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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悼念我的舅舅(下)

  文/金侬

小时候,我喜欢围棋,没事的时候,除了写字,就是一个人在那里摆棋谱。

有一次,我听到母亲跟舅舅说,你同学里面有没有会下围棋的,让他来指导一下外甥好不好?我看他一个人在那里琢磨,哪里搞得清楚。

舅舅听罢,脱口而出,老本,老本会下,下一次叫他来指导指导。

舅舅说的老本,我认识。他戴一副度数很深的眼镜,厚嘴唇,很老实憨厚的样子。他经常到家里来找舅舅。

舅舅是一个喜欢交往的人,他那些要好的同学经常来我们家,一来,就是一群人。

记得有一年春节期间,母亲早早地做好了晚饭,我们三个和外公、外婆吃好饭,母亲就迅速把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摆上了一些糖果和瓜子点心。

我感觉家里要来客人。

果然,舅舅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三四个同学。

那些同学都热情地跟母亲打招呼,其亲热的程度远胜对外公、外婆。

爱面子并且好客的母亲有点紧张,她没有想到会来这么多客人,连忙去找更多的杯子,好给客人沏上茶。

这边杯子刚刚准备好,敲门声又起,舅舅的同学又来了好几个。

这一下,母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厨房里团团转。好在舅舅马上出来了,看到母亲急切的样子,就来安慰她。最终,姐弟俩算是商量好了解决茶杯少的问题。

外公、外婆当然马上过我们朝北间来,把他们住的朝南房间腾出来让舅舅接待客人。

我们几个在较小的朝北间听到对面房间笑语喧哗,欢声一片,热闹非凡,不一会儿,竟令人意想不到的齐刷刷地响起了口琴合奏的声音。

我忍不住蹿出去好奇地扒开门缝去看,见在场所有的人都捧着一支口琴,把它叼在嘴里,在那里吹奏;有几个人还摇头晃脑,摆动着身子,显出十分自得其乐和陶醉的样子。

美妙的音乐响彻四周,估计邻居们都要受到震撼了。

敢情舅舅今天晚上召集大家来,是在家里举办一场口琴音乐会!

那一晚,夜阑将尽,一屋子人才慢慢散去。我们连忙趁着舅舅送客之际,把满桌的杯盘和满地的瓜子果皮打扫清洗干净,才回屋睡下歇息。

躺在渐渐暖和的冰冷的被窝里,我耳边萦绕的依然是那悦耳的口琴声,余音袅袅,伴我安然入梦。

再说老本。

很快,老本就来了。

母亲看到他在跟舅舅聊天,就撺掇我拿上那副用黑黄木头制成的小围棋主动找老本来指导我。

老本看到我捧着围棋盒子向他走来,有点莫名其妙。舅舅就向他解释说,我外甥正在学围棋,你就教他几招。

于是,我就跟老本下起了围棋。

当然是我很快就败得七荤八素,不好意思得脸都红了。

老本则以长辈的口吻一边鼓励我,一边问我围棋都跟谁学,怎么学的。

我一一回答以后,老本总结性对我说,学围棋其实不难,关键是要找一个下得比你好的,这样你才能在实战中学习,迅速提高。

我口无遮拦地脱口而出,以后就跟老本叔叔下,行吗?

此话一出,我看到老本马上看了舅舅一眼,舅舅也看了老本一眼,两个人相视而笑。

我当时没搞懂老本是答应了呢,还是没答应;也没搞懂舅舅也想让他答应呢,还是不想让他答应。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我的棋太臭了,老本跟我下起来没劲。

于是,我只好悻悻地收拾好棋具,回自己屋了。

等到过了几周,老本又来了。我当然想再跟老本下一盘。母亲也提醒我,不要放弃学习的机会。

但我确实是怕丢面子,便有些不敢与老本下了。

老本呢,好像忘记了这件事,舅舅也没有提醒老本。两个人在屋里聊一会儿天,舅舅就送老本出来了。我满怀期待地看着老本,特别希望他能主动提出跟我下一盘指导棋,或者哪怕问一问,你围棋学得怎么样,也好。

