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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碑千载的修仙神话/申真人传奇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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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普林,1941年生,湖南邵东人。从事教育、文化工作十年,交通管理工作二十五年。自幼酷爱文学,博览群书,精通诗词歌赋,擅长故事小说。数十年来各类作品纷纷靓丽于各级报刊、杂志。著有《三余拾碎》、《鹧鸪声声》、《鬼侠》、《申真人传奇》、《上广西》等。是邵东远近闻名的传奇小说作家。


作者仅授权绿汀文艺公众号发布此文,欢迎分享,严禁转载!  

第三十一回  

  灵霄殿太白下界

  佘湖山真人登仙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申泰芝入京已逾十载,年逾花甲,虽得皇上器重,群臣钦佩,道士尊敬,然皇上欲海难填,常思伴君如伴虎,常忧妻孤母老,起居无人照顾。费尽周折,方得允许还乡,早已归心似箭,不等皇上赏赐送来,即收拾衣物,向叶法善辞行。

叶法善道:“国师此去,何日才能相见,我等向何处聆教?”

申泰芝说:“贫道已不是国师,不日皇上将敕封予你,望好自为之,贫道告辞。”言罢施礼。

申泰芝喊来陈氏,说:“十余年来,烦你洒扫庭除,奉侍贫道茶水、衣食起居,历尽千辛万苦,贫道无以为报,赠你'绛雪丹’两颗,等你百年临终前吞服,嘱咐宫人,棺盖留缝,让魂魄不离,尸骨不烂,再等百年,自有情人相会,重回人间,尽享天伦之乐。切记切记。”(百年后,果有一捕尉薛昭,落难至陈氏墓旁,借墓亭过夜,与陈氏邂逅相遇,备述先世缘分,遂结成伉俪。此乃后话。)

陈氏跪道:“国师还乡,奴若失严亲,怎忍分离?奴愿随往贵乡,奉侍终生,望请容留。”

申泰芝说:“贫道家有老母,贱妻,还有女儿女婿,不烦你辛劳了。若你不愿入宫,贫道去求皇上,就留在玄真观,你意下如何?”

陈氏说:“多谢国师。”

申泰芝说:“请起。”言罢挥毫泼墨,写成奏章。

对叶法善说:“明日,请将此折送与张说大人,贫道告辞,二位保重。”言罢拱手,升空而去。

陈氏仰望天空,嚎啕大哭。

叶法善抬手还礼,对空呼道:“谢国师提携,请常来教导!”

待皇宫将“云山观”匾额、金银玉帛送到玄真观时,早已人走屋空。皇上只得差快马送向邵阳郡。

申泰芝当日回到宜塘观,见母亲病卧在床,跪倒床前说:“娘,孩儿不孝,令您受苦了,儿心似刀绞,几经周折,终得皇上同情,才能回来,娘!儿对不住您。”

杨氏有气无力地说:“我儿能得皇上同情,你已忠孝两全,娘甚感荣耀,你已年逾花甲,回来就好,娘可以瞑目了。”

申泰芝起来,对娟儿说:“师妹,十余年来,你照顾母亲,无微不至,为夫感激不已,也深感愧疚。你父母还好吧?”

娟儿说:“百善孝为先,奉侍母亲,乃份内之事,何足挂齿,凡家中大事,均乃登科所为。我父母去年已经过世。”

申泰芝说:“在京十年,欠下多少人情,惭愧惭愧!我对不住你父母。”

杨氏说:“你岳父母待我甚厚,逢年过节,常来关照我们。他俩已经过世,你如何报答?”

申泰芝说:“明日儿当前去祭拜,以示忏悔,表我愧意。”

翌日,申泰芝夫妇携重礼来看望内弟,祭拜岳父母。内弟一家亦请来亲友作陪。

席间有人问道:“姑爷,国师为何官?”

申泰芝说:“国师就是道士,京城的道士而已,根本不是官。”

又有人问:“姑爷荣归,是几品赏赐而回?”

