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菜种得好，对面小区楼上的人曾经专门过来，参观这个楼顶上的菜园子
记者 张向芳
如果天气不错，每天早上，季晓芹都要到楼顶去晒衣服。晒衣服的时候，她一眼就望到楼顶自家种的菜。那一大片绿色，让她情不自禁面露微笑。
眼下她家的菜园子里，长得正旺的是莴苣。绿油油的叶子一棵比一棵大，似乎真的会冒出油来。在一般人的饮食观念里，莴苣就是吃那根笋的。季晓芹家不，他们早就发现了莴苣叶子的妙用，做汤的时候，偶尔掐些嫩嫩的莴苣叶子放进去，味道清爽得很。
除了莴苣，季晓芹家还种了生菜、青菜、香菜、芹菜、菠菜和葱，在楼顶上排列得很整齐。她还在窗台的盆子里种了棵荠菜。她说这个时候菜长得不算好，有些菜还没开始种下去，如果过上一两个月再来看楼顶上的菜，有瓜有豆，有西红柿有茄子有辣椒，五颜六色，那才真叫漂亮呢。
这个楼顶一共有五户人家种了菜。菜香使得麻雀非常钟爱这个楼顶。春节的时候，麻雀们趁人不在悄然飞来，肆无忌惮地拼命啄食，使得很多菜叶子都被啄出了小洞，伤痕累累。为了保护菜不被胆大的鸟儿全吃掉，几户人家都用布或是网把菜盖了起来。季家盖得迟了点，“损失”最重，有一大块青菜几乎“全军覆没”。权当是为改善人与鸟的关系做了贡献。
季晓芹家住在小区顶楼，到楼顶种点菜有着极其方便的先决条件，不过她家其实是几户人家中最晚种菜的。两年前的夏天，因为孙子的出生，季晓芹跟老公从江苏老家来到了杭州，从此长住在和平小区。
那时楼顶已经是一派繁荣，种了很多菜。有两家是老人退休后种点菜玩玩，有一家是家中有幼儿，种点菜给孩子吃个新鲜。这几户城里人家之前都没碰过泥土，所以种起菜来格外用心。夏天的夜晚，几户人家吃过晚饭，不约而同都要跑到楼顶，一边看菜一边聊菜，那些菜，仿佛成了他们养的孩子。
在这种氛围里，季晓芹想，种点菜给小孙子吃吃倒是挺不错的。加上老家有很大的露台，退休后两口子也在家种了不少菜，这城市的楼顶也让他们有点“技痒”。于是2009年国庆前后，季晓芹跟老公开始正式在楼顶种菜了。
人家装修废弃的木板，被老公当做宝贝搬了回来，“叮叮咣咣”一中午，钉成了方方正正的木框，可以种一畦菜了。小区修剪掉的枝枝桠桠，被老公当作宝贝搬了回来，插在西红柿秧苗边上，西红柿就“直”起了腰，结出沉甸甸的果实来。
天气热的时候，菜跟人一样，最口渴，最需要水。她老公把洗菜水、淘米水都留在桶里，积满一桶就拎到楼顶倒进菜地，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季家的菜看起来都是水灵灵的。
辛劳换来的是令人满意的回报。季家的菜“后来居上”，长势很旺，邻居见了都跷着大拇指说：“还是你们家种得最好。”清晨或是傍晚，楼上的邻居一家一家菜地欣赏过去，最后都要站定脚跟，在季家的蔬菜前“取取经”。
季晓芹家一年四季都要种青菜，这个菜好种，也好收。要炖个蛋给小孙子吃，或是家里煮面条，上楼掐一把菜叶子就OK了，顿顿吃新鲜的。
自己种的菜，味道吃起来总是跟超市的不一样。去年季家种了西红柿，收的时候儿媳拿了一袋到单位，同事都拿来生吃，吃后都感叹说：这是小时候吃过的西红柿的味道啊。后来听儿媳转述这些话，季晓芹觉得蛮有成就感的。
其实种菜也不光是为了吃。吃是一方面，种菜过程中付出的乐趣，跟邻居的交流，还有收获时的愉悦，与他人的分享，其中的种种欢乐，都是其他人所不能体会的。
为了种菜，邻居们齐心协力、献计献策，一起去三墩镇上买过菜种，一起到省农科院进过辣椒苗。偶尔季晓芹跟老公回趟老家，回来时也要带些没在楼顶种过的品种，大家一起尝试种一下。因为菜种得好，对面小区楼上的人曾经专门过来，参观这个楼顶上的菜园子。
蔬菜像个绿色的纽带，让邻居们在种菜的同时，还获得友谊。季晓芹家跟三楼吴奶奶家关系不错，去年国庆他们回老家，七天时间的浇水任务，就是吴奶奶家帮着完成的。
说起这个种菜的邻居，季晓芹就觉得很有趣。吴奶奶一直是在城市里长大的，根本没碰过庄稼，没种过菜。退休后种菜，简直成了她的一项新事业。孩子们叫她跟老伴去旅游，她说：“不去，我还要看菜呢。”她对蔬菜们细心呵护，刚开始的时候菜成熟了，她还舍不得摘了吃。后来种菜兴起，她另外给自己辟了个小地方，种了几棵丝瓜，还不许老伴“多管闲事”，要跟老伴“比赛”谁种得好呢。到了收获的季节，吴奶奶的子女、孙子、孙女就来帮着摘瓜摘豆摘茄子了，那场景，真是开心、温馨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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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顶上的这片菜地，也是季晓芹的小孙子的最爱。小孙子快两岁了，每天都要跑到楼顶去看看蔬菜，学着爷爷奶奶的样子给菜浇水，他也从中认识了不少瓜果蔬菜，是接触自然界的一个好途径呢。
这个楼顶一共有五户人家种了菜。
记者 王毅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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