然而,老本什么也没有说,只挥挥手,就走了。

那一刻,我深感失落。

又过了一些时日,大约半年以后,老本再来,我自觉可以检验一下自己的棋力,便壮起胆子又主动提出向他请教。

这一盘棋,我们下了一个多小时。

最后,我还是输了。

但母亲和舅舅在边上都看出,这一次老本赢得很吃力。

舅舅送老本走后再回来,对我和母亲说,老本说,你外甥围棋进步蛮大,估计下一次他要下不过了。

我看到舅舅说这话时,脸上颇感欣慰。估计在他的心中,这位外甥在他的同学面前没有给他丢脸。

说起乐器,舅舅至少会三种:口琴、二胡和手风琴。

刚才说到家庭口琴音乐会,那些吹口琴的同学应该都是舅舅学校口琴队的成员。如此说来,他的口琴也许是在学校口琴队里学的。

至于二胡和手风琴,我就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

难道是外公的朋友张伯弟找人教他的?

舅舅是外婆四十多岁以后生下的,且是两个姐姐以后唯一一个年龄间隔很大的小弟弟,本来就比较重男轻女的外公、外婆格外钟爱这个儿子,是可以理解的。

外公在舅舅小时候,给他找了一个“二课”总代理,这个人就是外公的好朋友张伯弟。

每到周末,或者节假日,张伯弟就会上门来。

外公掏出几张大钱交给张伯弟,让他带着自己儿子去学一些特长。

这些特长应该就是现在很多孩子都在课外上的“二课”。

不得不说,这一招,对培养舅舅后来兴趣广泛、多才多艺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从这个角度来看,外公对儿子的培养很有先见之明和超前意识。要知道那个时代,有书读,把书读好就算不错,有多少家长还会想到培养孩子的兴趣爱好。

舅舅拉得一手好手风琴。

当时,里弄和居委会组织文艺宣传队,知道舅舅会拉手风琴,就把他招呼上一起走街串巷去演出。宣传队一帮子人每到一处,在露天支上横幅,拉一个场子,就开始热火朝天地唱歌、跳舞和朗诵。舅舅呢,总是笔挺挺地抱着手风琴坐在那里,潇洒而又气定神闲地给宣传队员们伴奏。

观者里三层外三层,把演出者围在中央,目光探照灯一般都投射在当中演出的那几个宣传队员身上。

我想要是现在,大家肯定都是森林般地举起手机拍照片和视频,随之上传微信朋友圈和抖音、快手,这样一下来,舅舅定然一夜之间就成网红。

那个时候,家里老有一架手风琴在那里搁着。

有时,我趁舅舅不在,也把手风琴抱在怀里鼓捣,终于还是没有鼓捣出什么名堂——手风琴不好学。

那时我没有这样想过:这个手风琴是从哪里来的?

前些年,我去看望姨妈,才从姨父那里得知,这手风琴是他借来的。

姨父那个时候,已经上班工作,他社交能力强,活动能量很大。他知道小舅子会拉手风琴,家里又没有钱买,所以就想法子借了一架手风琴给舅舅,而且一借就是很长一段时间。

说起这件往事,姨父自豪地对我说,那个时候,手风琴也是一个比较贵重的“大件”,不容易借得到的呵!