申泰芝说:“惭愧,既不是官,何来品位?亦无有赏赐。”申泰芝不把皇上敕封放在心上。

翌日,申泰芝来到莲荷观,拜了舅父,对舅父说:“舅父年事已高,回宜塘观休息,起居有小娟侍候。不能再劳累了。”

杨锦文说:“我没做什么,接待香客还行,你就放心吧,你回来就好了。”

申泰芝回观,刘道长,登科夫妇亦来拜见。唯不见奇儿、老张。于是问道:“奇儿、老张何在?”

胡龙说:“老张已经羽化,奇儿在你入京次年,经媒妁之言,嫁于佘田桥何家。”

申泰芝说:“其男人与家境如何?”

胡龙叹道:“奇儿真乃苦命之人,其家境一般,男人嫖赌逍遥,不务正业,奇儿受尽打骂,曾几次来观,被其男人逮回。你回来就好了,帮她治治何某。”

申泰芝叹道:“可怜!”

登科道:“岳父,此次回来,不可再去,您年事已高,我等担心不已。”

申泰芝说:“费尽周折,才得允归,岂可再去!京城十余年,莲荷观香客,各位道友,时刻揪着我心。大家都好吗?”

众人说:“托你的福,大家都好。”

申泰芝问:“登科,你父母健否?”

登科说:“谢岳父关怀,父亲于岳父入京第三年离世,母亲去年病逝。”

申泰芝叹道:“在京十余年,欠了多少人情!我对不起你父母,惭愧!

“父亲说要我刻苦学习,像您一样,治病救人,来报答您,孝敬您!”登科说。

申泰芝高兴之至,大殿看看香客,厢房看看病友,尔后到山前山后看看,无甚变化。决心率道士致力炼丹,治病救人,为百姓济苦救难。

申泰芝回观,风传域外,香客病友,都来拜见。有的好奇,打听京城轶闻趣事,有的病友来谢恩,以表思念之情。唯奇儿风风火火赶来,跪地嚎啕大哭。申泰芝极力安慰,亦流下泪来。

奇儿哭了一阵,说:“恩公,奇儿好苦啊!将随陆夫元去矣!恩公大恩大德未报,故奇儿苟延于此。”

申泰芝拉起奇儿,坐上板凳。见奇儿既黑又瘦,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不觉鼻子一酸,说:“奇儿,你受苦了。”

奇儿说:“恩公,我愿回道观做道姑,何某不允,言再回道观,死路一条,每出门一次,必遭毒打。其不事耕作,亦不从商,更不做劳工,奇儿不敢多言,开口即拳脚相加,更有甚者,每日进赌坊,入暗窑,家什卖光,祖业殆尽,坐吃山空,如何是好?恩公,救救我吧!”

申泰芝说:“好!你且回去,我明日就来,好言相劝,谅他不敢再欺侮你。”

翌日,申泰芝不空,托人将何健喊来。何某知申泰芝之名,不敢不来,于是来到莲荷观,见了申泰芝,跪道:“恩公在上,请受小人一拜。”

申泰芝一见,其人个头颇高,身亦结实,形像并非凶神恶煞。行为不轨,乃痼痴所致。于是说:“后生尊姓?大名怎称?贵庚几何?为何殴打贤妻?”申泰芝一路追问,并不要他起身。

何健说:“恩公,小人姓何名健,都怪小人脾气不好,以后不敢了。”

申泰芝说:“谅你也不敢了,为非作歹者,魏彪有例,常言举头三尺有神明,多行不义必自毙!望你改过自新。奉劝你珍惜时光,或务农,或学艺,或读书求取功名,不求名扬天下,光宗耀祖,也能养家糊口,敬老抚幼,乐享天伦。岂可嫖赌逍遥,蹉跎岁月,碌碌无为?望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何健闻言,不寒而栗,想起魏彪惨死,那时虽未成年,惨状记忆犹新,不觉冷汗直流,磕头道:“恩公,小人铭记教诲,勤奋家计,善待奇儿。”

申泰芝说:“好,请谨遵诺言,回去吧。”

何健起身,不敢正视申泰芝,说:“小人告辞。”恨不脚板搽油,低头急去。

一日,突然来了一队人马,前面三人乌纱锦袍,中有一马驮着匾额,一马驮着包裹,后面一行带刀武士,个个英俊威武,来到莲荷观。一武士呼道:“国师接旨!”

