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代‖60.乡土

乡土

我们别无选择  在田里

拿着千年一致的锄头  世代耕耘

太阳  我们以同样的方式

面对你的恩典  祈祷了几千年

大地般的深邃  无法解释的眸子

阳光下一闪  便是千年的历史

往事如烟如雾  如透明的轻纱

眼前一掠而过的背影  无法捕捉的意象

我们困惑  我们祈祷

我们的幸福  在土里

慢慢生长  连同丛生的苦菜

那浸透汗水的颜色  渗透了梦的深处

我们难以解释  无法解释

无法解释的时候  我们祈祷

挥汗如雨  泪如雨下

大地啊  太阳啊

我们以祈祷的姿势  读你！

千年不易的姿势  耗尽了我们一生

在天地间生活  我们躬耕于斯

在时间的缝隙里  一闪而过

擦肩而过的缘分  从最初的开始

便与土结缘  数不清的坟冢

在荒草中湮没  没有一种力量

比这种亲情更强大  没有一种痛苦

比这种痛苦更深刻  如同我们

在阳光下  如沐春风

而又  芒刺在背

1993年7月27日于廊坊

【五一劳动节，发一首关于劳动和土地的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