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信至诚：科创属性被质疑 多处信披现矛盾

主要通过外采完成的采用总额法确认收入是否合理？研发人员兼具生产人员职能，员工属性的划分是否准确？营业成本中外购软件及服务金额及净利润信披前后矛盾——已提交注册申请的永信至诚科创属性仍被质疑，其招股书如何做到“永信”？

刘楠/文

3月4日，北京永信至诚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称“永信至诚”）向证监会提交注册申请，永信至诚的科创板上市进程又向前迈进了一步。

据招股书披露，永信至诚是一家聚焦科技创新的网络安全企业，是国家级专精特新“小巨人”企业，公司主营业务是网络安全产品的研发、生产和销售，以及为客户提供网络安全服务，主要产品及服务包括网络靶场系列产品、安全管控与蜜罐产品、安全工具类产品、安全防护系列服务、网络安全竞赛服务和其他服务。

2018-2020年及2021年上半年（下称“报告期”），永信至诚实现营业收入1.81亿元、1.63亿元、2.92亿元和0.81亿元，实现净利润331.91万元、162.63万元、4229.58万元和-2033.94万元。

总体来看，2018-2020年，永信至诚经营业绩波动较大。尤其是2020年，公司营业收入和净利润分别同比增长78.83%和2500.74%。

可是，公司经营业绩如此大幅波动背后是否有什么玄机呢？这或许也是注册阶段问询函中所提问题的初衷。

科创属性被质疑

3月17日发布的注册阶段问询函共提出四个问题，前两个问题均与公司的科创属性相关，一个是关于营业收入，一个是关于研发技术人员。

关于营业收入，证监会发布的《科创属性评价指引（试行）》规定要求，申报科创板上市的企业“最近三年营业收入复合增长率达到20%，或最近一年营业收入金额达到3亿元”。

从数据来看，2020年，永信至诚的营业收入为2.92亿元，并没有满足“最近一年营业收入金额达到3亿元”的要求。

不过，因为2020年营业收入增幅较大，2018-2020年，公司营业收入复合增长率达到27.11%，满足科创属性评价中“最近三年营业收入复合增长率达到20%”的指标要求。

事实上，永信至诚营业收入最近三年复合增长率能达标，主要是因为其2020年营业收入的高速增长。2019年，公司营业收入同比下滑9.65%，到2020年，公司营业收入即同比增长78.83%。

从披露的信息来看，2020年，永信至诚营业收入的大幅增长主要得益于网络安全科技馆项目。网络安全科技馆是2020年国家网络安全宣传周的核心场馆及“强网杯”全国网络安全挑战赛的永久赛场，公司2020年“网络安全科技馆”项目收入、成本和毛利金额分别为11270.09万元、6154.68万元和5115.41万元，占公司营业收入、营业成本和毛利总额的比例分别为38.64%、48.40%和31.10%。

可见，网络安全科技馆对公司2020年经营业绩的重要性。

但与此同时，永信至诚又表示，2020 年“网络安全科技馆”项目收入具有偶发性，2021年公司科技馆类似项目未经审计收入金额为1189.66万元，收入占比仅为3.72%，其中“网络安全科技馆”项目的延伸收入为848.18万元，占比为71.30%。这意味着，如果未来公司未能承接到此类项目或相当数量和金额的项目，将会对公司经营业绩产生不利影响。

不仅如此，2020年“网络安全科技馆”项目收入确认还有待释疑之处。

据首轮问询回复披露，网络安全科技馆共设置164个展项，永信至诚合计参与128个展项的设计和制作。其中，直接使用到网络靶场系列产品的展项达12项，合计收入金额为5923.62 万元，占公司网络安全科技馆项目收入的比例为52.56%。非公司网络靶场相关的展项达116项，合计收入金额为5346.47万元，占公司网络安全科技馆项目收入的比例为47.44%。

对于网络安全科技馆项目，公司采用总额法确认收入。

可是在非公司网络靶场相关的展项中，存在84个展项并不涉及公司的自研软件和自制多媒体，主要通过外采完成，包括外购设备、软件和多媒体，该部分展项的收入金额为3748.23万元，毛利率仅为-2.26%。