申泰芝从厢房出来,急忙拱手道:“贫道候旨。”在殿道士跟随而举手行礼。

钦差大臣张说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师申泰芝,在京十余年,打醮祭天,炼丹治病,主掌玄教,善化生灵,功勋卓著。然因老母在堂,回家尽孝,乃大德大望,万众楷模,敕封国师为'仁惠妙寂真人’,赠'云山观’匾额一块,赏黄金千两,重建道观;赐田三百顷,以做观产,俸禄三百户,以颐养天年。钦此!”

申泰芝接旨道:“谢吾皇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士将匾额和包裹卸下,道士抬入殿内。

邵阳太守贺继善说:“恩公,此乃赏金,望重建道观,三百顷良田,下官来日会同地保,划归贵观,三百户俸禄,由郡库支付,下官每月送来。”

申泰芝说:“多谢大人。”复对张说道,“张大人,近来皇上可好,各位别来无恙?”

张说道:“多谢国师牵挂,大家都好,只是想煞国师,望常来游玩,我等告辞。”

双方施礼,申泰芝率道士送出殿外,对贺继善耳语道:“贺大人,张大人与众位来者,愧无相赠,请你代我犒劳,日后除我俸禄。”

贺继善说:“恩公,此等小事,无须恩公操劳,请您留步。”

申泰芝依依相送,直送到岭旁,方目送钦差远去。

当夜,申泰芝回到宜塘观,见母亲脸色难看,问道:“母亲,你好点么?”

杨氏说:“娘要回家了,你要好好善待娟儿,孝敬舅父,娘死亦瞑目了。”

申泰芝哭道:“娘,你不会死,我给你喂药。”说着给母亲喂了一粒回魂丹。

杨氏说:“儿呀,娘是等你回来,苟延至此,不然早就走了。”

申泰芝说:“娘,你不会死的。”对娟儿说,“快熬人参汤。”

第二天早上,杨氏就死了。申泰芝嚎啕大哭,十年不能尽孝,一回来娘就死了,十分抱愧,万分悲痛。

娟儿跪在地上大哭,泪如泉涌,立即请人喊来登科和荷香,莲荷山道士都来了,做了三天道场。杨氏墓地择在水东江仙鹅嘴。第四日出殡,亲邻及受申道长恩惠者,均来送葬,浩浩荡荡,连绵数里,哭声不断,锣鼓惊天,唢呐动地,热闹非凡。送到山上,当下落井,填土成坟。

是夜,申泰芝送烟包守在坟边,时至深更,突闻哭声。申泰芝问道:“娘,孩儿不孝,未能尽孝,悔恨莫及。你老还有何求,儿将遂您心愿。”

杨氏说:“娘在此处,冷冷清清,孤苦伶仃,看不到一个熟人,如何是好?”

申泰芝说:“母亲勿急,儿自有办法。”言罢施法,将棺材移出,运至莫下塘路边,此处可观宜塘观,可看来往行人,安置好后,用石块拱好坟堆,让其万古千秋,并立好墓碑,上刻“申母杨老孺人之墓,唐玄宗天宝六年十月七日谷旦,孝男申泰芝立”。

翌日,众人见莫下塘边又有杨氏之墓,明明葬在天鹅嘴,怎么又葬到这里来了。

安葬好母亲后,申泰芝不忘道观之事,即与道士商议:“各位道友,谢皇上宏恩,赐云山观匾额,此观建于何处,观产相随此观,三百户俸禄,如何使用,请各抒己见。”

刘道士说:“道观应另择山头,至于三百户俸禄,乃皇上赐你养老之金,不能公用,亦不能分人。”

胡龙说:“三百户俸禄,乃皇上赐你养老之用,谁敢违背皇命!此事无须再议,至于云山观地址,应慎重考虑。”

从雷祖殿过来的柳道士说:“国师入京次年,雷祖殿倒塌,无力重修,不如将雷祖殿重修,更名云山观,申道长任此观道长,虽为两处,实为一家,大家意下如何?”

