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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名典】0693期 著名诗人赵野的诗 II 唐明、草鹤的评论

个人专辑

第0693期

诗人:赵野

赵野,当代诗人,1964年出生于四川兴文古宋,毕业于四川大学外文系。出版有诗集《逝者如斯》(作家出版社,2003),德中双语诗集《归园Zuruck in die Garten》(Edition Thanhauser,Austry,2012),《信赖祖先的思想和语言—赵野诗选》(长江文艺出版社,武汉,2017)。现居大理和北京。为什么写作?一则直面当下,反思文明;二则解脱心灵,了悟生死;三则重振传统,再塑语言。



2022.5.17

赵野的诗









在糖舍

灵光消失的年岁,清风吹来

一人乡愁遂成众人乡愁

石头和钢铁的神性唤醒

绽放审慎的布尔乔亚魅力

网红的燕子泳池打卡

传递天气以及远方的消息

时代得了病,面孔迟疑

朝向漓江带电的群山

岩壁与灌木还有回甘

雉鸟沉溺旧日,惬意的飞

北方封了省南方封了城

出世的鸭子和兔子断舍离

野蛮的叙事剧情飘忽

到处直播,明天悬而未决

钟声做核酸,三千里外

一树樱花正等我归去

起初,计划哲学需要糖概念

计划经济要一个糖厂

治大国犹如翻烤红薯

肉体备战备荒,离不开甜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山水已接受历史的歉意

昔时,一只蝴蝶抖动翅膀

今日便有了一场风暴

人民喜欢刺激的沉浸

总以自己的矛攻自己的盾

天道轮回,下一站到哪里

先知关闭了带货的视频

我在桃花源里该不该相信

一切会好,春光会照常

但核子的凛冬如骤然降临

当下就是糖舍和乌克兰

白马慵倦,红马目炫

末日四骑士已经到了两个

一念既起,世界危如累卵

我们应如何挺过三月

他知空而执有,一种美学

能拯救这疲乏的竹筏吗

桃花为古训沉默,注定

坍塌的帝国不如死在糖里

注:糖舍坐落阳朔漓江边,由文革期间一个老糖厂改造而成,以建筑设计和绝美山水的极品结合名于世。

3/2022





诗人名典

 


蛰居堂间以一种燃糖自照的形态,在惯性比较写作中的两种体验


——论诗人赵野《在糖舍》间的表征

唐明草鹤谈诗对话录之赵野




草鹤


   唐明老师,著名诗人赵野做为当代诗坛重要的见证者,其以个性独特的写作倾向,几乎贯穿了当代先锋前卫诗歌发展的全过程。……他既是参与者又是实践人,更为在场者;也可以说其自然而然构成了一个单元的因素,并且用诗歌贯彻落实,体现出那个时代文本的区别、不同、变迁和差异;由个体转向合组的演绎,如罪加一等般形成那个时期的走向。……待一天,搏杀结束,人们灰心丧气离开!——硝烟散尽,尘埃落定,最终走向,无疑是往事不堪回顾。乃至诗歌之结晶体因蝶变本身的坚守或非同,逐渐蜕化为一种记忆中的困倦及忧伤;……长此以往、抚今仰昔,英雄叹之,岁月之不悯。做为上个世纪六零后出生的诗人赵野,可曾有一种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遗憾,或缱绻,及眠愁?目视当下诗界,凡此种种遭际皆如过眼云烟,情不自禁啊!人生如浮尘,来自于土必然要归之于土,这种寂寞和孤独也许会增添其阅历,抑或同样给予了他的诗学修为及任从与呵护庇佑,亦未可知,或不可遇。总之而言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同如当年钱钟书先生所写——“模糊的铜镜,在一种非理想状态宽恕,剥蚀罪恶和责罚,或许能够再次穿越历史回溯当初。用另一种时态的把握力,去还原起初的英勇与无畏,勤奋与艰辛,草创与率性。人生既没有赋予我们历程车辙上的灰烬,也无法赐予它同时纪念的纠结。这个问题在诗人们看来,笃定不会成为一个问题,但在我们看来却是一个问题。……毕竟考查当前,诗歌发展,一路走来!左右目下诗艺与成就其轨迹的,对于诗评者的我们视界中——诗人赵野至目前,究竟是存在某种状态的写作范式,以及其本身的低调与种种谜团?隐而不匿,何以出手不凡?又觊觎着怎样的韬光养晦和疑惑,乃至高深莫测及诡谲多变、光怪陆离、鬼魅奇瑰、绚烂异义,在其写作中的定式或轨迹。都是值得我们研究的对象,成为那一时代的罪证铁律,完全可以再度左右他们此后的写诗规章,尤其是许多六零后诗人,当然这其中包括赵野,皆有可能成为我们研究的对象和坐标。如其《在糖舍》一组诗中言(之一):

