些原始文献,对于感受杭州是一种启发。我也是通过活动知道了张岱的《西湖梦寻》、高濂的《四时幽赏录》,还有很多的诗词对联。越是知道杭州的历史人文,就会越喜欢杭州,若要更深地感受这种历史的痕迹,往往要读一些原始文献,这些文献除了文字记载,还有歌曲。吕老师对音乐特有激情,常在夏秋的月夜或傍晚举办“摇橹船音乐欣赏会”,有邓丽君演唱宋词的歌曲,有老上海歌曲,也有肖邦的钢琴曲和雷欧的露天音乐会……有时刚一上船,就会放一曲凤飞飞的《西湖春》:“春风吹,春燕归,桃杏多娇媚。侬把舵来郎摇桨,划破西湖水。春意浓,春心暖,无力柳叶垂。”那种感觉永远都会记住,美妙极了,仿佛歌声来自天外,整个人都会兴奋。

还有《南屏晚钟》《姑苏水乡》,在黑夜的水上听起来都会特别美妙,所以游船活动我都会参加。坐在船头,脚下是被船缓缓推开的水波,远处是朦胧的群山。当船靠近三潭印月时,船缓慢地转圈,搭配着周璇的《夜上海》《天涯歌女》,那是什么一种感觉?只有身在其中才能感觉。船过苏堤的拱桥时,我会提醒大家全神灌注地聆听船穿过桥洞时的回音效果,一般到桥洞前会让船夫放慢速度,放最好听的那首歌曲,在桥洞里的那几秒往往是游船活动的高潮部分。穿过桥洞就进入西里湖,水面特别平静,整个人的感觉会轻松很多。有一次白天先去爬了龙井的山峰,晚上坐在船上看周围群山在水里的倒影,感觉此刻如在山巅。

 

行李:这确实是以细腻的方式感受到了最细腻的杭州,平日里是见不到这样的活动线路的,难怪你会成为粉丝。

吴建伟:就像高濂的《四时幽赏录》中所说,杭州需要“幽赏”,而且在特定的季节、特定的时间、特定的位置,都会感受到不一样的杭州。


建伟为这次活动做的海报之一:夜游西湖部分。之前看过林谷芳的《落花循声去》、《千峰映月》,知道他关于日本枯山水的介绍,看书的时候就自然想到了三潭印月,三潭印月是在真正的水中,有石塔。而枯山水用小石子做出水的波纹,是静观。后来某次去花港观鱼,发现里面有一个公园,仿枯山水做了一个小景。就想着,我可以在同一天晚上坐船,先到三潭印月上去看静观,再到花港观鱼的枯山水里尝试静坐,三潭印月属于西湖,很多历史发生在那里,中国人讲的,透过时空谛观以前的历史。

最好是初春,叶子还没有全部长出来的时候,十五、十六月亮比较圆的时夜里。花港观鱼那时候刚好是海棠花开,一边是枯山水,一边是花盛开,是两种极端,会感觉特别好。树枝枯的时候,给人开阔的视野,那种空间感!南宋的画里,可以看到马远他们画的枯枝,海棠花也是宋朝人最喜欢的花,他们都有秉烛夜游的习惯。


行李: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活动的?

吴建伟:一次偶然的机会看到卢梭的《爱弥儿》,书中描述了一种野蛮人,这种野蛮人拥有和现代人一样的体貌特征,天生强健,拥有与生俱来的怜悯心和自爱心,但是并不会思考与生存无关的事情,他们是自由体的最好范本,像原始人所处的原始状态,回归自然,脱离外界社会的各种压迫和文明的偏见。就这样,我借了“野蛮人”一词,开始策划“野蛮人之旅”,和吕老师的“人文之旅”呼应。

 

行李:都做过哪些活动?