众人闻言,齐赞此举甚妙。

申泰芝想,皇上赐云山观匾额,是因我在大云山修炼,号白云居士而拟此名,理应修到大云山。但大云山山高路陡,不利香客、病友。四十年前,曾想架桥连接佘湖、莲荷,现虽无桥,近在咫尺,还是建佘湖山好,两处香火都会旺。于是说:“柳道兄所言极是,贫道四十年前就想在此建观。此乃缘分,明日即请工匠动工,登科与胡龙仍在此炼丹治病,维持香火,我与柳道兄去修建云山观。各位意下如何?”

登科说:“您老年事已高,与舅外公在此观休息,或看看病,不用再去劳累,建观之事,就让我与柳道兄去吧。”

杨锦文也说:“泰芝,登科言之有理,你已年逾花甲,不用再逞强了,就让年轻人去吧。”

众道士异口同声说:“道长,就让登科去吧。”

申泰芝说:“谢各位好意,此观乃皇上钦赐之观,我岂能不管?此事无须再议,就此定了。”

众人闻言,亦不再议,就按道长吩咐各执其事。

申泰芝与柳道士请来工匠,买来砖瓦木料,日夜赶建。由于申泰芝要建此观,周围百姓分外高兴,纷纷前来相助,出工出料,不出两月,云山观建成,大殿雄伟,雕梁画栋,厢房厨房,宽敞明亮。申泰芝从南岳运来元始天尊、太上老君、灵宝道君三尊神像,并运来二十八宿等小神像,排满大殿,摆好香案钟鼓。道祖开光那天,邵阳太守贺继善、周围民众、柳塘、莲荷山道士,受申泰芝恩惠的穷人、病友,都来恭贺,香火旺盛,热闹非凡。

一日,申泰芝出诊归来,见山脚下躺一老翁,瘦骨嶙峋,头发稀疏蓬乱,胡子乱卷,眼睛微闭,一脸污垢,衣衫褴褛,奄奄一息,何等可怜!申泰芝蹲下身,探脉有微跳,于是轻轻呼道:“老伯!老伯!”

老翁嘴微微启动,眼睛撑开,有气无力地说,“我,饿……”申泰芝立即将其背到宜塘观。

傅氏一见大惊,背的是谁,急走过来。申泰芝将老翁放入床上,对傅氏说:“快拿饭来。”

付氏见老翁如此肮脏,竟放到自己床上,心有怨气,但还是热了饭菜,喂给老人,老人吃后,精神大振,颤颤巍巍,下床欲走。

申泰芝立即扶住说:“老伯,你休息一会。”

老伯说:“老朽一身肮脏,谢好人救命之恩。”言罢欲跪。

申泰芝说:“老伯,使不得,折杀贫道了,请坐。”扶他坐上椅子,问道,“老伯贵姓,家住何处,家中还有何人?”

老伯说:“老朽姓洪,虚度古稀,家住拔茅冲,连遭不幸,子丧媳离,老伴已去多年,孤苦伶仃,岂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去年连遭暴雨,山洪袭来,茅庐倒塌,皆因苦未受尽,留此残生,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流落人间,前世罪孽也!先生贵姓,老朽无以为报,帮你远传姓名。”言罢拱手欲行。

申泰芝想,如此老人,一脚不慎,或鼻青脸肿,或脚断手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何是好?想起自己父亲,想起洛阳洞往事,顿起怜悯,问道:“老伯,你往何处,有无亲戚?”

老翁只是摇头,拱手欲行。

申泰芝说:“老伯,贫道姓申,若不嫌弃,就住此观,我供你吃穿,不再流浪。”言罢扶老翁坐下。

老翁说:“你就是申道长,久闻大名,我与你非亲非故,老朽何颜叨扰。”

申泰芝说:“老伯,休要顾忌。在贫道心中,天下一家,你就安心住下。”

申泰芝对娟儿说:“此伯实在可怜,我欲留住此观,供其吃穿,度过残生,望你同情,每餐多煮点米吧。”

娟儿叹道:“道家慈悲为怀,好心自有好报,若他重病,不能起居,如何是好?”

