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
作为艺术的一种类型在发展的这么长时间当中确实会一点点形成一个行业标准、一系列工业化流程。
但是艺术的发展始终都是源自于人的创意和个性。
重复老的东西一方面是人们对于一些固定的话题有着永恒的探讨,比如,色情和暴力永远是最吸引人的部分。
但还有一部分老东西则是对市场和受众的妥协。
当然,我觉得在这种重复的过程当中和导演自身的天分也有一定的关系。
《亲切的金子》被称为朴赞郁的炫技之作,华丽的镜头,流畅的叙事。
而这一次的主角也是《复仇三部曲》中唯一的女性。
在看完《我要复仇》和《老男孩》之后我们都深感悬在他们头顶的那只手拥有着无上的权力,说白了就是造化弄人。
但是在《亲切的金子》里不同于前两部电影的是,在这部电影里面有一个明确的坏人,这个坏人就是白老师;而金子是一个含冤的好人,像电影海报一样她美好善良的像一个圣母。
但就是这样一个如白雪般纯洁的女人在电影结尾卸掉了浓妆后却发现,开枪后没有赢家,满手鲜血无法得到救赎。
金子的形象放在现在我们有一个非常可爱的称呼,叫做“反差萌”。
不得不说金子是我在这三部电影当中所有人物里面,觉得最有人格魅力的一个角色。
我在她身上看到了非常坚毅的女性光辉,她也曾懵懂无知,也能学着弯下脊梁面对社会对于女性的刻板规则,能端起枪口射杀人面狗。
她看似活成了大家希望她成为的样子,但事实上她心里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可以把这句话看作是一个框架,在电影当中,她变成了什么样子、她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她想要什么、她为什么想要;她得到后又怎样,就是构成这个框架的要素。
这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听起来是不是非常简单?
《亲切的金子》当中其实运用了很多比较意象的表达手法,电影里面我最喜欢,也是留给我印象最深的一幕就是金子做的那个梦——一个长着白老师头的狗被绑在架子上面。
这个看上去非常诙谐的表现形式似乎通常都是出现在梦里。
你仔细追忆一下好像自己过去也曾经做过类似的梦,你讨厌的人变成一条狗,跪在你面前摇尾乞怜的样子。
这种潜意识非常模糊,你在清醒的时候几乎无法想象你会有这样的感知,但是朴赞郁确实做到了将模糊的潜意识具体化,并且呈现出一个能够被理解的符号。
我觉得这得益于他阅读过大量的书籍,也得益于哲学带给他的一些特别的视角。
我之前看过一篇黑蒋方舟的帖子,其中有条评论非常有意思,就是说为什么大家都去黑蒋方舟,是因为有时候觉得她说的话过于通俗以至于让别人觉得她没有文化。
我简直难以理解。
将一个晦涩的东西讲通俗这本来就是一门学问,需要你阅读大量的书籍,有非常强的语言表达能力,就像之前文章中提到的多功能的叙事性,用最简洁的语言讲故事。
其实我也说不出来这三部电影横向比较都应该有哪些方面可以拎出来细讲。
能够感受到朴赞郁的电影当中有非常浓烈的个人风格,精致的配乐,暗黑的光线,少不了的暴力色情元素。
从他的电影画面当中我可以感受到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它的画面永远都是有很多方方正正的对称性结构,在这种对称性结构下我能够感觉到环境带给我的严肃感和压抑性。
他总喜欢在自己的电影人物群当中放置一个心智有问题的人。这个人代表着韩国社会最底层最不受重视的那一类人。
他总喜欢在自己的电影当中布置对于色情描写的一幕,体现着人物真实的欲望。
他的电影当中永远呈现出大量血腥暴力的成分,但这并不源于他热衷于塑造暴力美学的标签,暴力血腥仅仅是他想要呈现的故事而已。
你能从中感受到世界的冷酷人性的无奈,所有的一切都是用来讲故事的工具。
与其用大量的篇幅去描述社会的残酷人性的扭曲,直接安排一个惨死的低能人,一个镜头交代两件事情,多功能的叙事性。
朴赞郁对于社会和人性的观察,非常细致入微,他能够很准确地观察到一些现象,并且用非常易于让人理解的形式表现出来。
拍成电影之后,你就会觉得他想要表达出来的想法,你可以理解,你确实在社会当中感受过这种氛围,但是你似乎没有将这种氛围具体成拟态环境去分析。
但是他却在有限的时长,有限的内容当中,将这种恶心巴拉的感觉,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我觉得这就是我开头说的,让我觉得难以言喻的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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