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华荣：说“治鬼”

不遗余力地去做你热爱的事情，别总为一些零碎的声音而去质疑自己。你很好，会越来越好。请坚定不移！

说“治鬼”

佘华荣

说“鬼话”，“鬼故事”“捣蛋鬼”“鬼吹灯”“鬼主意”之类，其实都很虚，不能够具体所指，或者所形容，所解释，概括不起来便用“鬼”代替。其形象大致很丑陋，很可恶，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比如说“日本鬼子”，侵略中国的八国“洋鬼子”们等等。某个洋鬼子代表还傲慢地出上联：“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国人十分气愤，侵略别国还洋洋得意，是可忍孰不可忍！立马对出：“魑魅魍魉四小鬼，鬼鬼犯边。”《聊斋志异》里面的鬼也不全是恶鬼、厉鬼、魔鬼，也有好鬼，善良的鬼。

乡间死了人，和尚或道士做法，超度亡灵，总见一个人提一面不是很厚的铜锣，跟在做法的人后面，时不时有节奏地敲几下。俗话说，锣敲得越响，鬼叫得越欢，那声音好像“叫床”，或者打鸡血，越发兴奋。为何如此呢？笔者猜测，或许这和尚或道士法术不高，亦或是本来就是假和尚，滥竽充数，身披金黄色的袈裟，拉大旗作虎皮而已；或者这敲锣的人心不诚，心不在焉，敷衍了事；亦或是他们跟鬼串通好了，本来就是穿连裆裤的，猫鼠一家。哦，我敲我的锣，你跳你的鬼步！这些鬼们自然心知肚明，毕竟见多识广，和尚是假的，敲锣的人只是做样子，怕什么！和尚与敲铜锣的人只是赚主人几两银子，赚几天饭吃，干吗跟与他们毫不相干的鬼过不去？能不能压制或捉住这些在人间作恶的鬼，本来就不是主要目的，——即便道法高超，比法海还厉害的高僧，甚至是钟馗附身，但是，世间的鬼太多，而且鬼精鬼精，不容易捉住，费心费神，何必呢？

其实，“存在即合理”。若是世间没鬼了，太平了，和尚们不是失业了？或者死了人的人家连正眼都不瞧他们了？于是，放水养鱼，绝不竭泽而渔，既要捉鬼，又要留一手，不至于捉干净，也未可知。当然，最好的办法是两面讨好，做“双面人”。吃了原告吃被告，何必只喝一杯茶？傻子都知道喝两杯茶好！脚踩两只船，一条船不靠谱，沉了，还有另一条船，多个朋友多条路嘛。还有一种情况就是看谁给的银子多。倘若主人很大方，很热情，一点也不吝啬，不看僧面看佛面，自然卖力作法，非把鬼捉住不可；倘若鬼也不是吝啬鬼，反正变银子也是小菜一碟，羊毛出在羊身上，人家用密码箱送，我用小车或大卡车，甚至用火车送，有钱能使鬼推磨，看你就范不就范？做法的人也是人精人精，一看白花花的银子多多，一大卡车的，谁不心动，欢天喜地呢？于是网开一面，“汤去三面”，捉曹放曹，甚至使眼色，还不快跑！这鬼也有公母之分，倘若这鬼是母鬼，颇有几分妩媚，几分妖娆，笑起来两个小酒窝像莲花一样灿烂，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藏在这酒窝里，岂不是心醉了吗？除了酒窝，还有大大的，十分灵动的飘逸的放光的眼睛，像施了魔法一样，你不心甘情愿拜倒在其石榴裙下？“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或者“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姿色可人呀！

或曰：人与鬼搞到一起，不是很恐怖么？这个没办法。世界本来就是人与鬼构成的，都是为了生存，为了能够体面一点生存，毕竟生存不易；亦或是人鬼情未了，当初是最美的初恋，像彩虹一样的绚烂，斑斓，梦幻，但是，阴差阳错，失之交臂，变成鬼都想缠绵在一起。爱都来不及，何谈捉呢？《红楼梦》里面的多情公子，贾公子不是出家了么？倘若见到心爱的林妹妹，他还会有捉鬼的心思？鬼都不会相信！

或曰：照你这么说，没法儿治鬼了？这个，这个……也不能这么说。世上的事情就怕认真二字。倘若认真，心诚，坚持到底，道高一尺 ，魔高一丈，也许能治的。就怕三心二意，三天打鱼 ，两天晒网，原本就是心中有鬼，只是做做样子，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比如说，笔者为文，已有好些年，为啥至今还在原地踏步踏呢？其实就是有个“鬼”驻在心里，那个“鬼”集懒惰、耐不住寂寞、名与利作祟、怕吃苦、半途而废等等恶习于一体。写文相当于搬砖，很辛苦的，这个脑力劳动倘若没有坚毅的性格，不到长城非好汉的决心，只求耕耘，不问收获的韧性，很难坚持下去。《杀死一只知更鸟》里说，“不要错误地认为一个人手握枪支就是勇敢。勇敢是：当你还未开始就已知自己会输，可你依然要去做，而且无论如何都要把它坚持到底。”倘若诚心诚意地把钟馗请来，假以时日，即便形象很差，豹头环眼，铁面虬鬓，效果会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