申泰芝说:“若有此期,我当请人奉侍,请你放心。”

娟儿说:“如此甚好,你亦年逾花甲,应多保重。”

申泰芝说:“谢师妹同情,多亏你了。”言罢而去。

宜塘观空屋甚多,傅氏为老翁清扫一间,铺好床,让洪老住下。每日三人同餐,情同一家。自此,洪老吃穿无忧,起居有常,日异康复,每日吃饭时,总是千恩万谢,好话连篇,久而久之,虽傅氏殷勤相待,但总觉无故叨扰,过意不去。一日,对傅氏说:“贤嫂,老朽叨扰已久,现贱身康复,意欲离去,申道长乃天下第一好人,老朽无以为报,来生变牛变马相还。”

傅氏说:“老伯言重了,你且安心住下,我相公有言在此,留你度过晚年,我相公未归,岂可不辞而别?”

老洪说:“老朽与你无亲无故,你们如此厚待,实在过意不去,请将老朽之意转告恩人,告辞。”言罢而行。未出观门,正碰申泰芝又背回一个老人。

申泰芝说:“洪伯,快帮我一把。”

洪伯只得帮助放下老人,搀入洪老床上。申泰芝急呼傅氏打来水,为老人洗了脸,那老者身体虚弱,咳喘不止。申泰芝喂一丹丸,又待以茶饭,精神好转。老者哼哼,有气无力地说:“谢谢你,好人呀!”

洪老说:“申道长,老朽叨扰已久,无以为报,只得将你大名远传,告辞。”

申泰芝说:“洪伯,不用言谢,亦不用远传我名,若要报恩,留下与此老伯相依为命,相互照应,减轻傅氏之劳,贫道实在太忙,你帮他每日熬药,照应起居若何?”

洪老闻言 ,感申泰芝之恩,理当相助,于是说:“道长慈悲为怀,救天下之人,敬天下之老,行天下之孝,真乃天下难寻,老朽自当相助,照顾此翁。”

申泰芝说:“谢老伯。”于是将药递予洪老,又见傅氏脸有难色,于是说:“师妹,此翁实在可怜,请相助照顾几日,过几天我请人来照顾。不用担心。”

申泰芝对洪老拱手道:“拜托了。”

洪老问病老:“老兄弟贵姓?贵乡何处?贵庚几何?家中还有何人?”

那老翁服了药,病情好转,又得吃住,精神稍振,看看洪老说:“老朽姓刘,贱名和生,家住堆头,十年前家遭瘟疫,贱内儿媳俱亡,唯留老朽,无依无靠,乞讨乡里,前世罪孽太重,今生受难受磨,百病緾身,无钱医治,苦不堪言,今又连累于你,为何不能早死?”言罢泪下。

洪老叹道:“我亦孤苦伶仃,若非申道长搭救,早已尸陈野外了,我已住月余,其夫妇待我太好了,心犹不安,意欲离去,被申道长留住,要我与你相依为命,共度余生,唉!申道长之人,天下难寻!”

几年来,申泰芝已背回八位老人,宜塘已成孤老院。申泰芝三百户俸禄,全供孤老所用,另请一人奉伺,洗衣煮饭,煎药熬汤。油盐柴米,有人送来,申泰芝按月付银。

孤老吃穿不愁,安逸舒适。无不感申泰芝之大恩大德。此事风传天下,贺太守亦报奏玄宗。

话说玉帝即日无事,与王母瑶池赏荷,见荷叶淌珠,随风滚落,荷花带笑,姹紫嫣红。此花乃三千六百年开一次。因天地之数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为一元,一元又分十二会,即子丑寅卯辰已午未申酉戍亥十二干支也,每会一万八百岁,每会又分上中下三小会,每小会又分上元甲子,中元甲子,下元甲子,瑶池荷花乃上元甲子生叶,中元甲子开花,下元甲子结籽。即一千二百年生叶,一千二百年开花,一千二百年结籽。每中元甲子神仙大会,三界众神俱至,天宫官员,天王、天将、二十四天君、慈航真人、五岳圣帝、五殿阎君、四海龙王、城隍土地,无不到会。玉帝见荷花齐顶,掐子一算,后日乃中元大会之期。即刻回宫,集群臣商议。

