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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  中
——读池凌云诗集《一个人的对话》
  
  在这个连日阴天清凉的午后,比较适合阅读诗歌,我把诗人池凌云的诗集《一个人的对话》拿出来读了,薄薄的诗集,刻下了诗人2004年的行走。
  在阅读别人诗集的时候,我始终处在茫然的情绪中,我究竟以什么样的心境切入别人的诗歌?通过阅读我得到愉悦还是通过阅读我和作者一起共鸣?和作者一起体验对人生对生活的感受?还是去确定作者诗歌的立场、地位?这些都是轻易可以做到而应该否定的,这些想必也不是目的和终极,比我有时间研究诗歌的人很多,他们一下子可以总结出来。
  在目前纷繁的诗界里,要保持自己诗歌的特色很不容易,读着这本诗集,首先让我感觉诗人诗风的鲜明特色,词与词之间的语言结构是她所固有的,她也习惯这样的诗句,阅读她的诗歌的读者应该都明白这一点,整本诗集里的诗歌大都是一脉相承,去年读北岛近作,也发现过类似问题,他的近作和他二十多年时的诗歌的语言结构是一脉相承的。我在一些文章里经常提到的叫作者尽快找到自己的抒情方式、适合自己的诗句就是这个意思,这个东西找不到,一生写作都可能失败,风格不是多样,而是随波逐流。
  池凌云的诗歌语言精练意象灵空,诗句总是在虚与实之间飘忽,几乎每首诗歌都有打乱时空的痕迹,我又忽然想到她这本诗集的书名:一个人的对话,太吻合了,一个人对话,又何必要那么实的意象干嘛?诗歌本身是化天地万物为我心灵的一分子,想象的物、想象的人、想象的景都是为诗歌服务的。她把现实的、亲情的、友情的进行筛选和虚化,在现实、幻想、梦境和冥想中遨游,把自己的一切通过语感让读者去回味。从创作中,可见诗人对诗歌的认真和对艺术的虔诚。
  阅读她的诗歌,让我强烈感受到作者在取材上,选择意象上,习惯着眼于可感觉却不可触摸的着眼点进行,比如色彩,我们不可能摸到什么颜色,比如梦境,我们不可能摸到,比如不安,我们不可能摸到,那么回到池凌云的诗歌,这样的感觉太多了,她能把这种虚幻的意象、诗义处理得有血有肉,阅读中能激荡读者心中沉淀很久的涟漪。
  诗歌本身是诗人内心的独行者,它呈现我们的是心灵最深处的最原始的感觉和思考,引领读者对生存的反思,让读者体验存在的酸甜苦辣。池凌云的诗歌没有表面的故作深沉和痛苦,但是在阅读中,我们处处能感受作者在体验人间的悲欢离合。无论她的《布》是什么色彩,而我总感觉到她这块布是厚重的褐色,背后附着很厚的历史。她的诗歌是不轻快的,需要我们沉思,她的布不会出现透明的,洁白的,蓝的,如果有透明,那也不过是“落日”;如果有“白色小屋”,那也是“最后一座”;如果有白色,那也是“最后消失不见”;如果有白色,那也只是“清晰地记得”。她让你改变了对“布”的感觉。
  读池凌云的诗歌需要琢磨,她在语言上是谨慎的,她习惯把感情隐藏,可有可无的词和诗句在她的诗歌里不多见,对用词的吝啬是对自己艺术的负责,诗人只有节制地对待诗歌的语言,才有可能使诗歌走向更加成熟。池凌云的诗歌是值得借鉴的。
  池凌云说“我在诗歌中较多地使用暗喻,我希望我的诗歌不仅仅使歧义*丛生,是本身存在的歧义,事物的多方向,多层次的力量展现它的局部一角”(此语见刘翔文《水的女儿》)(*:确切说不是歧义,而是复义或多义,这三者有严格区别,我在评紫衣的诗集中已经详细说明)。池凌云这样的努力也得到很好回报,我们读一读《我已没什么事可做了》这首诗歌:
  我已没什么事可做了
  我要做的别人都已做过
  我去侍弄庄稼
  农民比我更懂得珍爱它们
  我来到路上,想给人带路
  却碰不到迷路的人
  我打开窗户。守侯夜晚
  周围的人们已经安然入眠
  没有重大的事情发生
  我去摸摸那些树,那些草
  狠狠摇动埋在底下的根
  让枝条抽打我
  ——没有谁叫出声
  我靠着树干,慢慢安静下来
  这是多义比较成功的一首诗歌,它的耐读性,会引起读者浮想联翩,心痒痒地很想把它解读一番(以后再说)。意象前不做限制,会增加它的空间,如“事”,什么事?怎么样的事?是追求?是写作?是对责任的努力?你是读者不妨按你的思路展开想象的翅膀,我先想这“事”暗示诗人对诗歌艺术的跋涉,那么“我已没什么事可做了”,这是跋涉中进行反思的困惑,一个“了”字把诗味吊起来,也让阅读者迅速进入作者努力后的无奈中,事实也是这样,我们拼命努力最后也许还是不能融入历史的河流,自以为成功,岁月很快让我们的追求消失,“我要做的别人都已做过”,“别人”:过去的人,成功的人,比如李白、李商隐,比如池凌云心中最喜爱的诗人,接下来的解构,想必读者人人都会,就留给你们想象了。从这首诗歌看,类似的解释是合乎诗歌的情绪推进的。如果把这诗想成是政治改革或一个人对某种事业的追求,一路的解释也是合乎诗歌的情绪推进的。诗歌空间之大,可见诗歌的成熟和魅力。假如这是口语诗,它便是上乘的口语诗,你可以作很多理解,决不会牵强附会。
  池凌云目前在浙江温州晚报社工作,每天行走在事物表面的同时,灵魂的另一个空间在忘我地侍弄庄稼,她是在诗国里迷路的女子,我们的国家,经济和文化总是背道而驰,而她,即使“周围的人们已经安然入眠”,还是“狠狠摇动埋在底下的根”。
  如果说点看法,她的诗歌对语言的包裹已经够了,应该让语言再原始,去掉语言身上过多的点缀,比如蕾丝、绣花或搭件……诗句上大胆地放开手脚,让灵魂和诗歌折射它们的光芒。
  2005.8.21——22写于浙江金华西郊
   2005.8.23、24打字
  
  ●池凌云:女,浙江瑞安人,1985年开始习诗,现在温州晚报社工作,有诗集《飞奔的雪花》、《光线》(四人合集)
  
  下雨的樟树博客:http://zhengmy.blog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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