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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婉洁评憩园的诗
读憩园诗集《置身某处》

郑婉洁


    和憩园的认识纯属偶然,从前不相识,之后也没有过什么联系和谈话,更是对彼此的生活是一丝不了解的。但无意间随手放翻开这本诗集,可能出于他写得诗歌都是生活化的,而恰是他的诗歌给了我一种很轻松的阅读气氛,所以在不知不觉中却找到了读这本诗集的乐趣。我翻得很快,也读得很快,在阅读过程中突然就有了想要了解于他写的这类诗歌具有一种什么样意义的想法(我自己的诗歌写作并不是以这样的风格和类型)。
    刚好憩园的这本诗集是以2010年到2013年4年时间分别做为4个阶段的排序,这就更方便于我对他一个写作过程的理解和思考,这大大地鼓励了我想要写点什么的欲望。所以,两个小时读完的这本诗集,在我边读边试着梳理他的写作方向时,又产生了很多我想要说的东西。干脆,就鼓动自己,试着把它们写出来吧。
    首先,这本诗集,作者为自己的定位是立体主义,于是试着以这个角度去分析了一下他4年间写作的进展和变化,在这过程中我渐渐地,不仅了解了他的写作路子,更重要的是也让我学习到了一些和自己写作方向不同的地方。那么,就分别从4年的4个阶段为基础试着谈谈他的立体主义是什么样的。
  
    立体主义 / 破碎的,零散的,现实的,现象的
    模式(布局和定位),破碎(现实和荒诞),解析(结构和主题),组合(关系和立意)。
 
 
    1

    他2010年的写作有种像是老男孩追逝青春的感觉。
    这种感觉主要是从他文本中流露出来一种“老”的情绪开始的,当我读到《我老了》,读到,他臆想自己掉发,牙齿老化,并臆想着那个老的“我”得要“每天放出一头牛”,他把自己当作一个陈旧的人自然地发出陈旧的气息,其实这是一种内在的灰色情绪;而当然,也有他年龄本性该有的青春气息,在于,他说他的情绪像“毛毛虫样的东西”,或者是“很多只脚的蜘蛛”象征的《物语》,这样的他其实很青春很阳性。尽管他总是老里老气地说他是“一个反映迟钝的人”,也说他“喜欢听话。不喜欢闹哄哄。”但其实如他所说是“反映”而不是“反应”,他把自己当做一面对视的镜子,反照出一个内心所愿的他,事实上,他青春的本性就应该像一场《火烧云的感觉》,“很多只蜘蛛很多只脚。我的身体快要爆炸了火烧云的感觉”;
    以此种种类比《写作者的现实》中提出的现实写作状态,第一是“写诗和干那事一样,得有好的状态”。第二是“看见雨下到这里就写雨下到这里;雨淋湿了我的头发就写雨淋湿了我的头发”,即使“看见叶子落光的树便产生恍惚感。”但这些状态“还算正常”。更不正常的,偏离的,应该是第三者,他说,“像你我的存在,不必当真”,甚至要“干那事”(暗指写诗),其中的你我也只是两端的平衡,根本的现实性在于,写作是件很普通的事情,并不会有特别的情绪,只是偶尔总有偏离于原来生活的感想,所有好的坏的情绪,阴雨天气或是萧索和恍惚感,这些都是新陈代谢般正常的起伏和波动,它是很普通很常态的现实,而如果把这种现实写入了诗歌里。


写诗和干那事一样,得有
好的状态。什么样的女人,什么样的
床、节气、背景音乐和其他
东西的刺激。

我,一个
反映迟钝的人。
看到雨下到这里就写
雨下到这里;雨淋湿了我的头发就写
雨淋湿了我的头发;
看见叶子落光的树
便产生恍惚感。还好,还算正常。

有一天,我牵着鸭子去上街,你牵着狗。
我看看你的狗,你看看我的鸭子。
“汪汪”和“呱呱”取代了你我平常
打招呼的方式。这很好,我们都很忙。
散步只是一种形式。
像你我的存在,不必当真。 /《写作者的现实》

