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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形器物:破茧重生的信仰

蚕形器物:破茧重生的信仰



龙蚕形玉 虢国博物馆藏

    中国是最早发明蚕桑丝绸的国家。早在公元前3000年,中国人就已成功地驯化了野生蚕桑,使其成为可以饲养的家蚕,并利用蚕所吐的蚕丝作为原料,织造丝绸织物。

    此后,中国丝绸开始通过被称为丝绸之路的海上和陆上贸易通道向外传播,向东传至朝鲜、日本,向西传自中亚、西亚直至欧洲,向南传至东南亚、南亚及非洲。

    龙蚕形玉是蚕桑神话的最佳考古实证。出土时呈半弧状,白玉质地。躯身为蚕,首尾共8个腹节,以阴线刻画,圆润分明。蚕背上有一立鸟,从扶桑这一蚕桑神话联想得出,或为象征太阳的金乌鸟。玉首为蘑菇形角,张口,菱形眼眶,圆眼珠,头上有角。与陕西、河南等地出土的西周同时期玉龙的形象较为相似。而“蚕为龙精”这一说法更是佐证了蚕与龙在中国早期神话中的相互关联性。

    早在新石器时代,中国古代先民就认为玉是天地之精,可以通天地、达神鬼,使灵魂不朽,玉器开始作为随葬品出现在墓葬中,以玉为载体的蚕形器物也在丧葬文化中大量出现。


陶蚕蛹 河南博物院藏

    此件陶蚕蛹出土河南淅川下王岗遗址,属于新时期时代。从外观上看,陶蚕蛹为黄灰色,呈长椭圆形,两头略钝圆,宽幅以近中部为最大。这一构型线条流畅,自然生动,非常近似鳞翅目昆虫蛹的形状。类似的陶蚕蛹在同时期的河南、河北、山西一带的遗址中都有出土;可见在新石器时代,河南、河北、山西一带普遍存在蚕的踪迹,此时蚕蛹也许被人采集食用,或者可以说,蚕丝作为一种纺织纤维已经出现在黄河流域。


蚕纹象牙杖首饰 浙江省博物馆藏

    此件蚕纹象牙杖首饰于1977年在宁波余姚河姆渡遗址出土,也是新石器时代的遗存。

    它制作精细,外壁雕刻编织纹和四条两两相对、像是蠕动的虫纹,头圆,两眼突出,体屈曲状,其身上的环节数均与家蚕相似,似是模拟蚕的形象。

    蚕的一生历经蚕卵、幼虫、成蛹、破茧成虫的四个完全变化的状态。人们在感悟生死、敬畏生命之时,从蚕结茧破蛹的生命形态得到启发,联想到了永生的喻示。

    卵是生命的源头,孵化成幼虫就如生命的诞生,蛹可看成是一种死,而蛹的化蛾飞翔就是死后灵魂的飞升。蚕赖以生存的桑也就显得十分神圣,人们从桑树中想象出一种神树称为扶桑,是太阳栖息的地方,桑林也就是与上天沟通的场合,以致求子、求雨等重大活动均在桑林进行。而使用由此得到的丝绸必然会利于人与上天的沟通,作茧自缚成为灵魂升天的必由之路。

    由此,蚕、桑、丝绸构成了中国古代祭祀、丧葬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玉管、佩组合右手腕饰 虢国博物馆藏

    这件漂亮的腕饰出土于一处等级齐全、排列有序、独具特色且保存完好的西周晚期大型邦国公墓——三门峡虢国墓地的其中目前已发掘的最为完整并且是规格最高的国君夫人墓——梁姬墓。

    其中有9件蚕形佩最为瞩目,均为圆雕凸目,头部有穿孔,因此推测是作为佩戴所用,说明除去随葬于墓中的祭祀特性,玉蚕同时也具备装饰上的审美性。


玉玛瑙玉握串饰 陕西省考古研究院藏

    如果说上一件玉蚕腕饰尚带有墓主人生前生活的痕迹的话,这一件玉玛瑙玉握串饰就纯粹是随葬明器了。

    中国古代有一类专门为丧葬文化而制作的玉器——葬玉。古人认为玉器有特殊的功效, 施覆于人体各部位可以保护尸体不腐。相应的葬玉制度在西周时期形成并完善,在汉代达到巅峰。握玉就是其中的一个部分。

    例如这件,该串饰发现于墓主人的右手部位,由方柱状手握与其他组件构成,组件的数量不同。玉握为白色,表面有杂质,素面。两端分别有9个牛鼻孔与玉兽面,玉贝、玉蚕、玉龟、玉珠、玛瑙珠和料珠相互穿连成8条闭合的玉珠链,其中2条握于墓主手心,6条覆盖于墓主手背。

    金作为贵重物件在“事死如事生”的中国传统墓葬中也占据着重要地位。以金为载体的蚕形器物也是如此。


鎏金铜蚕 陕西历史博物馆藏

鎏金铜蚕 定州市博物馆藏

    这两件制作工艺类似的汉代蚕形器物分别出自陕西省安康市石泉县谭家湾和河北省定州市静志寺塔地宫,铜鎏金工艺。蚕体饱满;头、胸、腹三部分刻画精致,腹节清晰。体态为仰头或吐丝状,头部器官刻画精细,憨态可掬。在相关的文献记载中,“金蚕”作为祭祀礼器始于春秋时期。

    2015-09-14 主持 陆斯超  赏客 陆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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