吴建伟:不定期举行,目前为止做了30期左右,我都会尽量选择视野开阔的野外。比如在佛学院的木亭里展览牧溪的画(牧溪是南宋时期生活在杭州的僧人、画家),我们买了一本画册,尝试把一本普通的画册拆开,快速地在古亭里变成一个小展览,再用一根草绳、几个夹子、一把小刀以及一些鱼线布置好现场,再摘一些枇杷替代柿子,现场模拟牧溪的《五柿图》。又比如带着黄公望十几米的《富春山居图》去桐庐严子陵钓台上展出,面对真实的富春山,看画里的富春山。在富春江畔,望着连绵的山川,才发觉《富春山居图》就是一种白描,黄公望只不过将真山真水直接置诸笔墨,因为人置身山川,就会溶于山川。溶,所以无我,而以“无我”写山川,山川就是白描,是“外师造化”与“中得心源”合二为一。因为在江边,我们也推荐大家去散步、垂钓,去溪水里游泳,像个真正的野蛮人一样。

还有我最喜欢的徐渭,我也做过一次关于他的活动:先去中天竺取泉水,再去小西天佛学院木亭里煎茶,与此同时,看他的书法长卷《煎茶七类》,和他10米长的《杂花图卷》;再用自己带来的笔、墨、纸、螃蟹、笋、萝卜,模仿他的《榴实图》《鱼蟹图》《黄甲图》,或直接让树影投到纸上,加题诗,天趣+题画诗=虬劲的隐喻;找个坟墓感受他的《自为墓志铭》, 再到飞来峰呼猿洞下看他的《四声猿杂剧》;找一颗青藤,沿枝蔓排开他的《畸谱》,想象枝叶就是他的诗书画曲。

 

行李:有没有针对特定时辰、时节而做的活动?

吴建伟:有很多,比如去九曜山顶观日出,需要在天没亮的时候就开始爬山。我会在活动前的帖子里写一些规则,比如彼此不说话,可以用表情、动作或摘张叶子写字来交流,对,最好只和周围透着新叶和刚开的花的味道的空气,和各种鸟的叫声,和不断变化的光,和春日里这些只有在不说话、忘记自己的时候才能感觉到的东西交流。

比如夜里在西湖坐着摇橹船读禅诗,从苏堤出发,步行到望山桥上船,途中静坐、望月、看山、听水、读禅诗或自己写,在花港观鱼下船,夜游蒋庄,最后落坐寂照亭,把船停在西里湖,黑夜之中静对远山近水,一声一息,栀子花香,蜡烛微影,伴几句禅诗。也许明月当空,如果没有,就自己造一轮明月。

比如在农历七月十五去杭州西郊午潮山溯溪,一直走到河流消失的山顶,观察水流波纹,途中展出达·芬奇研究水的手稿图、人体解剖图和绘画,分享他的观察笔记——达·芬奇对水非常着迷,在《哈默笔记》里有很多关于水流、波纹、洪水、潮水、引力、人体血液循环系统的插图和观察笔记。当天晚上,我们还开车去盐官听夜潮,感受月球的引力。达·芬奇好奇的角度、他的笔记,和他着迷的行为,是最大的诗意,给人力量和启发。我很喜欢这次活动。

比如下雪天的夜里,去灵峰寺寻梅,去三台山的雪舫赏雪,去西湖边的曲院风荷敲冰……

我平日喜欢在不同季节摘不同的花和植物,随手做一些隐喻的记录,这让我对季节、时辰更关注,也帮助我在特定的时间段设计出上面这些活动。


建伟为活动做的笔记和海报。


行李:你每次在活动帖子前写的话也很有风格,有一次去松阳古村,前面的文字像一段纸上旅行。

吴建伟:对,我有时会自己写一段,有时会摘抄一段,那次活动就是从《爱弥儿》里摘的,很能传达我的心意:“我们走过原野,像一群游侠,东游西荡,飘忽不定,时而快速前进,时而缓步慢行。觉得什么东西有趣就去看是什么东西,凡是风景优美的地方就停下来欣赏。觉得哪个地方好,就在哪个地方停下来歇息,歇息够了继续前行……徒步旅行,就必须仿照塞利斯、柏拉图和毕达哥拉斯那样去旅行。很难想象一个哲学家会采取另外一种旅行方式,不去研究摆在他脚下和眼前的琳琅满目的东西。凡是对农业有一点兴趣的人,谁不想研究一下他所经过的地方有哪些特产和哪些耕作的方法?见到丛山哪有不去采集植物的?”