最后一段,他的这种意指很是新意,他把生活描述得怪异鲜闻,却又逼真生趣。试问谁会牵着鸭子去上街呢?可他说得是那么真实,毕竟也有人牵着狗上街,这就把“鸭子”这新宠物的怪异现象给缓和了,好像这也并没有很特别一样,可是偏偏更特别的是这种缓和化的怪异又延伸出了更为荒诞的现实,“汪汪”和“呱呱”取代了你我平常打招呼的方式。他们都不说话,但宠物却聊得很火热,这就让我联想到了现实中的一种状态,一大桌子人聚会围在一起,各自捧着自己的手机在网上聊得火热,现实中可能就一语不发,甚至说话也都显得不投机和疲力,那么,“鸭子”也可以手机的一种象征,甚至还可以是另外其他任何象征,不在于它就是“鸭子”,也不在于它一定得是实物,甚至也可以是虚体化的任一样东西,比如情绪——“这很好,我们都很忙。”这样的语气和前面描述的事件联系一起就呈现一种幽默式的批判,看着态度淡然其实却内涌着反向情感,而这个小段子又在画外音中让我突然又联想到写诗的经验可能,【诗歌的形式,物的在场表现应该直接取代思想意图,让“宠物”说话而人不说话,】不知道,他写这一段的时候有没有也想过这种意思呢……跟着再回到诗歌里“散步只是一种形式”,聚会也只是一种形式,甚至诗歌,乃至生活,现实,现象,就“像你我的存在”一样,“只是形式”而已,什么是有意义的什么是无意义的,根本可以“不必当真”。
    他的很多乖张想法时常通过一种幽默对话或者语言上夸张的表达,但整个流动出的情绪,感觉就像是带着懒散温吞的脾性一面过着简单的生活(很轻松散淡的人生观),一面又试图通过拉扯另一个反面的自己来抓住现实中流逝的东西(对诗或对理想的追求),他就像是通过镜子对照出为其所愿和如现实所是的两个人,在以时间为界的分割点,一面是被生活磨蚀的“老气”,一面又是本性里带有的“血气”,《人的半截面》,《67号病人》,一半是生活一半是感性,就像一场拔河,但结果也和输赢无关,他在自己诗歌中所寻找和摸索的,就像那条两头拉扯的线,他思考着如何将那条线表现出自然真实的“一”,即——现实。
 
    2
  
    2011年的作品比原来更加加深了写作中刻意显露的张扬和痞气。如《房客》,《空荡荡的男人》,《现实主义》——女人,性,粗口,调情……
 
 
……
她们站在那里不停摆手
好像身体着了火。如果不干点体力活
就不能安静下来。
天黑了,我打开房门睡到自己的床上。 /《这个城市的星期天》
 
 
……
在我起身的时候,她正好路过在我身上
蹭了一下。这是个感性的地方,
你不能有太多的想法,更别说她只是蹭了你一下。 /《老人酒吧》
 
这种写实的自我袒露,我认为,可否说这是一种时代焦虑感的转射和暗示呢!
    譬如于,读他的诗总是可以轻易看见生活,城市,金属,荼靡,而列在我的草稿纸上的那些醒目的题目有《置身某处》,《花园里》,《他不在那里》,我突然意外地发现列在本子上的这几首诗歌的标题,都以地域性点题,他把自己架入了各个场合的冥思,从不同角度竖立起他那分散开的各种感官体验,就像是通过一个破碎的自己去拆解生活的有机体,从而提炼出更为诗意的现实主义。而恰好书名便是取名《置身某处》,这是否又可以回答以上所说我在他诗歌中摸索到的一种时代焦虑感——
    正如《强迫症患者》中表现的一个人身处城市的异样感触,“异样”是戏剧发展的突兀,荒诞,怪异。一个人走在繁华都市却有种自己是又老又旧的错觉,时间空间与人,像是一个变形的立方体压迫着我们也跟着变形。记得一个朋友说过:“虽然诗人的哲思要么是错乱,要么是装B,但是很酷啊”,我想说,也许正是因为写作者脑袋里这种随时捕捉生活事件的突兀性的“神经质”,才能培练出自我的神经敏感去深入现实,从而发掘一个更为真实的世界。因而《置身某处》的意义大概在于他不断把自己置身神秘而异样的他处,把自己当作一个客体去感受生活,以此抚平内心的焦虑;而这个某处也只是任何一个平常处,是在日常中被作者自己圈化起来的一个场地,用以不同角度去观照世界的视域练习。
 
