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工作
黑船，在江面上航行。就像是
昨晚看见的那一艘，都悄无声息，
徐缓，不知不觉地捅入夜的内脏。
也许就是同一艘。这么
完好。一个永恒、不变的事物正让我们
继续，以及不出声。不因为
别的，它本身就是沉默。
缝隙
那位诗人减少从“我”开始写，
他常常写些关于他人的场景、情节。
他觉得身处一个遥远的地方，但是
仍能观看到他人身上短暂的自己。
或者说，他就是这样生活着
——在他人的身上活；
而另外还有一些时刻，
他既不是自己也不是他人
——一旦他写完，搁笔，
也就进入了这种时刻，进入这种美妙的缝隙。
谈谈命运
一分钟前，阳光不照在我的桌子上，
现在它照着我的桌子
和我。
对面，
彩票店老板娘忙着
贴广告，阳光不照在
她那儿。
在高一点的地方，树的
顶端都在发亮。
矮的灌木丛
不发亮。
爱情
我选择那通过我的灵魂而爱我的，
而非通过我的眼睛。
或者选择那一下子爱上我的眼睛是因为
认为那就是灵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