 

行李:还有每次帖子最后部分的“I am waitingfor you”,其实是挑选人物的标准。每次活动的标准都略有不同,读起来也很有意思。

吴建伟:“I am waiting for you”来自我喜欢的电影《英国病人》。女主角在山洞里去世后,男主角抱着她走出山洞时,有画外音念她生前留给他的信,画外音是“I am waitingfor you”,我在每次活动最后加上几句对来参加活动者的描述,是希望能找到志趣相投者一起玩,而不必接受太多人。我大概列过这些条:

能够把城市的习气忘得一干二净,在乡下就像个乡下人;

如禅者,体得当下,无我;

曾被唐诗宋词里行舟青山、夜月、清晨、暮霭……深深吸引而从未亲临其间者;

一直想在江水边、青山上、大树下做一个山水画展,听高山流水者(欢迎携带高仿的山水画卷和乐器而来);

白雪知音,忘却冰湖雪岸之为寒者;

慕古诗之意境,苦于形单影只,未得夜行幽林者;

似花苞释放内芯的芳香,表达自己真实的感受,而不是散发记忆里别人的香水者;

喜欢读卢梭的《爱弥儿》,喜欢徐渭的不羁,喜欢粗糙,喜欢狂放,有点荒谬最好……

因为每次活动开始时,我都会让来的人介绍一下自己身上的野蛮人特征,所以写活动帖子时,最后一条都是:想象的触角无法触及的野蛮人。

 

行李:好像还会为每次活动很正式地画一张海报?但是你的海报很特别,用了书法、绘画、地图等方式,再搭配自然界的实物,如花、树叶,甚至雪,最后将所有这些拍成一张照片,作为海报。

吴建伟:是的,我平时会无意中训练用图画、造型和文字的组合来表达一个意思,这是我活动思路的种子。海报的设计有很大的随机性,大多来自大自然的隐喻。其实每次活动的主题、形式,都是在西湖边散步时获得灵感,再从自然界摘取一些植物、花朵、树叶回去搭配。有一次组织下雪的活动——杭州的雪化得很快,一般都是前一天刚下完,第二天就化掉了,为了表现这种特质,我去外面捡了一点雪回来,以雪为笔墨,在纸上堆出图案,并记录了雪在这张画上融化的过程,以表现它的易逝。


就是这几张海报,初雪在山间融化,在纸上融化,在你我心里融化。

 行李:这不是海报,是大自然的艺术,也是时间的艺术。

吴建伟:我很推崇行为艺术,活动本身考虑到安全、周全,会相对稳妥,而海报,可以夸张些。我会打很多次草稿,不停地画,不停地拍。一般喜欢在深夜里用毛笔和水墨画,会感到很宁静。后来看国画里都习惯在画下盖章,我也设计了一个章,现在也会在海报下盖一枚红红的章。

  

行李:我记得你是从事安卓手机软件策划工作的,你做的活动这么古,而你的日常工作这么新,会觉得冲突吗?

吴建伟:上班时好好工作,下班后好好玩,并没有觉得冲突。在杭州这样一个地方,有那么多文人墨客在这里居停过,每天上下班经过白堤,经过西湖,都会以不同的形式遇见他们,自然而然就会这样子,不需要切换。而活动也并没有很古,宋朝距今千余年,但其实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遥远。我的工作每天都会和APP、微信接触,这是我们今人的生活内容和方式,而我做的活动,不过是古人的生活内容和方式,都是生活。

 

行李:看惯了杭州温润精细的山水,去别处会不会不适应,觉得略嫌粗糙?

吴建伟:在杭州,你生活周围不远处就能接触到自然山林和历史人文,就像我们今天下午的云山之旅,带上北宋画家米芾的《云山图》,在玉皇山顶做一次米氏云山画展,可看,可画,可谈,亦可自带茶酒,发呆发狂。之前也会觉得江南的云山很漂亮,但并没有在深度上做更多的延展,借这样的活动,在当下的场景里,就可用很贴切的方式来呈现。如果你喜欢这样的方式,随便到一个地方都会很适应,也会以这种方式切入那里而找到自己的玩法。

 

