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 : 暗哑的诗人 | 诗人专栏 | 诗生活网

暗哑的诗人

◎杨子

■暗哑的诗人

与黑暗结伴，

我是一个暗哑的诗人，

我的诗篇充满了乌鸦，

充满了符咒般的石头！

难道我不明白天鹅的高贵？

难道我不想赞颂自由和光明？

但我怎能用一顶小小的帽子

扣住直抵苍穹的黑暗

——从长脚蚊到变色龙

从阴鸷的太监到冷血的医生

从微笑的政客到麻痹的众生

这腥味浓烈的，无尽绵延的家族？

当歌声响起，我奋力跳出阴阳。

也只是在原地跳来跳去啊，

也只是抚慰那颗容易绝望的心。

我的身体是一件幽闭的乐器，

惟有密如雨点的亲吻

才能将它打开。

一同上路的人，散开了。

他们爱上了太阳，陡峭的台阶，

密室里的祷词和不可分享的净水，

侏儒的政治学，还有乖戾的女人，

这些强壮的东西，

早晚会把他们撕碎。

我从一条大街的头颅出发，

穿过它的心脏，

抵达它的四肢百骸，

发现了人类全部的壮志和猥琐。

他们在黑暗中干了什么？

他们在黑暗中变成什么？

为什么一直在那儿颤抖？

我怎能用一顶小小的帽子

将这些发狂的青蛙扣住？

多荒唐，

像一个僧侣，

我在黑暗中守护着浩瀚的

因浩瀚而无用的经卷，

守护着稻田里愤怒的蛙鸣，

眼睁睁看着灿烂的流星坠入死地，

伟大的人类舍弃尊严，

卷入龌龊的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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