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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淫幼女杀死幼童的人,居然是个全身瘫痪四分之三的诗人 | 奇案系列064

1


1995年10月3日早七时许,山东省汶上县。


汶上县里的南旺镇辛庄村是典型的农业村,平时都是日出耕田,日落而息。但就在这天,整个辛庄村的人们都出动了,四处寻找一个12岁的幼童。


这名幼童名叫孔宝记,是本地孔家的小儿子,正在读小学。10月3日,本来是假期,这孩子就在村里逛着玩,可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这下,他的父母和姐姐们着急了,连忙叫上村民四处寻找,然而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


就在孔宝记神秘失踪的第二天,他家的外墙上,居然发现了一封措辞严厉的恐吓信!


信中写到:孔宝记的失踪是黑社会所为,若想赎回孔宝记,必须于农历九月初三,将其二姐孔海英的裸尸抬到马差湖,尸体上写明“这是一个破坏他人幸福的女人”,否则孔宝记性命难保!


孔家人看了都吓坏了,他们没敢报警,而是马上到马差湖附近寻找,但找了一天都不见孩子的踪影。


而之后的几天,孔家的外墙上,又连续发现几封信,都是贴在墙上的。这几封信都是与第一封恐吓信雷同的信件,接到报警后,济南市公安局立即组成专案组侦办此案。

2


警方来到现场后,发现孔宝记失踪后,案犯发出来的几封恐吓信,均是以一个远在济南市区的女人的名义写的,大意是,孔宝记的二姐孔海英夺去了他的心上人,为报复孔海英,她加入了帮会,如果孔家不把孔海英的裸尸运来,他就把孔宝记活埋在马差湖堤的西面。


警方没有放过这条线索,他们两次去济南调查取证,均未发现任何线索。他们又派人在马差湖堤守候了足足十天,也未发现案犯踪迹,围着马差湖转了好几圈,也没有发现孔宝记的尸体。而在附近的大面积摸排调查,也未发现存在信中所写的帮会组织。


就在这时候,警方从孔家人的嘴中发现了一个细节,每次孔家都是第二天一早发现恐吓信,而且经常都是贴在墙角处,这让警方觉得蹊跷,大半夜陌生人进村,很可能会惊动村里人,这人多次放恐吓信,明显像是村里人而不是外地人。


在这种情况下,专案组综合分析各方面材料,刻画了案犯的以下特点:


第一点,是案犯的性别。案犯在信中自称是一未婚女青年,但恐吓信中多处言语不像是女人口气,比如说信中说:“我非见他的裸尸不可,我何时要他的裸尸必须按时送到。”这些具备强烈攻击性和支配欲的语言,充分显示案犯极可能是男性。


第二点,这人写的恐吓信,通过鉴定都是用格尺帮忙一笔一划写出来的,根本没法认定笔记,但从中可以看出来,这人写字工整严密,间架结构对称,大小和排列均非常整齐规范,且用词恰当,词汇丰富,文理通顺,修辞能力较强,这说明这人具有高中以上文化程度,并且具有一定的写作水平。


第三点,按照恐吓信中提到,九月初三,九月初七,这些时间均是农历,一般来讲,在城市生活的人,学校的学生,经常外出的农民,不习惯用农历,这说明案犯应是很少外出的农民。


第四点,案犯懂得伪装作案,说明他具有一定社会经验,懂得不显露出自己真实的笔迹,再加上案犯具有较强的写作能力,说明案犯在30岁以上。


第五点,案犯自称家住济南市区,但所有的信都不是邮局寄发的,信中所提的马差湖是一个久已干涸的湖,当地仅有部分农民知道这个湖名。而案犯了解孔家基本情况,只有与孔家关系相当密切的人才可能知道,种种迹象表明,案犯就是里孔家较近的本村人。


第六点,最关键的一点,案犯贴在孔家院墙上的恐吓信都在墙角附近,最高不超过45公分。警方据此分析,只有身患残疾站不起来的人才会这样做。


同时,警方发现,信中的内容最短有80个字,最长有330个字,且这些字均为格尺帮助下写的,平常人写几百字不算什么,但格尺字实在是很费事,案犯能写出这么多格尺字,在全国也是罕见的,这说明案犯具有非凡的毅力,警方不由得联想到“身残志不残”这几个字。


而警方敏感的发现,案犯与失踪者孔宝记的二姐孔海英肯定有微妙的关系,虽然调查中未发现孔海英与他人有什么利益冲突,但是案犯所写的恐吓信口口声称要孔海英的裸尸,很明显,案犯与孔海英有性方面的瓜葛。

3


通过以上分析,警方很快将目光集中在号称有'南旺镇奇才',身体瘫痪了3/4还坚持写作,曾在报刊上发表过一百多篇诗,孔宝记和孔海英的族叔孔德义的身上。但警方内部还是很怀疑这个推断,这人是本地大名鼎鼎的瘫痪诗人,他为什么要作案?


经过一番热烈分析讨论,专案组认为,必须从孔海英身上打开突破口,于是他们再度访问孔海英,经过一番劝导,孔海英终于透露了心中的隐秘。


原来,五年前,也就是孔海英13岁的时候,经常帮她辅导功课的堂叔孔德义,骗取了她的信任,同她发生了两性关系。而在以后几年内,孔海英摄于孔德义的淫威,加上自己珍爱名声,不得不时不时到他的小屋内,满足他的兽欲。


当孔海英长大成人之后,痛下决心与孔德义一刀两断,没想到之后便出现了弟弟失踪和一连串的恐吓信,让她也怀疑这事是孔德义干的。


孔海英的陈述与案件分析结论不谋而合,专案组当机立断,立刻拘传瘫痪诗人孔德义。


专案组反复研究孔德义这个人的特点,他当年三十三岁,因患小儿麻痹症而导致3/4躯体瘫痪,但其凭借顽强的毅力自学成才,先后在各级刊物上发表100余篇诗文,曾被汶上县政府命名为“学雷锋标兵”。这个人是十分的恃才傲物,自命不凡,要从他嘴里挖出东西,不能急于求成,操之过急,要有计划有步骤。


为此专案组制定了先挫其锐气,同这个诗人比知识比智慧的有条不紊的审讯方案。


审讯刚开始,孔德义还非常高傲,满口的锦绣文章之乎者也,警方趁机激他,问他认不认识一些生僻字,并让他背诵一些罕见的诗文,他背不出来诗文,又认不出生僻字,这才低下了那颗脑袋。


趁此机会,警方连续猛攻,拿出那几封信和孔海英的证词,让孔德义满头大汗。经过一夜突审,瘫痪诗人终于低下了罪恶的头颅,供认了全部犯罪事实。


孔德义,表面上是学雷锋标兵,其实内心中却充满了淫秽的念头。他耐心寻找目标,最终选定了和自己同族的侄女孔海英,并诱奸了她。


没想到,孔海英长大后要摆脱他,为了继续奸淫孔海英,孔德义就产生了杀死其弟,利用恐吓信,继续控制孔海英的念头。


10月3日早晨,他让经常找他辅导功课的孔宝记,带上用铜条做的耳机,钻进其卧室内事先挖好的土坑,与他做打电话的游戏。就在此时,他在一旁突然接通电源,当场就电死了孔宝记,之后他用土将尸体掩埋,伪装好地面,接着又以另一个女人的口气,利用格尺写字,先后写了五封恐吓信。


每次到孔家放恐吓信,都是趁深夜耗费两个多小时,爬行将近一百米,将恐吓信贴于孔家墙根处。像他这样的残疾人,为了做坏事,付出这么大的努力,真的是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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