即刻,群臣俱至。玉帝说:“各位爱卿,后日为中元大会,现即刻邀请三界诸神。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说:“臣在。”

玉帝说:“你到仙界邀请诸神。”

太白金星说:“臣领旨。”

玉帝又说:“太上老君!”

老君说:“臣在。”

玉帝说:“你到四大部州邀请城隍土地、五岳大帝诸神!”

老君说:“臣领旨。”

玉帝又说:“托塔李天王!”

李天王说:“臣在。”

玉帝说:“你去请五殿阎君,四海龙王。”

李天王说:“臣领旨。”

玉帝说:“三位爱卿即刻动身,其余准备会场、筵席,嫦娥仙子率宫女准备歌舞韶乐,各位好自为之,退朝!”

三日速过,各路神仙齐至,灵霄殿内,济济一堂,按仙位高低、依次而立,进而山呼万岁,相继而跪。

玉帝说:“众爱卿平身。”

众仙齐起,说:“谢陛下。”

玉帝说:“众爱卿,中元大会,时隔三千六百年,各界有何善恶,兴衰、褒杨,一一奏来。”

东胜神州楚南土地出班奏道:“启禀陛下,本地邵阳郡有一七岁神童,名申泰芝,洛阳人氏,随父母南迁寻师,其父客死邵阳,母子住山洞,乞讨守孝三年,终为父亲求得香烛纸马,为父亲超度,算来现已年近古稀,应为天下大孝,可树典范。”

闻申泰芝之名,东海龙王敖广出班奏道:“启禀陛下,申泰芝在南岳、昆仑学道十年,在莲荷观采药炼丹,治病救人,从不思报,真乃大慈大悲!微虬贱躯,背生奇毒,水国陆地,诸医无效,幸得申道长妙手回春,其医术之高、丹药之灵,堪称盖世无双,我送金银以谢,其全部给济贫穷。其心清如镜,心系生灵,早已超凡脱俗,凡间无有,仙界难寻!其虽凡体,但道法颇高,可腾云驾雾,可出入水国,还有几般变化。如此大德大望、大慈大悲、大智大慧,应列为仙班,树三界楷模,请陛下恩准。”

莲荷山山神也出班奏道:“启禀陛下,二位上仙所陈属实,小神乃莲荷山小吏,申道长之善举,犹在眼前。玄宗诏其入京,为公主治病,并升为国师,打醮祭天,在京城治病救人,深得玄宗器重,因老母在堂,回乡尽孝,皇上赏其三百户俸禄,以供养老,其分文不沾,全部用于供养孤寡老人,现已收养八人,其如孝子一般,供应吃穿,供药治病,并请人奉侍起居,如此好人,旷古未闻,其人已非凡人,其心已非凡心,应让其真身登仙,震撼凡人,从而积善积德。请陛下恩准。”

众仙闻三人所陈,无不惊叹,议论哗然。慈航真人闻言,喜形于色,心想,终不负我苦心。

太白金星出班奏道:“陛下,凡间出此圣人,可喜可贺,若果如其言,其德其仁其智,我等不如,为慎重其事,微臣想派员下凡一试,探其虚实,请陛下定夺。”

玉帝道:“爱卿言之有理,申泰芝才学,在祭天文中,已豹睹一斑,如若登仙,可为朕重修天规,掌三界司法,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说:“臣在。”

玉帝说:“依你之言,请你去凡间一趟,若何?”

