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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真卿与《祭侄文稿》

作者:正气歌声

2019年1月16日,日本东京。一场名为“颜真卿:超越王羲之的名笔”的书法展在东京国立博物馆举行。

一月的东京,依旧寒风瑟瑟。然而却丝毫不影响日本民众对这场书法展的巨大热情。为一睹千古流传天下无双的真迹,售票处外,很多人早早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这里面有退位的明仁天皇夫妻、首相安倍晋三的母亲。更多的是渴望已久慕名而来的日本普通民众、书法爱好者。

数十万日本人来看的究竟是什么呢?这场书展的核心展品,正是从台北故宫博物馆借展而来的颜真卿《祭侄文稿》……

《祭侄文稿》的展出在日本引起了轰动,也让我们国人愤怒不已,因为这个书稿的来历可不一般,它是属于我们民族的顶级文物,是国宝中的国宝,绝对不应该将其送出异国他乡展览的。

然而,台湾当局却为了讨好日本,将其送去了日本东京展览,实在是匪夷所思!

《祭侄文稿》的背后,是一个气贯长虹的故事,足以让天地为之含悲、风云为之变色,可以说这部书稿凝聚着华夏精神的精髓。

安禄山发动叛乱,短时间内所向披靡,无数州县失守,唐帝国也危在旦夕。

在国家危难之际,唐玄宗携杨贵妃仓惶出逃,平原太守颜真卿联络其从兄常山太守颜杲卿起兵讨伐叛军。

史思明兵围常山,抓住了颜杲卿的儿子颜季明,想借此逼颜杲卿投降。颜杲虽眼睁睁看着儿在贼手,可刚烈的他哪肯就此屈服,在城头破口大骂安禄山史思明,史思明大怒,将颜季明的脑袋砍了下来!

虽然颜杲卿坚守城池,但毕竟寡不敌众,最终城破被俘。

颜杲卿被俘之时年已六十四岁,安禄山佩服他的忠义,想要收为己用,但颜杲卿不为所动,他大骂安禄山:“你这臊羯狗,本是放羊的胡人奴隶,蒙天子隆恩,身兼三镇节度使,朝廷哪里有一点对不起你,你还反叛!和你这胡狗废话也多余,为什么不赶紧杀了我!

(颜杲卿像。在安史之乱中,他一家三十余口都被安禄山所杀!)

安禄山理屈词穷,这个胡儿更加愤怒莫名,命人绑颜杲卿于洛阳天津桥的桥柱上,不但是要老人的命,还要一点点刀割零碎折磨,籍以泄愤。

颜杲卿一直骂不绝口,叛贼割断了他的舌头,狞笑:看你还能骂吗?颜杲卿口中无舌,说话含糊不清,目呲尽裂,但依然吚呜怒吼!

最终,颜杲卿气绝身亡!

这也即是文天祥《正气歌》中“颜常山舌”的典故来源。

当天与颜杲卿一起被推上刑场上的,还有颜杲卿一门幼子颜诞、侄子颜诩、重将袁履谦等,一同共三十余人。

暴怒的安禄山下令将每人都先斩去手足,有人还再被脔割而死,目的就是让他们死前还要饱受痛苦,场面异常悲惨!

两年之后,颜真卿命人到河北寻找兄长一家的尸骨,却最终只找到了侄儿颜季明的一颗头颅携归。

而这个《祭侄文稿》就是颜直卿对着侄儿的头颅写就的,他悲愤交加,情不自禁,一气呵成此稿。

二十多年之后,七十五岁但依旧铁骨铮铮的颜真卿,和堂兄颜杲卿走上了几乎一模一样的归路。

他受奸臣挤兑,以“虽千万人吾往以”的气势前往敌营晓谕叛将,遭扣留后,宁死不屈,凛然拒贼,被叛将李希烈关押两年后缢杀!

(颜真卿和他的书法)

笔者不是书法专业人士,但在看到《祭侄文稿》之后,也感觉到十分的震撼,尤其是看到文稿之中的“呜呼哀哉”四字时,更是痛心不已!

时隔一千多年之后,我们这些看客依然万分痛心,很难想象颜真卿在面对侄儿颜季明的头颅之时,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那必然是刻骨铭心、悲痛万分,即便穷尽笔墨也难形容!

(《祭侄文稿》涂改痕迹,很难想象颜鲁公面对侄儿头颅写这篇文稿的情形)

颜氏满门忠烈,其壮举正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就连日本人也为之感慨不已。

该稿在日本展览期间,许多日本人在了解其背后的故事之后,也都不由得流下了热泪,为颜氏满门的忠义之气感动不已。

其实早在2009年,这段故事就已经被拍成了电视剧,那就是由唐国强主演的《大唐书魂颜真卿》。

(关于颜真卿的电视剧早已拍完,然后却不能播出)

然而,电视剧拍摄完成之后,却被禁止播出,有关人士给出的理由即是“颜真卿名气不够大”!

实在是让人无语!

大唐第一、整个华夏书法史上排名第二、“天下第二行书”的创作者、书法真迹排名第一的伟大书法家竟然“名气不够大”!

还有人给出的理由即是所谓的为了“民族团结”!

这更是无稽之谈!

反抗叛军,是忠义之事,是为了保家卫国,使国家能够重归安宁、使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文明能够延续。

安禄山起事之时,遭殃的并不仅仅是汉族,无数忠于唐王朝的少数民族也被牵连其中。

对抗叛军,这恰恰是在为了维护民族团结!

像安禄山这样的忘恩负义、背弃国家、残害无辜之人,就是华夏所有民族共同的敌人!他只是一个逆贼,怎么可以代表少数民族呢?

某些人真的是无知狂妄到了极点!

(电视剧中的安禄山形象,这样的逆贼怎么可以代表少数民族呢)

笔者认为,艺术的最高境界并不是单纯的技法表现力,而是要有深刻的人文精神和丰富的感情。

我国历史上没有专职的大书法家,他们的生平追求都远远高于写字本身,范仲淹曾说“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书法技巧也许有很多人都可以掌握,但是书法的贵重程度还受书者的品格所影响。

颜真卿不仅会写一手好字,国家变乱的关键时刻,他也能招募死士、阻击叛军,壮烈殉国的兄长和子侄让其悲痛万分,而在二十多年之后,他和兄长一样,也走上了殉国之路!

我们今天看历史人物事件,在唐则说唐、在宋则说宋,不以后世已经变化的形势和价值观去强行衡量古人。

总有一些核心的东西是永远不变的!

就凭颜鲁公于数十万叛军中坚守孤城、就凭颜杲卿面对酷刑加身依然痛斥安禄山、就凭颜季明利刃加身也绝不乞降……,我们就承认这是我们民族文化中的不朽的精神。

作为普通人,我们或许做不到英雄人物的大智大勇、义无反顾,但我们得知道什么叫大智大勇、得知道什么是民族精神!

(颜真卿的字是了不起的艺术作品)

蔡京、赵构、秦桧、严嵩……,他们的字也是一等一的好,但终究是有着人格上的永恒缺陷,他们的字再好,也仅能是审美理论上的好。

我们可以宽容到去学习他们的书法技巧,但绝对不会将他们的作品升华到艺术的顶峰,这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事情!

(秦桧和他的书法。他的书法再好,我们也不可能将其升华到艺术)

历史的温度让人热血或者寒战,到了如今之世,没有仇怨,只有唏嘘。

不要以今非古,我们需要的是以古鉴今!

颜氏满门的忠烈之气将永照千秋,任何跳梁小丑的螳臂挡车的行为都是徒劳无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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