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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君卖酒 在邛崃还是成都?
2015-04-28 05:59:29 来源: 成都晚报(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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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殿元(学者)
两千多年前的西汉,成都人司马相如名噪一时。他不仅是汉代辞赋的奠基人、著名文学家,开发由蜀入云贵的西南大道的先驱,在成都留下了“驷马桥”、“抚琴台”等名迹,而且,他和邛崃名媛自由恋爱的故事,更是人们千百年来一直津津乐道的“龙门阵”。
卓文君夜奔司马相如,而司马家“家徒四壁”。为生活所迫,卓文君不惜“当垆”(开酒店)卖酒。这引起了有趣的话题:卓文君是在哪里卖酒?究竟是邛崃,还是成都?
卓文君“当垆”卖酒的故事,在《史记》《汉书》中均有记载,其中“相如与俱之临邛,尽卖车骑,买酒舍。乃令文君当炉,相如自著牛鼻褌,乃庸保作,涤器市中”这句话,一般人均认为即指在邛崃(古称临邛)卖酒。《辞海》《辞源》均持这种说法。
今邛崃市的城内有里仁街,相传为卓文君当年卖酒处的遗迹。清朝末年,曾对遗迹进行淘洗,引出清冽甘泉。井的造型特异,形若大瓮,井口宽不过二尺,井腹突然展宽至底径可及丈余。现在井口围以栏杆,侧立照壁,上书“文君井”三字;背面镌刻有郭沫若先生的题词,全文是“文君当炉时,相如涤器处,反抗封建是前躯,佳话传千古。会当一凭吊,酌取井中水,用以烹茶涤尘思,清逸凉无比。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的故事,实系千秋佳话,故井犹存,令人向往。”显然是赞成文君在邛崃卖酒的了。
可惜,文君井的发掘,并无充分的证据证明它就是两千年前的卓文君的卖酒处;由于古代史料记载的简略,也有人认为从记载中看不出卓文君是在邛崃卖酒。
认为卓文君卖酒处不是邛崃而是成都的人古今都有。如唐朝诗人李商隐在剑南东川节度使幕下当判官时,为审理案件到成都出差,上街喝酒,见到当炉的多为女流,于是写诗说:“美酒成都堪送老,当炉仍是卓文君。”唐代距汉代不算远,成都又未经历大的战乱,风俗习惯不会有大的改变。可见女老板坐店堂在成都不算稀罕。由此也可以看出在李商隐眼中,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开设店铺的地点是在成都而不是在邛崃。
今人黄书冠先生认为《史记》《汉书》中关于文君“当炉”卖酒的记载,如果将地点理解为邛崃,将会出现不少的破绽,不大讲得通。第一,司马相如到邛崃是应邛崃县令、旧时朋友王吉之请去作客,他与卓文君追求婚姻自由在当时是为封建社会的舆论所容纳不下的,王吉也不可能保护他,所以只得连夜逃回成都,那么事过之后怎么可能再回邛崃去开设酒店呢?第二,卓文君之父卓王孙是邛崃的大盐铁商,家僮宾客号称有八百人。女儿被拐走,卓王孙被大伤脸面,岂肯善罢甘休?在他眼皮底下开设酒店,他能不闻不问?第三,史料记载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回邛崃是去找有钱的兄弟借贷,然后才“尽卖车骑”,以此为资开了酒店。既然“家徒四壁”,又怎么可能有“车骑”?“车骑”只会是卓文君兄弟所赠送。史料并未说在邛崃“当炉”。黄先生因此认为,很可能是“相如与俱之临邛”这几个字后遗漏了一个“返”字。如果是“相如与俱之临邛返”,问题就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了。那就是:卓文君与司马相如逃到成都后,见司马相如家太穷,于是等风头过后,与司马相如悄悄回到临邛。卓文君的兄弟赠送了车马,他们回到成都后,卖了车马,买下酒店,做起生意来了。
其实,卓文君在哪里“当炉”卖酒并不重要,只是为这个流传千古的浪漫爱情故事添些趣谈,在商业化发达的今天,或许能为头脑灵活商家营销所用也说不定。
 本文来源:四川新闻网-成都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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