太白金星说:“臣领旨。”

玉帝说:“时已近午,余事下午再议。退朝。”

众仙齐散,入瑶池宝阁,赏荷花、尝蟠桃、品琼浆、食珍馐异味,享歌舞韶乐,不在话下。

且说太白金星奉旨下凡,化做一个老头,衣衫褴褛,面起黑炭,瘦骨嶙峋,头发蓬卷,虱蚤满缘,且裤脚参差,腿有巨毒,脓血自流。倒在佘湖山脚下,奄奄一息,身散奇臭,无人敢近,遇者捂鼻而绕。

申泰芝出诊归来,见此情景,上前把上一脉,见脉有微跳,知为饥病交加,元气殆尽,须立即救治,即喂一颗还魂丹,不顾自身疲劳,背上老翁,一步一歇背到宜塘观,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淋,不顾喘息,立即为老翁洗疮,恶臭呛人,申泰芝几乎晕倒,洗完疮,封上药,用布扎好。

老翁睁开眼说:“手脚真笨,痛杀我也!”

申泰芝说:“对不起,老伯,此毒脓血太多,想必上身已久,让你受苦了。”

老翁说:“你乃何人,背我到此,意欲何为?我脚上何物,令我疼痛难忍,行动不便,居心何在?”言罢,一把将布撕下。

申泰芝见此翁脾气暴躁,出言不逊。立即上前说:“老伯,你有所不知,此乃消毒药,封上三天,毒可消尽,加上内服解毒丸,病根可除,请忍耐一下。”说完将布重新包上。

老翁说:“原来如此,怎不早说。未经同意,胡乱而为,莫非想蒙我银两,乘机敲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岂可乘人之危?”

众人听后大惊。申泰芝想,他不了解自己,不怪他。于是说:“老伯,贫道治病,从不为钱,尽管放心,贫道分文不取。”

老翁不信,说:“人不顾已,天诛地灭,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申泰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不信你可问问各位便知。请问老伯贵姓?家住何处?家中还有何人?”

老翁说:“姓白,老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四海为家,家人都在天上,你去寻他们要钱吧!”

众心已怒,忍无可忍。洪老说:“老哥,申道长解贫济困,治病救人,拿自己俸禄供养我等,岂可无端猜疑?”

白老说:“你乃何人?敢在此贫嘴!”

申泰芝发出苦笑,说:“老伯,弹琴费指力,说话费精神,你已饿了吧,请到厨房吃饭。”

白老说:“早就饿了,而今腿已被绑,如何行走?快将菜饭端来!”

申泰芝没法,只得将菜饭送到他手上。

申泰芝说:“老伯,贫道日诊百人,无暇奉侍您老,此处有专人照顾,还有老年朋友为伴,贫道告辞。”言罢出门而去。

白老大嚷:“说你治病救人,将我丢在此处,不管死活了,岂有此理!”

是夜,侍者帮他洗疮换药,白老死活不肯,并说:“你是何人,医士?朗中?”

侍者说:“小人不是,只按申道长吩咐而为。”

白老说:“滚开!”进而大喊,“申泰芝,你如此治病救人,拿生命为儿戏!”

众人大怒,纷纷指责白老,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如此刁蛮,不通人情,天下何出此等之人……

申泰芝闻讯,只得每夜回宜塘观,帮白老换药,天天如是,听够了白老数落。申泰芝听之任之,只是苦笑。八天后,疮已痊愈,已行走自如,脸色转红,精神奋发。翌日侍者喊他起床用餐,已人去床空。床上唯有一纸,上书打油诗一首,诗云:“申泰芝,不是人,骗余治病钓虚名。老年朋友快离去,不可惯他贪欲心。”

众人看了怒发冲冠,无不骂他忘恩负义,过河打渡子,绝无良心!

当晚申泰芝归来,众人将字递于他,说:“此老怪太没良心,道长你看。”

申泰芝接过字,看后一笑,说:“此老伯何时离去?”

侍者说:“今晨喊他起床,就不见了。”

申泰芝叹道:“此老伯脾气古怪,常人难近,若再遇风寒饥渴,如何是好?”

