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进军：十二生肖鼠为首

十二生肖鼠为首

周进军

“鼠兆丰年”“玉鼠迎春”“猪奔鼠来”“非你莫鼠”，“子时岁交替，鼠节春更新”，“一日时辰子为首，十二生肖鼠占头”，“鹊喳梅放春入户，鼠报年来喜盈门”。一说到鼠年，吉祥的词语接口而出，喜气的对联挂满千家万户。要知道，鼠的还有不好的名声，“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然而人们为何就把鼠列为十二生肖之首呢？

从民俗文化的角度看，可追溯其本源。早先，民间就流传一种说法：古时黄帝以赛跑的方式将决出生肖冠军。本来是牛跑在最前面，可鼠急中生智，偷偷趴在牛背上，终点到时，鼠抢先一步跳下“窃”得冠军。还有一种传说，鼠是耗虫，是天上的“大耗星君”，鼠的前足四爪如阴，后足四爪如阳，侯令于子时，天地混沌未开，是鼠咬通元气，首开阴阳，万物方才始有萌生。原来鼠是创世之功臣，故把鼠列为十二生肖之首。

于是民间就不断出现与鼠有关的传说趣闻。流传最广的故事是《老鼠嫁女》，也叫《老鼠娶亲》。传说老鼠有位美丽的宝贝女儿，嫁人要求特高，一定要嫁个有权有势的丈夫。她开始想嫁给太阳，太阳告诉她说：“我怕云”；她就去找云，云说：“我怕风”；她就去找风，风说“我怕墙”；她又去找墙，墙说：“我怕老鼠打地洞”；她就回去找妈妈，妈妈告诉她：“我们最怕的是”。没办法，鼠姑娘最后还是嫁给了老鼠。哪想，成亲的那天还是遇到了猫，结局是“老鼠倒了运，遇见猫儿一口吞。”

再看民间年画艺术中《老鼠嫁女》，表现的大都是迎亲仪仗队伍，但在描绘老鼠的穿着打扮都不一样。有的是迎亲队伍，老鼠扮相是鼠头人身，红袄绿裤，头戴小红尖尖帽。“新郎”骑大马，“新娘”坐花轿，前面是鸣锣开道的执事，后面是紧跟送亲的宾客，前呼后拥，仪仗礼俗，完全是人间的翻版。鲁迅先生在《朝花夕拾》中写道：“新郎、新娘以至傧相、宾客、执事，没有一个不是尖腮细腿，像煞读书人的，但穿的都是红袄绿裤”还有《老鼠娶亲》年画，鼠是不穿衣服的，鼠新郎骑蟾蜍，或骑大马，但在送亲队伍前面画有一只老猫，虎视眈眈盯着前面，有的还有老鼠拜花堂的场面。全部人性化，体现出人鼠同乐，其乐融融。

民间还有《老鼠偷油》的故事，描写首尾相顾的几只老鼠在蜡烛台两侧依次奋力往上爬，似乎对周围发生的一切全然不顾。老鼠偷油的那种专注和勇敢神态令人忍俊不禁。民间谚语有“老鼠偷油，越偷越有”。“油”寓意为有油水，有财富。“老鼠偷油”表现的一种诙谐、意趣，其深层含义是表达人们对过上康庄富裕生活的深切向往。

民间文学中也少不了鼠的身影呢。如《老鼠偷南瓜》《老鼠偷白菜》《老鼠偷鸡蛋》等人们喜闻乐见的题材，都是取“多子”的吉祥寓意。在这里，最为忌讳的“偷”，也具有老鼠聪明与机智的诙谐含义。《老鼠抢葫芦》，取“老鼠拖葫芦，大头在后头”的含义，寓意生活“越过越富裕”，发财致富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文学作品中，古典小说《西游记》写无底洞中的女老鼠精逼唐僧成亲，就是鼠婚故事的发展。清代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中也有《阿纤》一章，写人鼠恋爱，十分传神。《三侠五义》中有“五鼠闹东京”，表现的是好汉结拜极具侠义心肠。鼠的形象早在古诗《诗经》就有出现，如《魏风.硕鼠》《鄘风.相鼠》等，唐代有古诗《官仓鼠》，是在借老鼠暗喻贪官污吏。再如清代传奇戏剧《十五贯》中的娄阿鼠形象，既是偷窃之徒，又是杀人凶手。因此，不同的题材、不同的形象反映出不同的主题。

鼠因其寿龄较长，故俗称“老鼠”。还有老鼠的繁殖能力极强，一胎多的达十几只，所以人们常信奉老鼠为“子神”，以“子鼠”名之，希望“多子多福”，“子孙万代”。于是乎，鼠，成了人们精神寄托的承载目标，也成了暗讽和打击贪官污吏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