行李:在杭州,如果没有足够的历史人文积累,是否会影响他进入这片山水?就像你这些活动,都需要对先人的诗画有所了解。

吴建伟:很难说,有人从小到大跟在别人后面走,并没有自己的东西,很多东西看到了,其实什么也没有看见;有的人天生就有敏慧去欣赏一些东西,并且是以自己的方式;也有的人内心感受并不如此强烈,就借助古人的诗词书画来找到共鸣,感受古人捕捉到的美和意境。但不管怎样,如果你的心急躁,就会什么都看不见;如果很慢,很多东西就能感受到。

 

行李:太多文化的累积,是否也会成为直接欣赏山水的障碍?是否可以设想一种越过所有文化积累,像还没有记忆的孩子一样天然亲近山水?这不正是“野蛮人”的特征吗?

吴建伟:对的,很多时候文化也是一种障碍,会限制你。就像卢梭在《爱弥儿》里说的,有时候,艺术对人的心性来说是很坏的东西。但我们做这样的活动,至少可以在日常生活习惯里,多一点不同的选择。

 

行李:也许对杭州而言,过去的文化积累早已成为自然的一部分,自然已经人化,人也已经物化,很难分开了。

吴建伟:的确已经分不开,在你不经意走过的角角落落,处处都有这样的遗存,你会不自觉地和历史握手、重逢。

这样一座城市,历史和自然早已进入彼此,不分彼此。摄影/张望(第二张)


行李:也许我们今天推崇的“文明人”,在当时就是“野蛮人”。

吴建伟:是的。像明代书画家徐渭,大家可能会说他的画很好,但是如果你去读他更生活化、更私人的东西,会发现他很癫、很狂。但是对我而言,这正是他最有魅力的部分,而非他的书画。他具有很强个性的人生状态,比他的书画给人更多启示,也给我们的生活以信心。台湾佛学家林谷芳说,生命与道义为一体,最精彩的是生活,而非艺术。如果有人类学家或社会学家对比野蛮人和艺术家或者诗人的状态,看看两者的相似性和接近度,会是很有意思的观察。

 

行李:“野蛮人之旅”做了这么多期,费时费力,你又分文不取,从中获得的最大快乐是什么?

吴建伟:有一种表达自己的欲望,想做新的东西,觉得自己是一个为自己和少数人设计活动的艺术家。同时训练自己成为自己的老师——一方面是爱弥尔,一方面是卢梭一样的老师,体验一种可能性和自我陶醉。分文不取,是我不好意思取。这些活动也给了我很多信念:像爱弥儿一样,以有趣的方式感应周遭的事事物物;像莎士比亚一样学习,用植物表达所有情感;像那些大数学家一样思考,将事物的概念一般化,再一般化。为了做好活动而坚持看第一手文献,看的途中,知道自己所学的不足,但因为发了活动通知,不能反悔,就和来的人一起把活动进行下去,一边走,一边学。

湖山此处,西湖梦寻。

 

城市那么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小道,建伟说:

白天周末的时候,我会选择去上天竺的佛学图书馆,看书看到三点钟,然后从中印寺绕到佛学院,那边有个木亭子,可以等到天变黑,这是白天时候的宁静。

如果是晚上,我会走到灵隐寺,走到法云安缦,然后再返回来,安缦那边可以听水声,或者到冷泉亭坐一坐,这是晚上时候的宁静。

还有下雨的时候,起雾的时候,有可能去九曜山顶,看到云雾,那是一种动的宁静。

或者有时候去西湖周围的群山爬个山头,再回到西湖的水面,这是一种空间上的宁静,也是一种对照。

还有圆月的时候,喜欢去曲院风荷,里面有几棵比较大的松树,月亮在松树里的那种感觉,是一种松山里的宁静;还有一种开阔的,对比的宁静,在花港观鱼那里有一个少有的比较大的草坪,周围的树也特别大,有月亮的时候,你走过,人很渺小,是一种空间上对比的宁静……

这就是我的秘密小径。


同学们,在《西湖春》的软语里,从4月28日的成都赏花之旅,到5月28日的北京艺术之旅,持续一个月的“十城联动”的活动回顾,到这里也结束啦,谢谢所有关注的、参与的人,我们特意把建伟的活动放在最后,以此勉励自己日后和大家分享更多“无用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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