每天早上我都到一个地方,
一个人安静地
坐下来。

今天,我突然地感到恐慌。
考拉熊爬上香樟
飞机轰轰响。

我现在还养活不了自己,
更不要谈“对生命的认识”和
“像鸟屎一样的灵魂”。 /《置身某处》
 
“我现在还养活不了自己”是焦虑的,“像鸟屎一样的灵魂”也是焦虑的;焦虑感是必然存在的,在于受时代影响中人在现实总是得不到心里某些期望和满足,他破碎的现实感,通过各个变换的场景练习着如何静化内心,直到他找到一个新的视域,他走出了2010年写作中 “老气”的矫饰(“矫饰”在这里不含贬义),转而真正投入了他“青春”的视野,年轻的心态(乖张和荒诞)和个人主义(碎片,分裂式的自我对立)又一种新奇的认知。
 
    3

    2012年大概是最精彩的一年(所说的精彩是诗歌呈现出来的丰富的个人魅力)。视域上的抒情转换,在2012年的作品阅读中看到,他似乎已经真正走入了关于诗歌写作的问题思考,从口语诗写上象征形式的出彩已经完全胜任在诗艺的体现中。
    《偶遇》表现了成熟内敛的气质,《有一所房子》是蓝色的忧郁情绪,《还没有发生的》有孤独的悬空感,《在安庆,我难以忘记》流露出灵魂流浪者的唏嘘,尽管这些感觉前面的诗歌也有,但整体上那种张扬的气息已经渐渐转入了更为低沉而宽厚的音效。而所说这些也都还只是他情绪上的自然流泄,更让人欣赏的是,他在意象上的出彩,没有任何刻意地着饰,只有情感上的起伏转折。
 
这世界啊,有很多事情跟理智不理智无关。
非得是我,恰好在病中,为什么?
我想转动地球;
我想冷冻自己。

这是转移视线?
真的不是。这些年
我们遗弃的日子还少吗?
某一天,它们像刚刚安上假肢的人
主动找上门来,提醒你活着——非得那样不可。 / 《为何这么感性》
 
    病中,假肢,冷冻自己,提醒,“非那样不可”,这些冷冽病态的现实,从前被遗弃的日子突然像装上了假肢的人找上门来,说明它们是受伤变形的,且又是渴望和被渴望着的,这多么荒诞,于是他感慨,他似乎是要现实的焦虑客体化分开,所以就有了非得是和真的不是,虽然语气有些忧郁但至少他不怀疑,《为何这么感性》,《怎么说好呢》,《事已至此》和《相似性》,这是A......这是B......这是C......“接下来,你还可以任意虚构下去”,所有这些事件,通过倾诉与对话把情感延伸,把忧郁和焦虑淡化为客体的陈述,于是这个犹疑诡异的现实在他慢悠悠的语境下被铺陈地更加理所当然,他告诉我们,嘿,就是真实,生命的存在,就是这样。
    不同情境和故事发展,情绪转换的张力和想象力之间的思维分解,使整体上把各个破碎凌乱的现实有效联系一起,内在的自修和外部形式的组织与交合,让我感受到,他不仅仅通过诗歌在解构生活,也同时在写作思考的练习中,他与内在主导着思想的那个“他”讨论的更多是“诗人”和“诗”的关系:
 
