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岛
他去哪个地方都写诗
唯独冰岛，他空手而归
——题记
一
在这高纬度的北方
人们并没有遇见精灵
树在哪里？在哪里？
天与地在灰色中展开
灰色溪流、灰色石头
灰色熔岩、灰色苔藓
深灰、淡灰、浓灰、冷灰
墨水灰、凄凉灰、黄昏灰
唯灰中人的白肤白得发亮
唯那穿黑裙做针线的妇女
移窗就坐，静守着暮光
二
乌云下，炫亮自行车一辆
漆黑棺材一具，躺平或直立
这就是我看到的电影——人刨坟
一男一女、两个老人
“世界的尽头啊，冰岛！”
金发白天，一对白耳真是
宁静；还有竖起的一对狗耳
“在这儿，人可赢得亡者的爱”
听，什么鞋走过无声宇宙
舞蹈鞋悄悄地倒回童年
绣花鞋让冰岛大吃一惊
三
1930年8月，奥登在苏格兰
海伦堡的凉月下回忆冰岛
“鱼儿忽略了什么，鸟儿如何
逃脱，绵羊又是否顺服”……
八十年后，有一个中国诗人
放弃了去北京做古董生意
在苏州译出了上面这两行诗
为了一个下午我能够读到
“就让我先熬过今天再说吧”
已有人提出了吓人的口号
在人间，想长寿，去冰岛！
2014年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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