       “灵光消失的年岁,清风吹来,在这追忆似水流年里,日光错落无序,或成凿渠之痕或显无影之状,空惑洩泄、漾露乍吐,毕竟一人乡愁遂成众人乡愁,用燃糖自照,而留痕。如此迸溅射落的瑞瑙永昼日夜交替,繁霜累鬓在糖浆一样的蜜汁中沉沉浮浮,俨若石头和钢铁的神性唤醒。藻饰尘灰与薄奠,冗长与绵柔,绽放审慎的布尔乔亚魅力,毅然决然敲定落入棠梨煎雪的巢穴中,犹如寓言中的景况忽觉窠臼齿寒,被时间蛀空。而似网红的燕子泳池打卡,在一粒粒虫样的恼怒里,糖酸蚀骨危情,呈现膏脂乳液似琥珀色透明。传递天气以及远方的消息,对于诗追述而言,一个时代得了病,面孔迟疑,势必导致另一轮蛀空潮,侵袭!落入阵地朝向漓江带电的群山,让缅怀再一次加剧……


唐明:

   妙绝一评,草鹤分析甚确,该诗所涵盖的辞兴深居堂奥,又兼抒情不禁。词鲜句砺,巧夺天工,尤其绽放审慎的布尔乔亚魅力传递天气以及远方的消息,还有如下句式朝向漓江带电的群山,此之赋几可以——“积雅居奇做比,较之锦叹仰拜羡兹堆虹,咏之玄圃云集。绮丽颖灿罗列钦赏袭艳,犹觉舌粹菁华齿嚼坠缨,堪谓佳句;虽妙手之不可得,更惊慕斯,其结穗。是诗功到垂成,那欲擒故纵拳拳之心酌量攀升,而在陡峭的牙床下形成的病灶,则如悬崖之壁——被掘断!使藏匿潜伏《在糖舍》中的物质,似囊萤映雪暴露无遗。历史何期相似,一轮轮隐喻在薄幸间的珍重,俨然令当年写下《子夜》著名作家茅盾同样会在《腐蚀》中,寄予缠绵悱恻认识革命意志的不坚,如凿壁偷光,听任绛帐糖色炮弹的侵蚀。在诗人赵野的词语接龙与表征下,当今时代世态演迁必然应口诛笔伐流历岁月,经略尴尬的写兆,体现以史为镜的烛光,灯捻上的虫子,必是飞蛾扑火般形成糖化尸骸的焦枯,焚燥如糊味,形成灰烬一样的韬光。——以致养晦糖舍缶中,牵挂熬制的庭院,也似春醪糟汤虽然圆姿绰约,但固若死水一潭,凝聚一团阻塞牙隙,卡堵齿缝。舌溃疡靡烂,唇生疮痍,疔疔若纹虎奇异之斑斓,团豹之卓绝,似移动之花园。如其在第二节云:

       “岩壁与灌木还有回甘,鳞次栉比甜腻星散,如饮春露品茗,一句词令,皆在舌根上回味。妙若唐人绝句俳优之构成,宛在一式岩壁与灌木上做文澡雪样剃度,如是禅意觉识有大自在,且回甘潮涌,涓涓细流如荡气回肠,读之满眸清凉,似在词语开设千窗百孔,于林囿篁荫间宛然箜篌在手,拨弦惊梦。但见雉鸟沉溺旧日,惬意的飞入幽蔷,犹赛春琴眠柳花雕样瓶储酒浆,沥水一架棚悬葡萄晶莹,粒粒椒香。且咏诵着陶潜似的诗篇,于疫情中仍见玻璃花房般的辞汇在砌筑间受难。说不出一个字,禁锢封城饶是困惑又旋风一转,道一句,北方封了省南方封了城,捐弃人界何等慨叹,况侑灾祸丛生,念及出世的鸭子和兔子断舍离//野蛮的叙事剧情飘忽/到处直播。因此糖舍,堂而惶目,真成了宅弟令行禁止的后花园;期待明天悬而未决//钟声做核酸,张口结舌啊啊弹词样唱酬,让棉签不断饶舌钻探,沾染些不断引出的绯闻,涌溢字字珠玑的夙愿。甚至三千里外也许仍有病菌逗留,似冠状蘑菇云在迁徙,依欲何倚,像一树樱花正等我归去。暂吟栏杆剔霓,权且珍惜眼前……

