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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学《论语》18.9 微子篇——大师挚适齐,亚饭干适楚
【原文】
大师挚适齐,亚饭干适楚,三饭缭适蔡,四饭缺适秦,鼓方叔入于河,播鼗武入于汉,少师阳、击磬襄入于海。
 
【白话】
太师挚去了齐国,亚饭干去了楚国,三饭缭去了蔡国,四饭缺去了秦国,敲鼓的方叔去了黄河边,敲小鼓的武去了汉水边,少师阳和击磬的襄去了海边。
 
【释词】
大师挚:即“太师”,其名是挚。唐文治:“鲁乐官之长,兼掌堂上堂下之乐。”
适:到、往。
亚饭、三饭、四饭:这些都是乐官,指在天子、诸侯用饭时奏乐的乐官。《集说》:“古者天子、诸侯每食必奏乐,乐章各异,各有乐师。”《白虎通·礼乐篇》:“王者所以日四食者何?明有四方之物,食四时之功也。四方不平,四时不顺,有彻膳之法焉,所以明至尊、著法戒也。王者平居中央,制御四方平旦食少阳之始也,昼食太阳之始也,餔食少阴之始也,暮食太阴之始也。诸侯三饭,卿大夫再饭,尊卑之差也。”《温故录》:“书四饭,正见鲁僭处。
鼓方叔入于河:击鼓者名叫方叔,避去于黄河之滨。
播鼗武:鼗,两旁有耳的小鼓。播,摇。武,其名。朱子:“持其柄而摇之,则旁耳还自击。”
汉:汉水,此处指汉水流域。
少师:乐官之佐,其名阳。
击磬襄:磬,石制打击乐器。襄,乐师,身份不可考。按:有人认为此是孔子所从学琴者,然那个师襄是卫人,而此是鲁国乐师,非同一人。
海:海滨,或曰海中之岛,今不可考。
 
【先贤精义】
朱子曰:此记贤人之隐遯以附前章,然未必夫子之言也。末章放此。
《朴学斋札记》曰:大师兼堂上堂下三乐者;亚饭、三饭、四饭以乐侑食,奏于堂上;鼓鼗以倡,笙管奏于堂下。贰太师者少师,与堂上堂下之歌笙相应者钟磬。立言之序,不苟如此。
孔安国曰:鲁哀公时,礼坏乐崩,乐人皆去。
中井积德曰:此记鲁衰乱,雅乐再废坏之事也。
《史记》曰:周衰,礼废乐坏,仲尼没后,受乐之徒,沉湮而不举,或入齐楚、入河海。
《论语述要》曰:太师挚以下八人去鲁,不知何时,《论语》所记有在夫子卒后。或夫子正乐,伶官多贤;及卒,鲁事益非,诸伶有凄然不忍居者,因以散之四方。记者记此,盖不胜今昔悲感。记八人,追思夫子也
张子曰:周衰乐废,夫子自卫反鲁,一尝治之。其后,伶人贱工识乐之正。及鲁益衰,三桓僭妄,自大师以下,皆知散之四方,逾河蹈海以去乱。圣人俄顷之助,功化如此。如有用我,期月而可。岂虚语哉?
刘宗周曰:大师诸人,以贤者隐于乐工,已非其志矣,况鲁事日非,其君舞大夏、设两观,其臣歌雍舞佾,礼乐废坠久矣。诸贤目击僭乱之风,思欲举其职而不可不去。自是鲁国虚无人矣三仁去而殷墟,八士兴而周炽,其世道消长之大机乎
陈祥道曰:古者有官守者,不得其职则去。然记此者,以明乐工之贱亦知去就之义。若夫君子知进退之义,则不尽于此矣。虽然犹异于长沮桀溺之徒,专以隐为事也。
《四书集注考证》曰:此段初尝疑之,及见唐史安禄山乱,使梨园弟子奏乐,雷海青辈皆毁乐器,被杀而不悔,彼俗乐尚能如此,况识先王之正乐者乎?诸子既识先王之正乐,决不肯舞八佾于季氏,歌《雍》于三家,为僭侈伶人矣,故皆去之。
钱穆曰:此章记鲁衰,乐官四散,逾河蹈海以去,云天苍凉,斯人寥落。记者附诸此篇,盖不胜其今昔之悲感。记此八人,亦所以追思孔子也。
 
【附录】
《论语集说》曰:周道衰,贤者相招为禄仕,仕于伶官者多矣。是时,乐失其次,夫子自卫反鲁,尝一正之。鲁政益微,三家僭妄,郑声既炽,女乐方张,先王遗音厌弃不省矣。自大师而下,皆不得其职,故相率而逃之。夫子虑乐师去而遗音绝,于是笔其所适之所于简,使后人知而求之,则犹或有所考也。(按:当为夫子卒后。)
 
【本章参考书目】
《论语集解》《论语注疏》《论语集注》《论语全解》《论语新解》《论语集释》《论语集说》《论语学案》《论语述要》《论语大义》《论语会笺》《史记》《白虎通》《温故录》《四书集注考证》《朴学斋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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