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社那些事：头角峥嵘

头角峥嵘

作者：李红梅

    柳亚子的母亲费淑芳可以说是清代大诗人袁枚的三传弟子，一部《唐诗三百首》是背得滚瓜烂熟的，柳亚子小时候很聪明，悟性特别好，当他还站在红漆立桶里牙牙学语时，母亲就教他背唐诗宋词，柳亚子的接受能力很强，两三遍就能背下来，可他的记性并不好，到第二天，差不多都还给了母亲，母亲极爱他，同时对他也极为严厉，因此少不得吃打。

    五岁，家里为柳亚子请了塾师，算是正式入学。柳亚子的老师姓俞，学问很好，性格却有些神经质，每逢背书，柳亚子站在先生面前，先生则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手里拿着吓人的戒尺，柳亚子一个结巴，俞先生就给他的小脑袋上来一记，如此一首诗背下来，脑门上已是吃痛无数次，但柳亚子是个倔脾气，决不讨饶，直到第二天母亲帮他梳头时，发现梳子底下全是块块垒垒，大吃一惊，用手一摸，才知道儿子头角峥嵘，满头包块，虽然心痛，但心里却还是站在先生那一边。后来，见俞先生打得实在厉害，怕把儿子给打成了傻子，才暗中嘱咐丫环去恳求俞先生手下留情，哪知道这位俞先生是个榆木疙瘩，完全不给面子，因此柳亚子只得继续过着满头包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俞先生气急败坏地说：“你这小子，打脑壳你不怕，那我让你屁股开花看你怕不怕。”于是下一次背不出书时，柳亚子被打了一顿屁股，当然，他仍然没有讨饶，直拿一双眼睛喷火似的盯着俞先生，见状，俞先生突然停了手，伏在地上朝柳亚子呯呯呯磕了三个响头，见此奇景，柳亚子不可控制地哈哈大笑起来。从那以后，师生俩达成了一种默契，俞先生再也不打柳亚子的脑壳，柳亚子也尽可能努力背书，只是这位俞先生后来肺疾发作，辞了柳家塾师，养病去了，一段师生缘分就此了结。

    柳家后来又相继聘了几位先生，倒都与柳亚子合得来，其中有位叫马逸凡的，还将自己的表弟费织云介绍给柳亚子做朋友。费织云长柳亚子几岁，后来成为南社社友，也是柳亚子一生的朋友。

    2019-09-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