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艺术】高恺：《老坟》演绎（十三）穆尔

【内容提要】穆尔是怎样的人，我们不清楚，他到底是怎样失踪的，是死是活，我们都不清楚，只知道他是豆瓣豆婆的儿子，米雪没有见过面的丈夫。为了他，米雪空守洞房，孤苦一生。

十三、《老坟》演绎之穆尔

文字/ 高恺    诵读/乾州蕞娃

穆尔是豆瓣豆婆唯一的儿子，豆瓣豆婆一生命运坎坷，年青时生了五六个孩子却只养活了穆尔一个。十八岁的穆尔眼看着快要娶妻生子了，却突然被土匪绑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老两口着急上火不起作用，想起晚年的孤独便痛苦不已。那天夏仁去豆瓣家配马驹，恰逢老两口抹眼泪，夏仁说：“要不你给穆尔娶个媳妇来养老！”豆瓣苦笑一下说：“老弟真会开玩笑，穆尔都不见了怎么给他娶媳妇？谁家女子愿意嫁给一个不存在的人呢？”夏仁说：“只要你多出钱，世上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豆瓣说：“钱我愿意多出，但谁能办成这事情呢？”夏仁说：“只要你出钱，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

夏仁找来碎谝说：“碎谝，你看豆瓣豆婆可怜不？”“可怜么！老两口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真是可怜至极！”“那咱俩帮帮老两口你看行不行？”“行么？能帮帮老两口那当然好的很！可是咋个帮法呢！”于是夏仁说出了给穆尔娶媳妇的事情，碎谝听了直摇头说：“这万万使不得，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我坚决不干！那是要断子绝孙的！”

夏仁说：“碎谝！你这怂娃咋这不懂事的呢！老两口没有个人照顾这可怜的，你就真的不心疼。再说这事办成了，老两口一辈子感激你，我也感激你！事办成咧我送给你一头骡子，你看咋像！”碎谝说：“夏仁爷！你咋这热心这事的呢！”夏仁说：“嗨！一言难尽啊！总觉得穆尔侄娃没得可怜，老两口可怜！你就说这事你办不办？”碎谝说：“你既然有这话，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咧，这事叫夏文知道了我可就难活人咧。”夏仁说：“没事，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会再有人知。”碎谝说：“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该知道的人都会知道，不过我既然答应你做这事，别人知道就知道吧，埋怨我也不管咧，咱做的事对得起豆瓣豆婆就行咧，不过米雪和夏文这一辈子可就跌倒苦窖里咧！”

后来碎谝就跑到米雪家去提亲，听说是龙家村的人又来提亲，米雪自然想到了夏文，她欢天喜地的就答应了。父母老子看见女儿满心的欢喜，也觉得高兴至极。碎谝原以为要大费周章的事情，竟然就那样轻松简单的就完成了。碎谝觉得自己的运气好的不能再好，白白捡了一头骡子么。可惜的是骡子进门没几天，先是不吃不喝，接着上吐下泻，再后来就毕登咧。碎谝白欢喜一场之后就，一大堆的麻缠事接踵而来。先是米雪要见穆尔，穆尔没消息咧多年，碎谝到哪里给米雪去找穆尔，再后来豆婆豆瓣就催着碎谝赶快把米雪娶进门，这时的碎谝才觉得自己办了一件极蠢的事。

没办法他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对米雪的父母说了实情，没想到米雪父母人是极好的，他们说：“姻缘天定！谁也没办法逃脱，既然已经这样了，咱也不能反悔么！老两口可怜，就让女子过去照顾他老两口吧！”碎谝走后米雪妈的眼睛哭得红肿红肿的对米雪爸说：“老两口可怜？米雪娃更可怜，一过门就守寡了，年纪轻轻的娃这一辈子可怎么过呀！你把我娃一辈子都害咧！”米雪爸说：“这是老天爷的安排，咋能把娃害咧呢！你没看她对这事的欢喜劲！”“那是娃不知道，娃要知道是这结果无论如何她都笑不出来的！我苦命的米雪啊！”

在那个大雪漫天的日子里，米雪乘着一顶红色的轿子，在吱里哇啦的唢呐声中就抬进了豆瓣豆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