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里曼《梦歌·六》//欲望无望排解，亨利的天命

约翰·贝里曼《梦歌·六》

得一忘二 译注

   约翰·贝里曼（John Berryman, 1914-1972）是六十年代组成所谓的自白派的核心人物之一，他与洛厄尔是好朋友，而与毕晓普关系也很不错。他的代表作是分两册出版的《梦歌》（Dream Songs），分别获得了普利策和美国国家图书奖。这一首《梦歌》有点难懂，我也不知道做这些注释是否必要。

被我读破卷的《梦歌》

《梦歌》#6：威尔斯教堂的柱顶

 

他老爸走着的当儿——现在看，他双眼

低垂，在软木板上，亨利，走过去看

他感到了什么没有，有谁知道？——

他大老粗的爸爸走过时，一位先锋

正茁壮成长，所有的好运厄运都回到

那个男孩，他在山野的空气中飞翔，

 

他从佛蒙特州走出来，而这时济慈

在盗汗，因为欲望无望排解，亨利的天命，

而伊桑·艾伦是一个领头人，一切

都经过那位盲诗人起初的梦想，

那时约翰·戴正刺死亨利·波特，情人

不得不永远离分，你可以想象，

 

那时红衣主教们的诡计已无法排除

伊尼阿斯·斯尔维乌斯，当中国式疑虑

在一些人心中增长，高深莫测，向着终点，

当一只饥饿的狮子守着一个水坑

神色苦闷，当阿伯拉还很完整，

朋友，这些石葡萄一直会被献上。

 

 

译按：

这是一首相当难懂的诗。首先我们知道贝里曼的名字来源于其后爹，他的亲生父亲名字叫作John Allyn Smith，而他自己也叫这个名字。随着其父亲自杀于他的窗外，他的妈妈Martha Little Smith改嫁John Berryman，他也在十二岁的时候变成了John Allyn Berryman。Smith一家一直自认为是来自佛蒙特州Vermont的反抗英国殖民的将领Ethan Allen的后裔，贝里曼1948年出版的第一部诗集中有一首关于他家的祖先Allen以及Shaver的诗A Point of Age。

“那位盲人”在此指英国诗人密尔顿Milton，他和济慈都叫做John（约翰），和贝里曼有相同的名字。“那时戴正在残杀波特”中的戴是指John Day，据说他杀害了英国十六世纪剧作家亨利·波特Henry Porter。当时，贝里曼正在教授文艺复兴文学，而且这之前他一直在准备写一部莎士比亚评传，而且已经用完了预支的稿费，所以对这一段很熟悉。虽然贝里曼最终还是没有写成莎士比亚的评传，但1999年贝里曼专家John Haffenden将他写的有关莎士比亚的文章以《贝里曼的莎士比亚》为题出版，厚达400页。

伊尼阿斯在此指Aeneas Sylvius (1404-64)。他经过红衣主教们的激烈争斗，最终被选为教皇。而阿伯拉（Abelard）被哀洛伊斯（Heloise）的舅舅派人阉割的事件是人们很熟悉的（想起来，国内在1980年代初放映过一部相关的电影，叫做《天堂窃情》Stealing Heaven），相关书籍有《阿伯拉致哀洛伊斯的情书》。

一般认为，贝里曼之所以写这首反叛与诗人的命运的诗，与他1955-6年间在明尼苏达大学的教职有关。当时，贝里曼在明尼苏达大学很受被排挤，许多人认为应该撤销他任教的跨学科部，这对当时急需获得铁饭碗（tenure）的贝里曼来说非常不利。在这之前，他刚刚因为酗酒闹事被拘留一夜，因而被爱荷华大学解聘，因为诗人艾伦·泰德（Allen Tate）的积极活动和推荐，他才在明尼苏达大学获得盼望已久的大学教职。

 

Dream Song 6: A Capital at Wells

 

During the father’s walking – how he look

down by now in soft boards, Henry, pass

and what he feel or no, who know? –

as during his broad father’s, all the breaks

& ill-lucks of a thriving pioneer

back to the flying boy in mountain air,

 

Vermont’s child to go out, and while Keats sweat’

for hopeless inextricable lust, Henry’s fate,

and Ethan Allen was a calling man,

all through the blind one’s dream of the start,

when Day was killing Porter and had to part

lovers for ever, fancy if you can,

 

while the cardinals’ guile to keep Aeneas out

was failing, while in some hearts Chinese doubt

inscrutably was growing, toward its end,

and a starved lion by a water-hole

clouded with gall, while Abelard was whole,

these grapes of stone were being proffered, friend.

 

Interviewer: You, along with Lowell, Sylvia Plath, and several others, have been called a confessional poet. How do you react to that label?

访谈人：你，还有洛厄尔，西尔维娅·普拉斯，以及其他好几位诗人，被称为一个自白诗人。你对这个标签有何回应？

Berryman: With rage and contempt! Next question.

贝里曼：愤怒和不屑！下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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