言下之意,姨父虽然不会拉手风琴,但当时借到手风琴,也是很有能耐的。

是啊,要是没有这架手风琴,恐怕舅舅的这一项手艺和特长也没法得以施展和表现了。

除了口琴和手风琴,舅舅还会拉二胡。

二胡似乎相对手风琴要比较简单和容易一些,我在边上看着听着,就有些蠢蠢欲动,想试试能不能上手。

果然,一来二去的,我还真有点摸着了门儿。

于是,放了学没事,我就拿着二胡把玩。

二胡也是借来的,很快就还了。

不久,舅舅又弄来了一把京胡。

京胡与二胡差不多是同一种类型的乐器。我又拿起这把京胡瞎摆弄。没想到,慢慢的,我就开始上手了。

这一下,我开始对京胡有了兴趣,只要舅舅一拉京胡,我就在一边认真看他怎么调弦,怎样上松香,怎样揉弦,然后,如法炮制、模仿。

慢慢的,我居然自己就会拉一首《东方红》了。

接着又会拉《浏阳河》《五指山万泉河》,一首接一首,虽然拉得不怎么好,但整首曲子,基本都能拉下来。

这就等于在舅舅的影响下,也算初步学会了一门乐器。

既然接触了乐器,就对音乐也有了爱好。

有一次,家里有两张革命现代舞剧《红色娘子军》的电影票,母亲特意让舅舅带我去观看。

我们坐公交车来到上海著名的胜利电影院。电影院小巧而精致,据说日本占领上海期间,它是专供日本军官看电影的场所。

我们坐在二层观影。随着音乐声起,我看到舅舅陶醉在美妙的旋律之中,情不自禁地跟着音乐的节拍在轻轻地哼。

我虽然不太能理解,但也本能地觉得这音乐好听,于是,也用手轻轻在沙发扶手上打起了节拍。

影片结束,我们随着人流走出剧院。此时,天黑了,雨点掉了下来。我们没有带伞,只好跟一堆没带雨具的人躲在剧院屋沿下避雨。

舅舅一边看着面前穿过昏黄的街灯流星般落下的雨滴,一边又哼起《红色娘子军》中的一段音乐,哼完,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你听这一段,多么抒情,好听,真好听!

他肯定还说了很多,具体还说了什么,我记不得了。

反正那一晚过后,只要收音机里响起《红色娘子军》的音乐,我都会竖起耳朵认真地倾听。越听越喜欢,越喜欢越爱听,后来,里面的主要音乐我差不多都能大段大段地背着哼出来。

直到现在,我都觉得当初我应该报考音乐学院而不是中文系,也许那才是最契合我天赋的最佳选择。

舅舅其实也很擅长体育。

比如游泳,他各种姿势都会,且游得很好。

我小学和初中的时候,经常和哥哥一起去五角场江湾游泳池游泳。

我们都没有人教,也就只好在水里扑腾,自我摸索着了解和掌握水性。至于游泳的姿势,肯定是野路子,不上台面的,

母亲知道舅舅的游泳水平不一般,闲时就跟舅舅叨念,你也带两个外甥去游游泳吧,给他们做一个示范,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正确的游泳姿势,省得他们在水里瞎玩,浪费钱。

这样叨念了几次以后,舅舅就真的带我们去游泳了。

我们仨来到可以举办国际赛事的江湾游泳池,我跟哥哥换好游泳裤就猴急地往水里跳,舅舅却不急,站在水池边弯腰踢腿,做起了准备动作。

过了一会儿,舅舅才坐到池边,拿手往身上浇水,等到身体差不多都被凉水浇遍了,他才下水。

下水以后,他把我们叫过来,让我们不要瞎游,先看他是怎么游泳的,他要做个示范。

这是十分令我期待的,我从来没有看过舅舅游泳,特别想看他游泳是什么样子。

舅舅等他所在的泳道里没人了,就松开㧓住池槽的手,双腿往壁上一蹬,海豚一般向前滑去。等到滑出两米开外,他才自然和优雅地摆动双手,用自由泳的姿势游起来。

舅舅的自由泳姿势优美,速度很快,却没有打起什么水花,让我顿时看傻了眼。

等到他从对岸再游回来的时候,我冷丁看到池边一个披着浴巾戴着墨镜坐在高脚椅子上的救生员,他的目光仿佛被线拴住了一般,直钩钩跟着舅舅目不转睛地移动。

能看得出,这个游泳池里,此时只有这样一个泳者深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美滋滋的。

 图片说明:舅舅著作颇丰,这是我随手找到的又一本他送我的书

斗转星移,光阴荏苒,一晃几十年过去,我少年青皮的头上已生出了斑驳的华发,那一年,我已近知命,而舅舅也即将退休。

舅舅这六十年的人生,经历了老三届的知青,再返城当工人,然后参加“改开”后恢复的高考,被录取后一边抚养着刚出生的儿子,一边读大学,然后留校当老师,再讲师,副教授,教授,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出了属于自己的人生之路。

