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7日， 东方雨虹 的董秘张蓓在朋友圈写下一则近800字的小作文，刷屏投资圈。
文中，张蓓用接连了12个灵魂式的提问，表达了自己对当前公司股价持续下跌的迷茫。
字里行间无奈之情满屏溢出，甚至透出歇斯底里的悲切与焦急。
显然是破防了。
作为一个市值超600亿的防水巨头企业董秘，这个小作文充满情绪张力，完全失去了作为超级市值巨头董秘该有的沉稳与气度。
显然也是急了。
很多人说这个小作文是给市场投资者看的，充分表达了雨虹估值太低的意思，就差喊话大家抄底了。
但实际上，我觉得，她这朋友圈，最主要的是发给她老板看的。
这事儿，得从2年前说起。
2021年，就在东方雨虹股价来到历史最高点的时候，公司突然就弄出了一个员工持股计划。
当时为了让员工甘愿自掏腰包，老板李卫国承诺兜底：2026年，员工持股计划清算时，所有股票变现后，先偿还金融机构的杠杆融资。若最后分配给员工的资金，年化收益率低于8%，李卫国将兜底补偿。
于是1400多名员工，自掏腰包，筹集了14亿，然后又找金融机构加了一倍杠杆。总共28亿资金，全部用来在二级市场增持了东方雨虹的股票。
4900多万股股票，每股增持成本，大约为56块钱。
其中有8亿是通过大宗交易的方式，购买了1500万股。
而大宗交易的对象，就是东方雨虹的老板——李卫国。
也就是说，老板在最高点的时候把股票卖给了自己的员工，成功套现了。
单是这一笔，李卫国就套现超8.9亿。
就在东方雨虹的1400多员工自掏腰包甚至加杠杆买自家股票的时候，公司的诸多高管却做了另一个截然相反的动作——大笔减持。
少则一次几百万，多则一次数亿。
只有少数做了一点增持，其中就包括了这次破防发朋友的张蓓。
2022年8月25日，在股价出现接连大跌之后，又花了31.44万逆势加仓了1万股，继续坚持自己作为公司董秘看好公司的初心。
然而2年后的今天，东方雨虹的股价从56元，跌到了24元，被无情膝盖斩。
这就意味着，当初员工加了1倍杠杆在56块钱买入的股份，到现在，原来的本金早已完全亏光！
2022年，员工的4900万股票得到解禁。但是，到现在为止，这些员工一股也没卖出。
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卖掉了，那么就完全亏完了。
要想回本，东方雨虹的股价必须要回涨1倍多。
但在地产寒冬的时代背景下，这样的可能性简直为0。
所以还不如等到3年后，老板李卫国兜底许诺年化8%的收益率。
更关键的，到时候就可以拿回他们那现在已经完全归零甚至已经为负的初始本金。
卖掉，血本无归；持有到期，本金 8%的年化到手。
所以这个选择，毫无悬念，谁都知道该怎么选。
这也是唯一能逆风翻盘的办法，而且法律来看，成功概率还不小。
但前提是，老板要兑现承诺。
所以，董秘这个时候破防喊话，其用意也就出来了。
造势，然后压力传导。
现在这个事儿全网都疯传，成为金融圈内的热门关注。
不用花1分钱，不仅喊话了公司被低估的意思，最主要的是把巨大的舆论压力给到了老板。
可谓高招！
这种情况下，老板能不着急吗？
现在不但要还金融机构杠杆贷款利息，还要在3年后给所有员工补偿股票损失，搭上8%的利息。
虽然在高位减持套现了不少，但到时候真要还这一笔钱，那可是亏大发了。
不是没钱还，现在他持股雨虹还有22.69%，大不了再抵押或转手点票还钱。
这钱必然是要还的，白纸黑字写在那里，除非他不想在圈里混了。
而且这么多持股，价值还有上百亿，这个算盘怎么打，他比谁都懂。
那么，老板算不算冤？
这真的很难说清楚。
首先，在股价最高位的时候，虽然公司确实开始面临现金流紧张压力，但资产质量还很高，可以有很多途径融到足够的资金。
而员工持股并不能为公司带来多少现金流。
但偏偏就选择了这个方式。而且是有相当部分是自己倒出去的股份。
自己是高位套现，那1400多员工却成为了接盘侠。
可想而知员工的怨气有多大。
也可以理解为什么董秘会发如此歇斯底里的破防小作文了。
其次，从2018年开始，国家就明确喊话“房住不炒”，并且不断出台各种严厉限令，导致 房地产 开始显著转冷收紧，这个时候已经是极其明显的信号了。
作为几十年房产相关产业的东方雨虹，难道就没有足够的智慧认知到“房地产开始变天”这个趋势吗？
我觉得不是。
而是可能那时候就有点积重难返了。
从2015年开始，东方雨虹的应收就开始飞速飙升，到2020年中报已经达到了近88亿，2021年中报更是一下子激增26亿到114亿。
这一数字，占当年期总营收高达80%。
因为它的主要客户对象，是房地产。而其中最主要的客户，又是恒大 碧桂园 等头部房企。
在2021年，这些房企巨头已经败象百出，开始频频爆发债务黑洞，岌岌可危了。
跟房企做生意，80%比例都是应收，这个可怕的比例，即使是再昏庸的管理者，都能嗅到巨大的风险味道了。
这个环境下，却出台员工持股计划，老板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呢，东方雨虹能从一个小公司在这么快时间内做到高光时刻的千亿市值成为“防水茅”，背后很大程度离不开这些大房产的订单供养。
这就是所谓的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只是没曾想到，这么多的订单，到头来，有多少变成了一张空头支票。
当然了，到现在位置，东方雨虹还是市值高达600亿的超级巨头。相对十年前来说，还是增长了十几倍。
老板身价即使腰斩了，但他也还是身价上百亿的超级富豪。
董秘即使破防哭诉了，但人家还是600亿巨头企业的董秘。
依然是高高在上，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而我们吃瓜群众呢？
十几年来，依然还是月薪3000的打工命。
所以啊，吃瓜可以，但也要真反思下自己，为什么跟人家的差价那么大？
多找找自己的原因，这么多年了工资有没有涨，有没有认真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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