   草鹤老师,读赵野的诗我们应该弄懂些小计梁,即该诗名,既称《在糖舍》,其实乃非,盖指之谓,言,系雅称,实际上是说,其于宅中,盖因被封城,只好暂居而不出,闲卧舍下,故吟赋于诗淡染恬适、疏阔与小憩耳。在糖舍,即在堂舍也!兹快移一字顿显,不识淹雅、博识、璀璨?——好一个字,竟自罗列去,真是在屋中如蜗牛般待了,含糖若饴,故称称端让一个字,妙绝,妙绝!如此释义,该不会有错。

   因此,我们赏诗人赵野的诗,可以明晰看出其对中国古典词汇的把握是如此精准和缱妙殊义两逮,至深逶迤绝伦,叹为观止,厚学玑让。当然其在以诗为典的词味趋于书写中,也可见证诗者对西方诗艺的妙用与研习,可谓究之不辍。比较二者区别乃见之如下,西方诗学的观念与诗艺,往往从事物两端由点切入,进行深邃的解构和认知,研习与分析,抉择及探究,审视或把握。因此形成了逻辑,产生分争,使之在相互辩评证中以妥协来检验彼此的看法与确信,构成契约。由之纳入决断,进行一种程式化的节算,即在法律框架下判定其诉求,用一种推理的方法得出其行为上的可能,即:范式化、语言限定、形态确立、大众意识、普世化、世俗化、经典性,和感识、趣味、品知、审美对象,因思维本质中的不同而产生了不同写作倾向。纵观赵野之诗在二者之间各有舍取,盖集合了东西方诗萃之优异,运用在其中不因此而妄自菲薄,而是视其写作间的互换而定,得之精逮而目之采撷适中,乃活学活用。

   而概观东方诗学则是从宏观、大而无当等方面看问题,由而非及上去洞察。以总括之形的宇宙观在局外诊断切入,态式不平衡,直接导致了其不能以点带面的看问题,实施外科手术般的写作方法,打开事物的本质,从微观介入,详细研究和洞悉。它基本上用一种类似中医的诊疗方式,望文生义问切揉拿,决不从内部上去梳理,也不动刀子,仅在由表及里的意念上,企图进行根治的推演。其治本而不治表,所以,它是专制的,没有经过思想启蒙的,更谈不上全方位的融入。

   到底是从面切入还是从点切入?这种两极的不同,反而造成了东西方诗艺的介入点形式上的完全悖逆。这是二者思维中一个非常重要的长处,但也是一种缺陷;这存在一个思维上的盲点和误区。……中国历史上饱经苦难和沧桑,所以说它在主观上有强烈的忧患意识,但也灵性、飘逸、趣味、隐遁、藏匿,注重实际客观而抽象;——基本不具象看问题!这在诗与画中表现的更为充分。进步和倒退,专制在它中间,有时候是进一步退两步,有时候是完全倒退。比如:在文化上的复古运动,从表面上看,是倒退,但从另一面理解,又有积极的一面。这是进还是退,草鹤老师,你说呢?所以说一个现实,不管你同不同意,中国诗学由根及里——都是想象堆积,环环相扣。而西方诗艺则是劝诫与说教并存,注重内含把握,扬表正义,批判伪善,很少有歌功颂德之作与通过几个互不关联的意象去追随一个真理的砌筑或佐证。……当年,我们接受西方诗学大批的涌入,显然是准备不足的。从五四运动以降,才被迫接纳!中国诗学由古汉语及古典意趣,向白话文变轨并不彻底。它基于三种形式上转换,一是求变,二是抽离,三是声讨,四是完全摒弃,以印证彻彻底底的打破,树立新的样板,在文化传承秉继与赓续间,可怜的输血,反而造成了对传统意义上的抛离。视觉一下子被所有涌入物障敝包围,在诗学层面,毫不留情地全盘接受来自西方诸多形式上的主义和流派,食而不化,投机、取巧与钻营,以各种理由,去机械地无的放矢,而尽数拿来。使文化上的分歧产生互补与差异,反攻倒算,甚至主张完全抛弃汉字和语言,使文语拼音化,以胡适、陈独秀、鲁迅、钱玄同、刘半农为代表,强烈否定中国传统文化的认同感,和表达欲停留、观望、保持中国部分诗学意义上的古典性之人物,如章太炎、林琴南、王国维、刘师培、黄侃等发生正面冲突和矛盾。走中间派的,则主张兼融并包、蓄而共采,有周作人、李金发、梁实秋、戴望舒、梁宗岱、废名、沈从文等。