太白金星隐在屋内,见申泰芝看完字后,并未发怒,反而为己担忧。叹道:“真乃胸怀若谷,超脱域外,不以恭维而喜,不以凌辱而怒,不以利欲而易初衷,不以显贵而忘贫穷,真乃至真至圣!”叹罢,升空回殿复旨。

山中方七日,世上几千年。太白金星回到天宫,午宴刚散,齐入灵霄宝殿,玉帝登上宝坐,太白金星出班奏道:“启禀陛下,小仙化做脏老头,卧在佘湖山下,申泰芝背我入宜塘观,果然内有八个老人,他帮我洗疮敷药,我以言语百般辱他,他亦不怒,我不要侍者洗疮换药,申泰芝每夜走十几里路,来宜塘观为我洗疮换药,毫无怨言。临走时留下一首打油诗,想激他发怒。”

玉帝说:“诗意若何,念来听听。”

太白金星念道:“申泰芝,不是人,骗余治病钓虚名。老年朋友快离去,不可惯他贪欲心。”

玉帝听后,忍俊不禁,哈哈大笑,众仙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玉帝问道:“后来怎样?”

太白金星说:“我隐在屋中,闻众老人个个骂我忘恩负义,没良心。申泰芝晚上归来,看后叹道,'此老伯脾气古怪,常人难近,若再受风寒饥渴,如何是好!’陛下,你看,世上哪有如此好人!”

众仙闻言,无不惊叹,太上老君奏道:“陛下,让他真身登仙,以广喻世人,积德积善,一生从善者,终得正果!”

玉帝大悦,说:“准奏,太白金星拟旨,托塔李天王,四大金刚、太上老君、太白金星,率仪仗队前往,彩旗飘舞,韶乐悠扬,宣申泰芝真身登仙!”

众仙齐道:“臣领旨!”

再说申泰芝天天出诊,时刻打听怪老头,亦托人打听,均毫无音讯。夜里难以入眠,心忧怪老头脾气古怪,必有后忧。很久才入梦乡,突见怪老头精神矍铄,大步走来,指着申泰芝说:“申泰芝,不是人,骗余治病钓虚名,老年朋友快离去,不可惯他贪欲心。申泰芝说:“老伯,你害得我好找。”老怪说:“我正要找你算账,明天上午,你在观里等我,我要喊家人来与你算账,你不能出去。”言罢转身离去。申泰芝极力追喊,已不见了。心已急,即刻醒来,原来是梦。不以为然,又睡。怪老头又至。说:“明天你不能出去,明天你不能出去……”申泰芝再次追喊,已不见了。申泰芝想,一梦重现,必有奇因。明日倒要看看,有何应兆。

翌日巳时,天上旌旗猎猎,仪仗队浩浩荡荡,五彩祥云金光万道,来到佘湖山。韶乐绕殿宇,祥光辉满山,云山观道士齐出,见五彩云上,立着群仙。众人大惊,不知是福是祸。申泰芝出殿一看,大惊,只道大祸临头。

忽见一鹤发童颜老翁,拂尘一扬,摊开玉旨,呼道:“申泰芝接旨!”

申泰芝慌忙跪道:“贫道候旨。”

太白金星拂尘一招,申泰芝飞上飞升石,跪在石上。

太白金星念道:“奉天承运,玉帝诏曰,申泰芝一生从善,解贫济困,治病救人,已成大慈大悲,至真至圣,朕赐你真身登仙,以旌功德,以喻世人,钦此!”

申泰芝如在梦中,不知如何是好,太白金星变成怪老头说:“申道长,还不接旨。”

申泰芝抬头,怪老头道:“申泰芝,不是人,骗余医病……”接着又变回原形,说,“我是太白金星,你已登仙,快接旨吧。”

申泰芝恍然大悟,说:“谢玉帝隆恩!”言罢立起,回首向道士施礼道:“各位道友,好自为之,贫道去矣!”

彩旗猎猎,笙簧悠扬,五彩云霞光茫万道,一路仙踪朝西而去。时值玄宗天宝十五年八月十二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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