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凌云《死亡与无名野花的欢聚》 我的居住地平淡无奇 好多次我站在那里,有所期待 徘徊于另外的时辰: 很久以前,这里曾经是山 一大片荒野满足于宽阔的想像 河道曲折,把两岸的石头磨得发光 暗示后来发生的一切 ——死亡与无名野花的欢聚 我来到一棵树下,等待后来的证人 那时,并没有树,没有嶙峋的假山 我还是感到拥挤 似乎我已间接地获得了它们 与它们一起运动嬉戏 它们从来不会把我当成异类 而我可以看见隐匿生命的各种形态 一棵虚无之树的树冠 也是大自然的一部分 黑夜中蒸发的乐园,在另一处 被发掘,获得生长 这不仅仅是艺术的优点,一切 来自一个无限的意愿: 对糟糕的生活重新开始憧憬 并痛心地承认——隐藏的顶峰或彼岸 比我们更能移动一堵墙。而单纯为了美 它们并不愿意这么做 2008、3、12 《柳杉》 多年以后,我再次来到山上 拜访其中一棵柳杉。仍然是安静的景色 生的气味混合在枯叶中 中立的姿态胜过滔滔雄辩 散发的暗喻比我们看到的更多 我们围着柳杉转圈 无论借助何种语言 仍不能获得更好的音色。而我们 已被包围。一个诗人在傍晚 停止了吟唱,收起了虚荣心 真实的,不存在的,病态的 浮沉,纠缠在一起已经很久 人们在窘境中付出沉默的代价 获得了训诫——应该更稳重些 忘记曾有的荣誉和过于高亢的声音 ——像一棵树那样活着,所有记录 就是对自然的呼应: 常绿乔木 树干笔直, 株高可达50米 树皮红棕色,有长而深的纵裂 而无需弄清它遭遇的阳光和寒潮 2008、3、22 《悲痛》 我们在傍晚停止了一切行动 将形容词和记忆压缩到最低限度 不再想着自画像,情人或缪斯 让自己变得更加淡泊干燥 让变黑的云彩进入晚餐 如果有人来拜访,讨论恒久的力 或拥有闪烁蓝湖的宗教 一定能看见正在鞠躬的悲痛的心灵 我们在干石灰一样的天空中 寻找不存在的东西。而一只鱼形风筝 正飞向高空,非凡的漫游 将阴影投在仰望之人的脸上 2008、3、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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