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枣,原名林铁鹏,1969年生,福建漳州人。作品散见于《人民文学》、《诗刊》、《诗探索》等。参加第十九届“青春诗会”,获2010年度华文青年诗人奖。已出版诗集《诗歌集》(合集)、《亲爱的情诗》、《小镇书》、《亲爱的角美》,散文随笔集《12·21 》(与妻子合著)。现居漳州一个叫角美的小镇。
1、你是从哪一年开始诗歌写作的?是什么激发了你最初的诗歌写作?
早在1987年,面临高考,而我偏科严重,每天一张又一张的数学复习卷测试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无法排遣,我只好在那些试卷的背面涂鸦。青春期躁动的本能,不需要任何灵感,也不懂得什么是诗,为赋新词强说愁,或者是为说闲愁强作诗。
真正开始写诗应该是在高考落榜以后,我回到东山村务农,但是我又不肯屈从于那种劳而不值的田间作业。趁着人们忙着收割水稻的间隙,我跑到角美街上诗人老皮开的中药批发部。老皮,原名洪天来。是我诗歌写作的带头大哥。他当时办诗社,出油印刊物《江花》,乃至后来的《倒塌》,有一群志同道合的诗友。1988年到1994年之间,我几乎每天都泡在那里,混吃混喝,写诗,谈恋爱,直到干起了铝合金门窗加工,和恋爱中的那个女孩结婚……
套用一种诗歌的说法,我的人生是从一首诗开始的。
2003.9深圳青春诗会
2、请选择2—3位对你的诗歌创作最有影响的古今中外诗人或艺术家。
我读书少,最早是因为在小镇上能买到、读到的,除了神话故事、武侠演义,就是言情小说。经济条件又不允许。最主要还是自己的惰性,不喜欢读深奥一点的经典。对我的诗歌创作有影响的除了李白、李煜等有限的唐诗宋词,最重要的还是,2001年我读了《诗刊》刊授,认识了林莽老师和蓝野老师等人,跟他们有过几次书信往来,使我的诗歌创作从一种不自觉的混沌状态,转入另一种比较自觉的新鲜的写作。相对于经典,我更喜欢这些触手可及的,亲近如隔壁家兄家姐般的诗人,比如恩师林莽、李琦大姐、王小妮、梁平、蓝野、苏历铭、雷平阳、谷禾、北野、李南、宋晓杰……等等等等,我从他们的身上和诗里获取到更多的养分,支撑起我对诗歌的热爱,以及对这个世界崭新的认识。
3、你写诗一挥而就,还是反复修改,还是有其他写作方式。
以前在一本笔记本上写,我从不在稿纸上写。现在在一把手机上写。我常常是在头脑里面反复斟酌,直到认为差不多了,才写下来。我基本不作修改。除了几个错别字。
2010.5白洋淀
4、你如何看待生活、职业与你诗歌写作的关系?
这么多年来,我先是蜗居于一个叫“东山村”的小村子,然后在这个叫“角美”的小镇上,开一间赖以谋生的卖文具为主的小书店。我几乎不出远门,跟外界的往来也少之甚少。每天早上七点多过来开店,直到晚上九点打烊,日复一日地,我有大块大块的但是同时也被切割成零碎的时间。诗歌好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一种文学载体,我记录生活,记录生活周边的人与事,同时记录下自己的喜怒哀乐,以及一些鸡毛蒜皮的想法。我的职业就是我的生活,我的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竟然是写诗。我始终在自己的生活里,始终在自己求生的过程中,用一种比较理想化的说法,就是:我始终在我自己的诗歌里。
2013.9山东高密
5、你关注诗歌评论文章吗?你写诗歌评点、评论和研究文章吗?
我一直对评论这玩意儿有些抵触。评论批评应该是另一种职业。诗人只关注自身的写作,并且对自己的写作负责。
2013年9月浙江文成
6、你如何评价现在的中国诗坛?
我一直以为我远离诗坛。诗坛是个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我一直远在祖国的最南端,在生活的最底层,写自己喜欢的诗,仅此而已。借用我的一位亦师亦友的好兄长苏历铭的一句话:诗坛于我,就是几个老友。如果说真有诗坛或者诗歌界的话。
2016.3福州
7、请写出你认为最重要的三个诗歌写作要素。
真诚。感动。朴素。 首先做人要真。存一颗赤子之心,表里如一,不管世界如何的层峦叠嶂,风起云涌,我始终在自己的良知里闲庭信步。真诚待人,真心做事,真情写作。人这一辈子,活着不易,各种羁绊,各种枷锁,再装就会自己把自己累死去。真诚就有感动。记得我儿子小的时候,我曾经要求他必备的品德之一就是:要学会感动。人只要懂得感动,就知道感恩,就不会太坏。同样的道理,一首诗里但凡能打动人心,必有其动人的地方。齐秦的《爱情宣言》有句歌词我很喜欢:我相信咸咸的泪水,我不信甜甜的柔情。 朴素一种境界。不骄不躁,不卑不亢,不垢不净。 人为诗之本。我始终相信,再好的诗歌写作要素,无非就是做好人,说人话。
2017.1海南海口
8、请提供你自写作以来的 10首代表作题目(每首请注明写作年代)。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几乎每天都写。我确实找不出能够称之为代表作的作品。有时候我会很喜欢自己的某些作品,很快我就否定它们。我不是一个成熟的诗人,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是个练习者。
写诗多年,当然我也有自己比较偏爱的几组诗作。比如:
1992年的《窗子打开》; 2003年的《安娜。安娜。》; 2003年的《我比十年前更爱你》; 2004年的《亲爱的情诗》; 2010年的《祭母书》; 2015年的《俗世里的神》和《在我遥远的东山村》; 2016年的《角美街记》; 2018年的《草木记》……等。 这些年来,我始终蜗居于这个小地方,往返于角美街与东山村之间,我不厌其烦地写到它们,记下它们,就像在自己的心脏上面细细地雕琢它们,同时也镌刻下光阴的脚迹……
2017.6厦门
往期回顾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