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调整的合适时间，周五，下午三点，
出发， 从“虹桥”宾馆到浦东“金牛”大厦，
嵌入“延安”高架，一路绿灯，
比预想的畅快，车辆依次交替通行，
无数出口上下，呕吐，饱满且暗藏算计
“书香上海”旗帜被昨天的暴雨刮倒在护栏上。
一个诗人去见另一个诗人，与诗歌无关，
也与黄浦江、外滩、什么天地无关。
其实无论多堵，我一定能泅渡过去，
NO，只要滑进隧道，潜过去，
抬头便可看见金茂、环球金融，中国太平，
刚刚封顶的上海中心把国家看得更低，
人头更低，沉闷的热风吹来今年第一片落叶。
两个异乡人在蜂巢复式写字楼又一次复调，
不再谈论车，与车有关的道路、里程碑，
谈论草原的放荡、牛肉干的挤压，
有多少事是冲动或雄心的惩罚与奖赏。
也没谈论故乡、诗歌，哪怕喝完一瓶“湘泉”，
相约一次异地的重逢，天高云淡。
夜上海不胜酒力，醉意洒满计程车抛弃的尾灯，
“上海诗歌之夜”在歪脖子老梧桐树下泡开，
熟知的诗人此时以各种腔调按序上台，
“三巨头挡住了诗朗诵”，一人微信说，
我立即予以否定，不知道是否定夜还是城市。
人生“中奖”的几率就像与虎谋皮，
“抗日”胜利日，巨头或忝陪末座，
或在大门之外，在山林间遛狗，放牛，
在南方的海想象北方的草原。
巨头此刻说不定也喝多了酒，正狂热爱。
过几天，一艘叫“臧棣号”的“诗歌船”首航外滩，
“自备外套”的诗人会留下神迹？
在寂静的晕眩里，听见杯子的爆裂，
我冲进洗手间，开始愉快的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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