我不懂诗
自然不懂诗人。
也自然不懂我自己。
 
我不懂的东西还有很多
当然还很多
以至于我每天提心吊胆
不能像医生那样去安抚人。
 
上个月我仿佛蹦床上的运动员
以为一跃可以上了天。
顺势甩掉肚子上的赘肉,
减少这肉一样的想法。
 
在漂浮的城市中,我下沉
像喝不饱水的深水鱼。
 
很多诗人是不是都和我一样,
活着总觉得好像
不是想象中活得那回事。可当我们老了
我们都想再干一次。 /《所谓诗人》
 
现实中诗和诗人同样有着时代的焦虑,很多人都说写诗像做爱,在创作中体验到的起起落落的快感,焦虑是快感后虚空的反问,他在一次次以诗之名的玄想,解析出诗人只是一个符号,和一般人相比,他也只是多了一层精神上对生命对存在的直觉感应;同样诗歌也只是一个符号,和现实的一般性相比,尽管它用艺术的语言呈现人性的血肉,但在作者那儿已经是很轻松自如地把这种精神的“紧张感”通过细碎转化,客观地以方方块块的形式把每个符号累加叠起。

    4

    再下来便是最让我觉得好奇的2013年的写作了。因为,我所读到的他诗歌中流露出来的气息,似乎是又回到了原来“老男孩”的情绪,这让我有种想要一窥究竟的想法,然后在细读中我渐渐发现,其实,这个“老”和之前的,已经不一样了。
    它不同于2010年时诗歌的“矫气”(一种写作角度上的经验成长),假如说之前的“老”和“青春”就像是一场拔河,那么现在也可以说经过了一段劲力上的天平计量,现在称盘正在往“老”的那一端倾斜,而这个倾斜在整个拉力比赛的过程中早已不自觉地注入了他的经验,因而,现在的“老”,在于过程,经验的提高和内在的升华,已不需要再以玄想的形式去强化他内心为其所愿的“老”了。
    用《帮助我们》中“我们吃着说着昨晚发生的故事。昨晚好似遥远的年代,奶油抹了一脸。现在,我们干净了。老了不少,仿佛。”也可以借来代用以上一套说辞,“遥远的年代”就像这之中的过程奶油般涂了一脸,带着缅怀和想象朦胧地涂在诗歌的表现上,“奶油”不仅让结构表现得趣味新奇,也让我们对回忆的怀想有了甜的味觉想象,并也在后面“干净”的对比中引起了一种反向的情绪变化。现在他洗干净了涂在诗歌表层上的陈情和修饰,还原了原来的面貌,但之间情感发生的变化,过程中拆解自我的不断练习,也因为有了一层“甜”的回想,“甜”的消失产生的怅然便让人不知不觉间就“老了不少”。
    多次在他诗歌中撞上的感触后,对比之前,其实现在他的“老”延伸出了内化的成熟,沉淀的气质。这种气质上的改变,是通过不断对诗歌与人之间的关系寻找和练习中无意识地融合流露,这是否意味着他已经在经验中熟谙诗人与诗的关系了呢。
 