我应该是他人生之路的见证者。

这一次到上海来,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去看望了舅舅。

舅舅此时已经买了车,换了房,在中小学作文教学领域做出了令人瞩目的成绩,我也很愿意借此机会与他分享他成功的快乐和经验。

我先是在朋友安排的一家宾馆住了几天,办完事,就告诉舅舅下午三点以后,可以退房去他家。

舅舅说,他可以三点以后过来接我。有车嘛,就是方便多了。他特地加了后面两句话。

恭敬不如从命。

舅舅曾经告诉我,他是学车学员中年纪最大的,尽管如此,他拿驾照也并没有比其他学员晚。为此,他颇为自豪。我也想像当年看他游泳一样看看他这个新手在车流如织的马路上如何自如驾驶。

三点一到,我就拖着拉杆箱走出了客房。我想,既然舅舅说三点以后到,那三点一过,就已是三点以后,我总不至于要等到三点五十分再下去吧。宁愿我等他,也不要他等我,这是我跟任何人约会的习惯,何况这一次是舅舅特地来接我。

下楼出了电梯,我往大堂客服中心走去。一扭头,却发现舅舅已经坐在大堂的沙发上,抬头在看对面墙上的巨幅油画。拉杆箱轱辘滚动的声音马上让他发现了我,遂站起身,朝我挥挥手走了过来。

我抬腕看了一下手表说,才刚三点五分还不到,您就来了。怎么也不打电话告诉我?我可以早点下来。

舅舅不以为意地说,那有什么关系!我早点来,正好可以放松一下。这不,还可以欣赏一下画。他指了一下对面的墙。

在我的印象当中,舅舅是很守时的。母亲曾经告诉我,说舅舅从上海市区到金山区去看她,说什么时间到,他就什么时间到,更多的时候则是,他到得要比说的那个时间早。

莫非我守时这个习惯也是随了我舅舅?

这一次回沪,舅舅为我做了一次特殊的安排,那便是让我去听他上的一节课。

那一天是五月四号,舅舅一上讲台就侃侃而谈,即兴发表关于“五四”新文化运动的一些见解,号召同学们要发扬“五四”新文化的精神。

这时,有一个女生举手发言,就“五四”运动提出的“打倒孔家店”,到底是进步还是偏激,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一时间,课堂气氛有点紧张和尴尬。好在舅舅毕竟当了几十年老师,很快就转移了话题,继续把课上了下去。

下课以后,舅舅带我到大学教工食堂吃饭。进餐的时候,我说,您今天讲“五四”运动那一段,观点确实有点偏颇。当下,是国学热,百家讲坛都在讲国学,中国人正在从优秀传统文化中找回自己的文化自信。没看到全世界都在办孔子学院吗?这就说明“五四”运动提出的“打倒孔家店”的口号是有问题的。至于林玄同等提出要废除汉字,更显荒谬。您这样笼统地提倡要发扬“五四”精神,很容易引起青年学生的误解。

舅舅静静地听着,什么话也没有说。看得出,他在思考我说的话。

舅舅的性格里,有一丝自负,也有一丝主观,但对我说的话,他还是乐于倾听的,这可能也是他愿意与我这个外甥保持比较密切关系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吧。

最后一次见舅舅是三年前的春天。

那一次,我去嘉兴办事,特地买了从上海回北京的高铁票,就是要再去看看舅舅。

舅舅当然也高兴。

朋友把我送到舅舅家门口,就见他已经在小区门口等我了。

已经七十岁的舅舅看上去确实老了很多,背有点佝偻,人整个显得小了。

当晚,舅舅请我到一家湘菜馆吃饭。我们要了三个菜,边吃边聊。

虽然我一再提醒,上了岁数的人,吃饭要慢一点,但舅舅吃得仍然比我要快得多,看来他的牙口和胃都不错。

然而,回到家,他就觉得胃有些不舒服。

他怀疑菜不好,问我有什么不适。

我说没事,他才意识到是自己胃的问题。

舅妈着急地端茶送水,过了一会儿,舅舅胃部的不适才缓解下来。

难道那个时候,他的身体就有点状况了?