   他们认为求同存异或者可以解决其中问题。显著的理由是中国古典意象已被众多西方诗人所采纳,并且运用到其日常诗学当中;反思空间为西方诗艺并不能全部替代中国诗学的影响力。东方人的思维方式是从宏观切入,但忽略细节;仍以中医做比——主张望问闻切,这不是一种人生的态度,而是一种治学上的理念,也是另一种意义中的诗歌认知方式,即软科学。中医可以调理,解决一些更深层的问题,但不能开刀!……这和中国诗艺相关,它只能写之言物,抒发情感,却不能端掉毒瘤给予深刻的舍取及刈割,虽然也严苛批判但往往形式攫获中庸而非图穷匕见,一概而舍、完全悖逆、叛经离道。……而西诗则恰恰与之相反,只见竖目,不见生灵,欲先救之,必先除之,一切从革之肉块而手刃之诟病,荡尽之溃疡,涤洗之流毒,不及其余,探入其中,必割之而后快。故读赵野的诗,作为要举一反三的例证,而不可用常人之所常而仰之诗之所咏。——其实赵野恰恰不以常人之写而入诗,这也是其异于他诗而鹤立群伦之原因,咏之非同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切入时代之不俗,用先锋前卫的诗学观及诗艺,精研恪守,常写常新,并敢言别人之不敢言。

   中国诗学,基本是温和的,修正的,改良的,而西方诗艺则是革命性的,这是二者不可得兼之完全之不同。故此言,赵野的诗也是温和的,修正的,改良的,但又具革命性,二者之间彼此互换并构成了其奇异诡吊与深刻流露及简洁灵动,澄澈旷达尖锐犀利和精准表述与敏捷机趣及诗意勃兴。如之云(之三):

         “起初,计划哲学需要糖概念,在诗学注定的二元歧义中,计划经济的悖论,须以在一个历史节点上,陷入另一个圈套,或轮回。由此,使所谓计划经济时代在建设性的理念中,提高到需要一个糖厂的认识上。——老子言,治大国,如烹小鲜;那么同样如此,治大国犹如翻烤红薯/肉体备战备荒,也离不开甜……这种机趣灵异传奇似的诙谐和幽默,固然是生活积累与苦难的结晶,况之更是糖的结晶!事在人为,毕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兜兜转转山水已接受历史的歉意,做为一个糖厂来说,昔时,一只蝴蝶抖动翅膀/今日便有了一场风暴。如是蹈矩循彟,亦或仍为一语成谶般形之有效,华丽的嬗变会有落差。一个人向西开枪,一个人向东倒下……

草鹤


   唐明老师,诗人赵野所说的糖舍应该还有另一种含义,即社会性的认识,试若先锋女作家棉棉长篇小说《糖》一样,具有一个时代的黏合感和辨识度及粘连性。它既否定了一个时态上的剔联,又确定了另一时间性的存在与虚无,二种认知的触角同时碰撞在一起,达成一个共同的契约。一个是过去式的缅忆与怀旧,一个则建立在而今的基础上在深层次挖掘及递进的体验中,突然察觉人们的无奈和对过去的免疫力。生活勉励他们忘却但亦或又始㚵在提示一个伤疤后面的世界,揭之愈疼,掩之俯视,俱呈树皮状粗糙嶙峋,让二元中的视界限定在一种不可靠的状态下,构成一个诘责与拷问。于时间或地理概念上,被菌丝虫子蛀空、啃噬、侵蚀、咬断,最后形成塌陷。故而,其在第四节言:

