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艺术】高恺：《老坟》演绎之（三十五）城壕

【前言】城壕、涝池这是很多上年龄人关于古老村落的印象，当然也许还有一棵歪脖子的柳树，或者被雷电劈过的皂角树，或者已经中空的老槐树。工业文明吞噬了人们对于农耕文明的一切美好的记忆，即使有再多的红墙灰瓦，再多的花木掩映也无法恢复这样的记忆，无法找到那种亲切感，让人们找不到回家的路。

三十五、《老坟》演绎之城壕

文字/高恺     诵读/乾州蕞娃

秋文一大早便向关帝庙走去，还没有进关帝庙便听见有人在关帝庙里念念有词道：“关老爷在上小民夏仁，薄有家产，怎奈财旺人不旺只有一子，求老爷保佑我夏仁再生一子，如若遂愿定为关老爷重塑金身，唱戏三天弘扬关老爷爱民佑人之宏德！”“原来是夏仁，喔老来求的还（方言音ha)想要个儿子，太没（方言音mo)拘谨咧么！我秋文一个儿子也没有，你喔货竟然贪得无厌还（方言音ha)想要两个儿子！”秋文在心里一边骂刮，就不想再进关帝庙咧，他转身朝村外走去。

早晨的龙家村寂静而警觉，树上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夏文走过树下小鸟们便扑棱着翅膀向云里飞去，秋文的视线随着鸟儿和白云在天空里东飘西荡，思绪在飘荡中就跌入儿时的记忆。

儿时的秋文也是无忧无虑的，他和一帮孩子们经常在村道里、在土城上、在城壕里和夏仁、德胜以及村里的大孩子们追逐嬉戏。那时的村子和谐的宁静，城壕里的枣树上挂满又大又圆的红枣，夏仁、德胜猴子一样的爬上枣树，秋文、碎谝他们便在树下小鸟般的仰起头哥、叔、爷的叫喊着，德胜轮起竹竿一阵狂打，红枣便雨一般的唰唰唰的掉咧下来。秋文、夏文、碎谝、五斤他们便小鸡啄米似的在松软的芦苇里钻来跑去的捡拾红枣，将小村的热闹与喧嚣传的到处都是。

突然，德胜在树上大喊：“秋文！秋文！狼！狼！狼来咧！快！快！快带夏文他们往城墙上跑，秋文慌了神忙拉起夏文就跑，夏文要拣枣就是不起来，秋文抱起夏文喊：“狼来咧！”碎谝一听狼来咧就瘫倒在地，五斤扔掉红枣背起碎谝就跑，他们刚跑到城墙上。陵爷提着粪笼从村里出来，看到他们一个个魂不守舍的样子，陵爷忙问：“咋咧么！咋咧么！”五斤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狼！狼！”秋文说：“狼来咧！夏仁和德胜还在城壕的枣树上，快去救喔两个！”陵爷一听对秋文说：“快去叫你大带上䦆头锨到城壕里撵狼！”陵爷到城壕时三只狼连扑带跳的在枣树下势翻，夏仁抱着枣树瑟瑟发抖，德胜用红枣扑打着树下的灰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