 
我喝醉,常常不知为什么。
现在一喝醉,我就习惯用软笔写下一行字:
密封的高压锅也存在诗意。
 
这是扯淡,什么高压锅,什么
诗意?不过,我对高压锅感兴趣,这是真的。
我羡慕高压锅。它什么东西都可以煮烂,
 
远不止于此。
我写一首高压锅的诗,思考接下来的日子
该怎么样过下去。
 
每当如此,周围的空气被放大很多倍
我意识到我是诗人,不是高压锅。我感到
压力来自于外界。 /《乐此不疲》
 
    他在为找到诗人与诗的关系,或者是生活与诗的关系而“乐此不疲”,高压锅显露了生活,而写诗是意识深化的虚拟动作,要把这二者融合是需要一个过程的练习到天人合一的无我意识的。它不是被刻意地消除,而是经验不断累积的必然结果,是动作记忆,或是练习的惯性,从前他是有意识地要把拆散的,凌乱的意识重组,那么就很必然的要去寻找之间的关系,他把自己拆解成零碎的,分散的,整个过程中从他怀想自我,寻找和组构自我,直到通过经验的消化到自觉卸去自身过多设定的樊篱,脱掉了那层需要借以带动自己的情感暗示,正如威廉·布莱克所说诗歌是一个“从天真到经验,再到天真”的过程,终于,在一段经验后他也回到了当初心怀美好的纯良的一面,现在,是否可以说,他和那个原来就该如其所愿的“他”相结合,他在诗歌中表现出来的“老”的情绪,呵,就是他“老男孩”般的天真。
    由此。到这里我看到他呈现的诗歌立体主义 /,它破碎的,零散的,现实的,现象的整体结构,通过开始一直在进行调配的布局和定位,把视野碎片式地切入生活各个状态去发现现实的,荒诞的生命状态,再到结构和主体意识的拆解,分析,直到找回理想的,充满灵性的自我在这里面的位置,这之间,从诗歌中呈现生活的时间空间与人的关系的立方体,并在一种轻松和幽默调侃式的气氛里,一点点流露出他敏感的,狡黠的,睿智的哲学观,这些思想单是片面化地从一首或几首的诗歌中是很难体现出来的,因而我个人觉得这本诗集的优点就是它把每一首诗歌的淡薄力量都集结在了一起,让人在阅读过程中不仅仅是一种冷幽默式的轻松享受,更让人了解他的创作过程中不断进步和变化的出彩。
  OK。现在,这种自我还只是在他个人思想上的深度挖掘,而诗歌写作上“诗思”只能是作为作品内涵的附加物,并不能占据主体,在手法表现上当然不能让思想跑出来占据舞台唱主角。于是我想顺便谈一点个人感受到的他的写作。
他文本中表现得越来越诙谐和自如的态度,比之原来更加减弱“自我”的呈现,有意识地通过“我在”的抒情表达,借以把“我思”一点点隐去,《乐此不疲》,《凌晨2:37》,《死亡幻觉》,《这一次不是幻觉》……而《死亡幻觉》是我特别喜欢的一首:
 
天黑了下来,她拉着我谈死亡。一个20多岁的大眼睛女人
此时此刻想到了死,我惊讶。她问我,人为什么活着
既然活着,为什么还要死?后来她又开始倒过来问我。
人都要死的——呜呜呜——我就要死了——呜呜呜。
说着说着,她自顾自地哭了起来。
仿佛死就要来了,具体如我们。
现在,她已经睡着了。一只蚊子
以小到足够听见的分贝
将我从梦里拉了出来,望着黑乎乎的房间,我又想到
她提的这问题。只是我们之间多了一只蚊子。
灯突然亮了,我感到眩晕。术语这叫明适应。
持续几秒,甚至更长。蚊子的身体悬在白墙壁上,我抓起大裤衩
甩过去,蚊子的血迹比蚊子大多了。接下来,我想继续睡,
怎么也睡不着。亲爱的,你敢肯定这跟一只死去的蚊子无关?
她睡得忘记了我们。
 
    第一次读这首诗歌我就在想,一个写作者特别明显的“神经质”就在于,半夜醒来时他的思维还能够敏感而犀利地抓住了一只爆出诗意的蚊子,并用以打碎白日里某个戏剧性发生的死亡玄想。然而他的陈述带着干净清晰的冷幽默表达,我时常是被触动地大笑读完他的诗歌,却又感到对这种流于表面的忧郁气息回味。他的诗歌里总是会有一道灰色情绪在不停地流入生活的淤泥,而给读者带来的阅读享受却是在他语言上的黑色幽默,玩味,生趣。
    其实,幽默也是精神的升华。在于作者对生命状态狡黠的思考,更体现一个人的情趣,生活观,人生观哲学观的睿智地实践和感悟。我犹记得塞萨尔·安赫雷斯曾说过幽默是悲剧性和喜剧性之间辩证的交汇点。在他琢磨着如何去幽默诗歌的时候,通过反向的情感逆流而托现的反思,更显得他的理性,他是一个真正在生活与诗歌中相处得很融洽的人。他有沉郁的心情偏又带着调侃,便用幽默将内心的批判掩盖,他隐藏在轻松和缓的气氛之下的一种矛盾冲突,辩证和嘲讽,让人为此发笑,也让人反思作者在这一矛盾中对我们寓言了什么样的现实。
    最后,我的唯一一个问题就是,通过作者本人“在场”的经验,把他视域中所看到的现实,零碎地各自矗立,并以此来掩盖住内心所想表达的“思”——这个,是否才真正属于他立体主义的命名呢。

                                                                    2013.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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