来之前在我们沟通的微信里,舅舅就说,我们非常欢迎你在寒舍留宿,当然,你如果不愿意我们也不勉强。

我想起过去一段时间里,只要是探亲回上海,我经常是住在舅舅家里的。住舅舅家要么在木地板上打地铺,要么就睡钢丝床。虽然这样我和舅舅可以有更多交流的时间,但随着我年龄的增长,越来越觉得这样睡不舒服,而且也给舅舅、舅妈添麻烦,所以后来就去住宾馆了。

这一次,面对舅舅的主动留宿,我却犹豫了。

到底是去住宾馆呢,还是留宿舅舅家中?

冥冥中一个念头固执地冒了出来,还是住舅舅家吧,就是再睡不好,这样的睡不好,又还能有几次呢?

当晚,我再一次打个地铺,在舅舅家睡下了。

有点硌,也有点凉,我把拉杆箱里的衣服都盖在了被子上。

然后,关上灯,睁开双眼,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往昔在舅舅家的画面像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在眼前闪现……

次日,我们用过早餐,舅舅照例开车送我到了地铁车站。

我打开车门钻出来,从后背箱里取出行李,站在人行道上向舅舅挥手告诉。

此处不让停车,舅舅的车必须马上开走。

就在开走前的那一刻,我看到他摇下车窗,把头伸出来提高声调对我说,记得到家以后给我发个微信!

我连连点头。

车窗复又摇上,舅舅开车走了。

我目送着舅舅的车驶出我的视线,才拖起拉杆箱,朝地铁口走去。

舅舅买了车以后,只要我在他家住,差不多每次我回京,他都要送我到地铁站,也差不多每一次临别前都要摇下车窗说刚才那一句话。

只可惜,从此,那句话再也没有人对我说了!

送我的人,他自己永远地走了!

舅舅的名讳里有李白二字。

上世纪七十年代,他曾经借回来一本书,是郭沫若写的《李白与杜甫》。他一边看,一边就说,这个郭沫若,真投机,把李白捧得那么高,把杜甫贬得那么低。虽然这么说,在舅舅的心里,他也还是十分喜欢诗仙李白的。

还是在我刚刚练草书的时候,有一次我写了一幅李白的诗:白发三千丈,縁愁似个长……我把“似”写成了“是”。他就提醒我,“是”应该是“似”。

依我对他的了解,他的内心,多少有一点李白的浪漫情怀。

所以,送别他,写一首李白的诗最好,他也一定喜欢。

那就《赠汪伦》吧——

李白乘舟将欲行,

忽闻岸中踏歌声。

桃花潭水深千尺,

不及汪伦送我情。

我改了五个字:

李白乘舟(坚)欲行,

忽闻岸中(悼)歌声。

桃花潭水深千尺,

不及(侬甥)送(舅)情。

这样既有李白的诗意,也表达了我对舅舅依依送别之情。

愿舅舅在这桃花盛开的三月,在悼歌声中,一路走好。

天堂里,照样车来车往……


  图片说明:

我亲笔写下的送别舅舅李白坚的挽诗——

李白乘舟坚欲行,

忽闻岸中悼歌声。

桃花潭水深千尺,

不及侬甥送舅情。

——壬寅清明金侬作书挽舅辞世

关于金侬:

本名张扬,书法落款名金侬,常用笔名废墨。

著名书法家,知名影评人、记者,资深媒体人,小说家,编剧。

  中国文联编审,中国电影家协会会员,丝绸之路国际电影节评委,中共中央直属机关书画协会会员,中国书画院会员,中国书法名家联合会理事,中国民盟书画院会员,中国民盟北京市委文化委员会委员,北京市政协书画院会员,清华附中特聘专家级书法教师,文化部老年大学特聘书法教授,原《大众电影》杂志编辑总监。

  更多资讯,可搜寻头条百科金侬词条,百度一下金侬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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