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对于“木器”的喜欢可追溯久远。木材的纹理变化、质性特征,合乎中国人的审美情趣。以之打造的器物,除了作为日常陈置,也常用以文房清赏与清供,展现出“天人合一”的自然美,也营造了一个古典风雅的生活美学空间。
譬如黄花梨、紫檀、花梨木、黄杨木、竹子等木材,体性坚贵、清隽天然,所创造的器物应和了沉穆高古、格调静雅的特征,受到历代帝王和文人雅士的追崇和喜爱。
竹
——
数径幽玉色,晓夕翠烟分。
不是山阴客,何人爱此君。
《诗经》:“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啄如磨,赫其烜兮”。在中国最早的诗集中第一次出现竹的倩影时,它就和“君子”联系在一起了。一代大文豪苏东坡,就曾经写过“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 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
清雅的竹子常制成种种器物,陈列茶室、书案,日夕摩挲,愈摸愈润,久之似得人之灵气,更具神采。
又因竹子性凉,触之有凉侵肺腑之感,古人即用“竹夫人”祛暑,每当心情烦躁,或精神倦怠之际,则可令人蠲虑忘世,得一时之清静。这一妙用大概也是古人所谓的修心养性。
黄杨木
——
黄杨性坚贞,枝叶亦刚愿。
三十六旬久,增生但方寸。
要说木类中最具“文质彬彬”特性的,那么非黄杨木莫属了。黄杨木生长速度极其缓慢,有千年黄杨长一寸之说,《闲情偶寄》载“黄杨每岁一寸,不溢分毫,至闰年反缩一寸,是天限之命也。”苏轼诗云:“园中草木春无数,只有黄杨厄闰年。”生长的缓慢造就了木质的细腻,日久则类于象牙,所以黄杨木木料通常细小虬曲,少见大器。
黄杨木常以光素示人,无繁缛雕饰而突出木质本身材质之美。“君子之器,恬淡为上。”黄杨木如同文人一样,怀文抱质,恬然清心,确可谓彬彬君子也。
黄花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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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榈出安南及海南,
用作床几,
似紫檀而色赤,性坚好
旧时文人士大夫们的审美情趣也使得海南黄花梨卓尔不群。黄花梨又称“花榈”,唐代陈藏器的《本草拾遗》称黄花梨为“榈木”,书中说“花榈出安南及海南,用作床几,似紫檀而色赤,性坚好。”明代的大医学家李时珍《本草纲目》、清代的屈大均《广东新语》称“花榈”。
黄花梨的纹理或隐或现,色泽不静不喧,木质温润细腻,20世纪80年代,明式家具研究专家王世襄的《明式家具研究》将明式黄花梨家具推到了前所未有的崇高地位,彰显了文人雅致的格调。
紫檀
——
一点檀心紫,千重粉翅光。
寻思无计与幽芳。
俗话说,人分三六九等,木分花梨紫檀。紫檀木在众木之间,地位可能是最高的,历来帝王将相、文人雅士所珍爱,价格昂贵,被称为“王者之木”,又为世上顶级家具材料。
“坎坎伐檀兮”,古老的《诗经》中最早提到檀木,不过此乃青檀,一种榆科青檀属的木材,并非紫檀。书画爱好者会很清楚,青檀树皮是制作上皮纸的上等原料。自古以来,达官显贵追逐紫檀表象物,以“紫气东来”可见一斑。紫檀受到热捧,也便在情理之中了。
中国真正使用紫檀的记载,可能唐诗中较多。孟浩然在《凉州词》中有“浑然紫檀金屑文,作得琵琶声入云,胡地迢迢三万里,那堪马上送明君”。
中国认识和使用紫檀始于东汉末期,而在明代被广泛用之,深受皇家重视和喜爱。截止到明末清初,当时世界当时世界所产紫檀木绝大多数汇集于中国。
清代所用紫檀木全部为明代所采,有史记载,清代曾派人到南洋采过紫檀木,但大多不盈握,曲节不直,根本无法使用。这是因为紫檀木生长缓慢,非数百年不能成材,明代采伐殆尽,清时时尚未复生,来源枯竭,这也是紫檀木为世人所珍视的一个重要原因。
结语
——
对于人们来说,木器营造的闲逸静笃的氛围最适于修身养性。在优雅闲适的生活中,他们满腹的诗书才艺处处寻找着遣兴抒怀的对象,因而这些“木器”率先被熏染上儒雅的文人气息。在不断精致化、艺术化之后,它们亦完成了古典静穆的文化气质与当下生活空间的深切融合,与人的精神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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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拍 / 10月30日上午10点
结拍 / 10月31日晚上1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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