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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忘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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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在集美看完了《二分之一的魔法》,“疯狂”转战海沧,去看了心心念念的《八佰》。

《八佰》的确震撼,笑点泪点齐飞,痛感快感兼具。走出影院,已是午夜,现实世界里的岁月静好和电影里艰苦卓绝的牺牲互相拉扯,构成了世事一场大梦的虚幻感,有种魔幻的恍若隔世感。

想要尝试讨论《八佰》其实是困难的,因为它两极化的评价,喜欢它的人和讨厌它的人都无比坚定。因为导演宣发的魔幻,加之涉及到真实的历史事件和人物,那么无论怎么写都有可能陷入某种站队或者沦为情绪的宣泄。

1937 年 10 月,淞沪会战交战俩月有余,已经进入尾声。中国军队节节败退,主力军队决定撤退以保留实力,要留下一个师来防守。与此同时,以英美为首的九国公约正筹备在布鲁塞尔召开会议,国民政府指望国际社会能够调停中日战争。

因此,中国军队的抗战姿态要好看,在会议召开前绝不能放弃上海,要用英勇抵抗来证明中国反侵略的坚决态度,以此争取会谈的筹码,博取西方国家的同情,让西方国家对中国的抵抗有信心。

于是,最后这个防守的任务落到了第 88 师的头上。

蒋介石一道命令,使这场抵抗变成一场配合外交的“演出”。

88师师长孙元良内心打起了算盘,“既然主要是为了配合外交,多也是打,少也是打,留一个团就够了。”

参谋长又跟师长提议,留一个营就够了。

如此层层折扣下来,人数由师到团再到营,最后任务落在营长谢晋元带领的“八百壮士”身上,他们驻扎四行仓库,保卫上海,抵抗日军侵略。

当时历史的真实里,一个营满编也就是420人左右,其实没有八百人,电影里,有记者问起战士有多少人,“小湖北”抢答,“420人。”而谢晋元内心警惕,不想暴露真正实力,于是答道,“八佰。”

2

四行仓库地理位置特殊,易守难攻,且粮食和弹药储备充足,与法租界仅一条苏州河之隔。

大部队撤离,仅剩一营人马死守,这意味着什么,谢晋元都懂。他明白,四行仓库既是他们的据点,也是他们的坟墓。士兵们挖的,既是战壕,更是自己的坟墓。战争或者说政治,就是如此惨烈。

导演着力于刻画大时代里的小人物。他将普通士兵的恐惧描写得入木三分。

影片中有很多的英雄,但将人性体现得淋漓尽致的,是一群“怂包”逃兵。导演在他们身上着墨颇多,通过各怀心思的小人物体现真实凛冽的众生相。

我不想死,但总有人会死。

“我在老家读过私塾,还没去过县城,我就想看一下上海长什么样子。”

“我就是害怕,我怕我死掉了,死掉了什么都没有了。”

这群逃兵里,以张译饰演的“老算盘”为代表,没有人想要当英雄,没有人稀罕着当什么英雄。他们担心着秋收将至,能否来得及回家割麦子;他们惦记着,家里给找了个对象,只想赶紧回去看一下;他们在死亡之前,谈论着女人到底是什么滋味儿的……

这就是人性。贪生怕死、贪财、吹牛、懦弱……一如我们每个普通人。在影片的前半段,所有的细节都在告诉你,这些人不是壮士,但是却被现实逼成了壮士。一群只是普通人的人,最后却被逼着成了英雄。

对于多数普通人来说战争没有意义。停战、活着、回家才是战士们最大的心愿,这才是真正的人性、真正的普通人的愿望。

3

“八佰”壮士和日军的战斗无比艰苦卓绝。但是,这场艰苦卓绝的牺牲却像一场“现场直播”。一条苏州河之隔,河对岸租界的人,鲜衣怒马、夜夜笙歌,阔太太们照样打麻将、开赌场,洋人甚至在对赌中日军队的输赢。而河这边守卫仓库的人,灰头土脸,下一秒就可能死去,活着是最大的奢侈。“那边是天堂,这边则是地狱。”

双方隔着一条苏州河,彼此对看。想起卞之琳的那句,“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守卫仓库的人只是一群弃子,更是一群戏子,实质是一枚棋子。他们在仓库用生命表演,死给河对岸的看客看,也死给飞机上方各国的军事观察家看。

最后,出于各种政治顾虑,加之担心四行仓库的炸弹会引爆半个十里洋场,蒋介石便下达了撤军令。

谢晋元的上级官僚来说服谢晋元撤退时,说了一句话,战争的背后都是政治活着才是胜利”此时,谢晋元才知道自己只是国民党政府的一枚棋子,他对国民党政府充满了失望与愤怒,自己孤军奋战的意义也受到了质疑。

哗,可不是吗?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是政治家的游戏。”而普通战士何其无辜?我只心疼那些拼了命守家卫国的人。

我也一直在思考,如此辛苦卓绝的战争有意义吗?

尤其当我得知,在真实的历史上,撤退成功之后,一代抗战英雄谢晋元并未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自己的营房里,死在自己的兵手下时,而名振天下的“四行孤军”最终大多沦为日军苦役、大部分客死他乡时,我忍不住追问战争的意义。

战争是政治家的游戏,士兵只是他们手上的棋子。那场坚守了四天四夜的战斗很惨烈,但是实际的历史比戏中的结局更加传奇更加悲壮。

虽然注定失败,但是,八佰壮士们把这场戏演得可歌可泣。

东北沦陷了,华北沦陷了,但是现在,因为有你们,上海还在。既然总要有人站出来保家卫国,那么,山河破碎之际,大丈夫当义不容辞。

宁愿死,不退让,宁愿死,不投降。总有一些人,战胜自己本能的恐惧,替万千民众,绑上炸弹,纵身一跃,与日寇同归于尽。他们一个个,都是爹娘生的啊!

前面的倒下,后面的补上。一个个战士绑上炸弹,边大喊边赴死的悲壮,让我忍不住落泪。

最终,谢晋元悲壮撤退,因为他深知,靠我们这区区四百来人是扛不住的,得靠身后这四万万来抗。”八百壮士,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他们已然,用自己的生命把种子带到普通民众中去了。

如今,这清天朗日,正如你所愿。

而,这团火,这些星,不该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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