由此可见，如果对这部分项目采用净额法确认收入，永信至诚2020年营业收入将减少为2.53亿元，最近三年营业收入复合增长率则下降为18%，不再满足科创属性评价关于营业收入复合增长率的指标要求。

因此，注册阶段问询函提出：请发行人结合发行人与招标方、外采供应商合同条款以及企业会计准则的规定，说明网络安全科技馆收入在各展项中的分摊依据，发行人在外采展项中执行的具体整合工作，并以总额法确认收入的合理性。

关于研发技术人员，证监会发布的《科创属性评价指引（试行）》规定要求，申报科创板上市的企业“研发人员占当年员工总数的比例不低于10%”。

2018-2020年及2021年上半年，公司期末员工总数分别为387人、309人、343人和394人，由销售人员、管理人员、研发和技术人员三部分构成，其中，研发和技术人员期末数量分别为208人、136人、149人和181人，在员工总数中的比例分别为53.75%、44.01%、43.44%和45.94%。显然，公司的研发人员数量是满足科创属性评价指标要求的。

不过，永信至诚在首轮问询关于研发人员薪酬逐年下降原因的回复中表示，报告期内，公司研发人员主要参与研发工作，也在必要时参与项目工作，为项目实施提供技术支持。公司将研发人员的薪酬支出根据其从事的研发活动和项目实施活动工时申报情况，分别计入研发费用和项目成本。

也就是说，永信至诚的研发人员同时要从事生产人员的工作。

而且，永信至诚的员工构成中并没有生产人员。

因此，注册阶段问询函提出：请发行人结合研发和技术人员具体岗位职责，说明相关岗位职责的研发属性以及与研发工作职责的关联性，发行人对员工属性的划分是否准确；结合发行人研发活动实际开展情况、发行人研发人员胜任能力情况、发行人技术水平，评价说明发行人的科创属性和产业核心竞争力是否符合科创板定位。

由此可见，永信至诚的科创属性评价指标是否达标还有待进一步的说明。

外购软件及服务金额存信披错误

据招股书披露，外购软件及服务在永信至诚营业成本的主要内容，报告期内，公司营业成本中，外购软件及服务金额分别为1147.48万元、2047.92万元、7666.94万元和1692.78万元，在营业成本中的占比分别为19.59%、37.7%、60.29%和48.13%，占比逐年升高。尤其是2020年，作为一个软件企业，公司营业成本中外购软件及服务的占比已高达60.29%。

对此，永信至诚解释称，主要是报告期内，因为公司承接定制化的靶场实验室平台建设以及2020 年“网络安全科技馆” 等项目增加，此类项目均需要一部分装修工程以及非核心技术能力的技术采购等，导致外购软件及服务成本逐年增加。

因此，第二轮问询要求公司说明2020 年外购软件及服务的具体内容、与项目的对应关系、项目毛利率情况，外购软件与发行人自研软件的关系和差异，外购软件及服务成本占比较高的业务中发行人核心技术的具体体现。

根据永信至诚对问询的回复，永信至诚2020年主营业务成本中，外购软件及服务的金额为7666.64万元，其中受网络安全科技馆项目影响采购软件及技术服务的金额为4960.98万元。

因此，如果剔除网络安全科技馆项目影响后，永信至诚2020年主营业务成本中，外购软件及服务的金额应为2975.66万元。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回复却显示，2020年，剔除网络安全科技馆项目影响后，公司营业成本中外购软件及技术服务金额为2705.66万元。

剔除网络安全科技馆项目影响后的外购软件及服务金额仅通过一个简单的减法运算即可获得。但从回复结果来看，剔除网络安全科技馆项目影响后，公司营业成本中外购软件及技术服务金额的理论值和披露结果却相差了270万元。这270万元的差值是如何产生的呢？

除此之外，招股书对公司2021年上半年的净利润也存在不同的表述。

招股书全文涉及净利润金额的表述共有五次，其中四次均显示，2021年上半年，公司净利润为-2033.94万元。可是在“同行业公司对比情况”中却披露，2021年上半年，公司净利润为-1943.52万元。这两个净利润又该信哪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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