        “人民喜欢刺激的沉浸,即使晶粒之糖在一处处泡影里,被许诺为过多的支付,于计划经济保持供给的前提下,常常化为乌有。理性的忍耐力和乌托邦,由集体化智障惰性阻碍企业发展的人浮于事无补中,泡沫总以自己的矛攻自己的盾。如此抗拒或伤害,矛与盾厉呈滞显,诚所归纳为力不能逮。虽然,天道轮回,但下一站到哪里?无论是先知先觉后知后觉,都不足以改变既定方针。因此,先知关闭了带货的视频,让后知借路出行。诗人喟叹:“我在桃花源里该不该相信/一切会好,春光会照常升起,丧钟为谁而鸣?但核子的凛冬如骤然降临,下一个倒霉的,或许即为核心之外的被边缘化。比如当下就是糖舍和乌克兰,破产终于发生,倒毙在所难免。——关门大吉后,自然会有香客乘虚而入,将它重新改造一番形成另一种风情万种的田园风光胜地,譬如建一家特立独行别致的酒店。用诗人赵野的话说,则是:“糖舍其实是一个设计酒店,可能是国内最顶级的,由一个老糖厂改造而成,今年三月因一个艺术驻地计划,在那儿住了十几天。

   由此将它们改造则意味着变废为宝,以别他享;大家伙儿凑合干一些有益的事,或许只是临时借住玩一点务虚的游戏。仿佛任意东西一获闭门之乐,躺下来休身养性巧于密布潜藏。盖因此糖舍抑或即是诗人赵野暂时安息的一块自留地,切入时空概念以《在糖舍》为题;作诗弄出个梦工厂,筑巢为山整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茁丽上演一出诗歌时装秀,让别人时常闯入羡慕,聚朋友三五打麻将、喝闷酒、逗自己开心,总之,瞎摆和。因此说,糖舍就是一诗人暂居的驿站!故而其在该诗备注中云:“糖舍坐落阳朔漓江边,由文革期间一个老糖厂改造而成,以建筑设计和绝美山水的极品结合名于世。看看,唐明老师这不结了!不用破天荒瞎白活儿乱猜,语言破谜尚能客客气气说三道四,诗人玩得是心跳咱们玩得则是评论,看似两不搭!实际上更说明这其实更搭。唐明老师,您说是不是?


唐明:

   草鹤老师,您别说还真是这么个儿理儿。——诗歌这艺术范儿,整出来不赖别人,就是自己个儿写来拿自己个儿开心,用文字开涮。现在这社会都认为写诗收心蹭文化还倍有面儿,那就写呗!估计诗人赵野就是这么想的,别以为诗歌多么高尚,其实如痞子作家王朔说,有些人想当作家,问条件是啥?其实很简单,会写作文就成,连认识不认识的字,加上错别字,四五千左右,只要胆大,嗑了劲儿敢干。——按趴下,一个劲儿猛写,千万别嫌丢人,照直了写,也别当回事儿,尽管住死里整,肯定就能成一作家。诗人也一样,写诗必须如嗑瓜子,天天弄几盘儿,逮着劲,一阵猛嗑!——仍如王朔所言,实在写不出,没关系,千万别吃泻药。最好的方式,“……把这丫扔进监狱,逼他写,写不出就枪毙。当然,草鹤老师,这不是我说的,是王朔说的。一句玩笑话,其实写作和写诗没那么难!王朔的意思,也是如此。在嬉笑怒骂中掺和着哲理,你别说有时还真管用,不知你试过没有,反正我试过!把自己关起来,就能出作品。一切皆有可能,诗学审美观在形式逻辑思维中,为诗艺词语奠定了基础,在通往句式语境上破旧立新,产生情感和联想,触发心有灵犀与形而上的二律背反。欲言上,必关乎下;欲支左,则必言之右;……写黑便衬之以白,说晴故垫之阴,姑且不说中国古典传统意义上的诗人词人,如屈原陶潜李白杜甫白居易李贺李商隐苏轼黄庭坚周邦彦李易安姜白石辛弃疾等等。单说西方的如著名前苏联诗人布罗茨基《黑马》等名篇,以及大诗人马拉美瓦雷里、里尔克、叶芝、奥登、史蒂文斯、策兰、聂鲁达、帕斯等等,哪一个不莫衷一是、相得益彰。而在当今诗坛更是不胜枚举,如赵野诗言(之五):

