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情
艾哲文
同窗情是昔时的一缕阳光
她伴随你我稚气未尽的少年
直跟到初入青春期的脚步
读书写字或其他种种声音
在每个阶段校园汇成的交响
她探进本村一间简易的教室
听背诵《三字经》的脆脆童音
与我同享获得作业本奖品时的喜悦
也化解我遇到难题时的忧愁
她探进邻村学校的初中班
听着些"x+y"之类的话题
带着我一篇作文满乡地跑
跑遍了当时每一所初中学校
返回时顺便抚摸了一把我的前额
烫热了我的脸庞直红到耳根
阳光探进乡政府近前的学校
笑看我们彩排节目
备战为高二班参校汇演
她借机夸我身着军装有模样
阳光走，我也走
我随阳光走新路
阳光照我看前头
抬首一看县八中
合编新名十八班
五十几人无虚席
张嘴朗朗读书声
琴音歌声有回响
舞蹈武术动靓影
球场上风风火火腾骄影
阳光有些显兴奋
说咱们这届划分三个专业班
排序前两班学农学工好读书
哪像你们唱唱跳跳打打闹闹
写写画画玩啊玩玩的太心跳
她把光线到作文本上晃又晃
同学作文的诸多秘密被猜到
好人好事好上加好求更好
大批判文章高谈阔论堪比社论
有的还登在学校的墙报上
黑底白字密密麻麻晃眼睛
她也曾全程追踪上劳动课
跟随我们田里抓泥土里拔草
一边擦汗还一边念念有诗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中有谁作意，竟把诗念歪
谁知校园砖，块块皆辛苦
阳光注目我们在校园码起的垛垛红砖上
不知不觉中又竖起一栋宿舍楼
阳光也陪我们排练参加汇演
看咱们操起家伙(道具)舞一曲“春色满园”
四十七年后的今天看合影
张张脸上仿佛依然挂着阳光灿烂
那时我们抬眼看
仿佛仿佛着就要毕业了
毕业意味什么，阳光知道
阳光从我们高高兴兴的毕业照里看出了些门道
她说我们强作欢颜另有意
一双双红润潮湿眼眶内
分明是难舍难分含神情
她偷看了大家互赠的笔记本
扉页上大都写着海阔天空
前程似锦之类的祝语
阳光亲眼目睹我们走出了校门
如飞鸟离群各奔西东
阳光后来捎信告诉我
母校走着走着便走进了历史
门牌换成了当地一所小学的校名
只有同学捐助立起的那块石碑
还在坚守着八中的名望
寄托着大家对母校的深情念想
同学们离开校园后的故事
阳光也未及全面收集
只大概其知道有的考入大学
有的走上了三尺讲坛
也有不少留在了大有可为的广阔天地
重复着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旧作
翻腾着春天来了又去去还来的新梦
而作者则再次穿一身军装北上
唱起背上了那个行装扛起那个枪
铁道兵战士志在四方
阳光作证，这次不再是演戏
而是真枪实弹、全副武装
只不过曾深爱比家的铁道兵部队
如今也早已留在了历史深处
当然也还活跃在战友群
就像我们依然寄情在师生群和同学群
相信阳光也同样会探进群来
一如既往地抚摸你我已两鬓斑白的脸庞
抚慰一颗颗曾经踌躇满志
热情似火而又历经沧桑
青山未老的心灵
(作于2023－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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