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花：不枯的丝瓜藤·给一盆雀梅春天

不枯的丝瓜藤

红灯花

丝瓜藤已老，或黄或褐

父亲腿肚子上也有

只是颜色是青的

里面有越来越浓的血液

一直涌动着念想

藤上有一根丝瓜吊在风里

很老，但没有枯萎

母亲也有这样的脸

只是一双远眺的眼

老丝瓜没有，也不懂泪为何已风干

藤瘦，瓜老

像一幅干裂的油画，挂在老屋窗外

窗内墙根，是我用过的书桌

梧桐木做的抽屉桌，红漆早已剥落

是母亲当初的嫁妆

当年窗口也有丝瓜青藤蔓延

书桌放在窗下，一直未挪动

只是没了煤油灯和作业本

父亲执意留着书桌，母亲点头称好

说哪一天我回老家来了

还能坐着算算账，写写字

 

给一盆雀梅春天

抽口烟，吐两圈烟圈

一盆雀梅，虬根如烟圈

喝口茶，唤醒盆里的冬眠

雀梅无言，枯枝掺杂苦寒

不必松土，胎气得凝聚

动动剪刀，删去参差的细枝

无须迟疑，主杆还得留住

去留我主宰，体恤是毒药

雀梅的阵痛，与山水无益

就像如蛆的官，捏死国才安

也如母亲的絮叨，恰到好处

烟灭茶涸，拍拍手上尘埃

站起身，捶捶龙钟的腰

舒展四肢，作一次深呼吸

我和雀梅都会有一个春天

【作者简介】红灯花，江苏溧阳籍，工作生活于杭州十几年。园艺师，文联委员，公益支教者。喜欢诗文，娱乐身心。

感恩作者授权  绿 汀 文 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