        “白马慵倦,红马目炫/末日四骑士已经到了两个,凡如是,林林总总的啸聚,让红与白,相附相承,缱绻与炫耀,任从骑士法典上的未日篇,咏诵已经到来的时序,宽恕往复。一念既起,世界危如累卵的险象环生,它们和他们彼此相互,在因循渐进中,归之于缔约整饬或否定。盖因我们应如何挺过三月,而不使之再次塌陷;让生机降临,获得上升。疾风之刃,返回乍现,温故知新谈虎色变,必然他知空而执有,一种美学/能拯救这疲乏的竹筏吗?在由此及彼处是否可以抵达彼岸之花园。夭夭觊觎之心,况且天佑既定,桃花为古训沉默,亦是奕奕绯红,它注定/坍塌的帝国不如死在糖里,甜泽可以厘度,丈量阳光雨露,它启示我们一切将安之若素,静好如初,死既诚报于注定,那么它同时可以成就诗歌的吟哦,令未来帝国再次抵近它敞开的蝴蝶筏门,依据暮色苍茫将至的死期,让黎明晨曦攀升,攫取神所聆听报捷的声音,使句式怀抱词语设定,扑向旋流升起的丛林,糖舍之窗似琥珀色样锃亮,透明的玻璃在骑士之马的绮丽映衬中,随着别离的呼啸三三两两走来……

   诗人赵野的诗如凯旋般在形式上表达,澄澈莹然湿润,若洄游的律动启迪上苍与穹隆汲取着晶亮和奇诡卓丽,深入堂奥,精准涌现!赵野的诗,以中国古典七律式的节奏,写出了沈梦笔谈的诘诎,但透彻明亮使之如星辰般嘉许,构成了思与诗勾兑的体量。在文本上荏苒、秉继、赓续,为囚鸟似的书写而牵系远方,由糖舍既定诠释了一个诗寓寝宫和人界交错的殿堂。在芝麻与百合层层剥笋间,不断制造看点更因此而形象地切入了一个人的诗艺里,认从诗学的范畴,凭一架手形的半径以糖舍为圆规,划定了一个双波段呈“S”形折弯扭曲的圆心;用一种字符般的相之结构和解构,走向了心理的安宁……

草鹤


   是的,唐明老师,《在糖舍》一诗使人难忘,充满多种歧义和岁月剥蚀感,既怀旧不辍又展望前行。它赋予了疫情中的时代,为一种隐居式缅想抒情与谙熟和固步自封,奠定了基础。它的属性在圆姿绰约的诗艺里,求得肃静及安逸,却又感知素洁和谐趣,穆然及宁寂,畅达或晓谕,隐喻与幻象,它们相互打通,彼此成就,或希冀,或寄期,或惩戒,或宽恕。在罪与罚里,建立了一个糖舍似绚丽洵美的迷宫。于文字的圣殿朝拜典章,让词词朗诵,使之吟唱咏颂,绍介着一种企图和渴望。它以一次次上升的美感,获得了力量……

   感谢赵野老师对诗人名典信任。谢谢唐明精彩的解读!同时向各位读者大力支持表示忱谢,谢谢大家对我们对话热情关注。评论到此结束,谢安致敬……


诗评人简介


草鹤,哈尔滨人。毕业于哈尔滨师范大学,文学学士。法学硕土。任教于东北农业大学。独立创作人。诗人、词人、文学批评人。出版:《草鹤文集》一部(包括散文、报告文学、杂谈),中篇小说一部《川界》,诗集两部《裂变》、《泊烟》,古诗词一部《西风叩》等。【诗人名典】平台创办人、总策划、总编审。

唐明,笔名狼吠,著名作家、学者、诗人、画家、艺术评论家、历史学家。河南作家协会会员。著有《闻香识玉:中国古代女子闺房脂粉文化史》(上海三联书店版)、《香国纪:中国历代闺阁演变》(报日人民出版社版)等书,长篇小说《淘米水》《鼠群》《中午》等,长短诗三千余首,另有《中国兵器史》《中国佛典钩沉》《中西方艺术史鉴》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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