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央嘉措的诗
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
蓦然听见你诵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摇动所有的转经筒,
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
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
八世纪的一位大德寂天曾说:世上一切幸福,来自利他的心;世上一切不幸,来自对自己的爱。
我默想喇嘛的脸儿,
心中却不能显现。
我不想爱人的脸儿,
心中却清楚地看见。
想她想得放不下,
如果这样去修法,
在今生此世,
就能修成个佛吧。
去年种的青苗,
今年已成秸束。
少年忽然衰老,
身比南弓还弯。
我和那邂逅相遇的情人,
虽立下海誓山盟,
却像花蛇盘的结儿,
没碰它就自动开啦。
姑娘不是妈妈所生,
莫非桃树上长的?
为什么你的爱情,
比桃花谢得还快?
悲伤与哀怨占据了初尝失恋滋味的心--
渡船虽没情肠,
马头还向后看。
那负心的人儿去了,
都不肯回头看我一眼。
我问佛:为何不给所有女子羞花闭月的容颜?
佛曰:没有什么美可以抵得过一颗纯净仁爱的心。
我把它赐给每一个女子,只是有人让它蒙上了灰。
我问佛:世间为何有这么多遗憾?
佛曰: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
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
也不会体会快乐。
我问佛:如何让人们的心不再感到孤单?
佛曰: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
多数人带着这种残缺度过一生,
只因在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
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
我问佛:如果遇到了可以爱的人,
却又怕不能把握该怎么办?
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
莫问是劫是缘。
桑耶的白色雄鸡,
请不要过早啼叫。
我和相好的情人,
心里话还没有谈了。
把帽子戴在头上,
将辫子撂在背后。
一个说,请慢坐,
一个说,请慢走。
一个说,心里又难过啦,
一个说,很快就能聚首。
背后的凶恶妖龙,
没有什么可怕。
前边的香甜苹果,
一定要摘到它。
一个解剖过无数爱情故事的女作家说,所有撼动人心的爱情故事都有一个秘诀。这个秘诀就是禁忌。
人类的天性深处,住着一个喜欢说“不”的小孩子。对于唾手可得的事物,往往视而不见。对于别人要求不能去做的事,一定要千方百计地去尝试。
人性如此,愈是禁忌的事物,愈是激起骨子里的好胜之心,偏要想方设法去尝试一番,并且百折不挠、锲而不舍。爱情亦如此。
《金刚经》有偈: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佛说世间万物皆是化相,此心若不动,万物即不动。
缘起即灭,缘生已空。
虽然肌肤相亲,
情人的真心却不知道。
不如信手在地上画画,
能算出天上星星多少。
砂石伙同风暴,
刮乱了老鹰的羽毛。
虚情假意的姑娘,
使我心烦意恼。
佛法、教规、上师的教导,也时常不请自来,在心中和爱情打架--
工布少年的心情,
像蜂儿进入蛛网。
和情侣缠绵三日,
又想起究竟的佛法上。
这无所适从的青春啊,究竟要何去何从……
珍宝在自己手里,
并不觉得希奇。
一旦归了人家,
却又满心是气。
热恋着我的情人,
被别人娶走了。
相思致我成疾,
身上的肉都消瘦了。
拉萨街头流行的情歌里,多了苦涩的意味--
热恋的时候,
情话不要说完。
口渴的时候,
池水不要喝干。
一旦事情有变,
那时后悔已晚。
正如后世桑田吉美诺布所说:“仓央嘉措最根本的教诲,就在于生命本身,不管它以什么相显现在我们眼前,都是我们最好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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