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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颖:越界在小说和戏剧中

 唐颖是个作家。
  “那个《做头》拍得实在是……我根本就看不下去。”
  《做头》就是根据她的小说《红颜》拍的,显然没让她满意。有的时候,作家对自己的作品被改编会无能为力。
  现在,她的又一个身份是剧场策划人。
  她和她的工作伙伴们在杨浦区有一个海上剧场,以后应该,会有更多自我掌控的能力。

  和戏剧早有渊源

  唐颖是写小说的,但她和戏剧却也早有渊源。
  首先,她嫁了一个做前卫戏剧的男人张献,早在上世纪80年代。
  “你知道吗,(19)80年代初他就已经是一个独立的艺术家了。”说起丈夫,唐颖口中满是自豪。和他结婚那么多年,唐颖说自己更多接触的其实并不是写作的圈子,而是戏剧的圈子,那是一个在她看来更为纯粹的圈子。她喜欢那种为了一出戏一群人同甘共苦,工作得像家人一样的感觉。
  其次,唐颖自己也亲身涉足戏剧界,在1986年的时候写了一个剧本《20岁的夏天》。这出剧在长江剧场演了9场,1000人左右的场子场场爆满。她写的是一个寓言,说在一个岛上有一场麻风病,而这个岛本身是封闭的,于是各种怀疑各种猜忌在人之间出现,有点像《城堡》。
  虽然是一出受欢迎的戏,但唐颖也感觉到做戏剧的不轻松,一是写作本身有难度,二是戏剧不是一个人的事,有各种各样其他的种种要牵涉到其中,唐颖想,那我还不如从事自己更为得心应手的写作呢。于是她和张献走上了两条不一样的路,张献继续走他的前卫戏剧道路,而唐颖写写实的城市文学。
  说是做戏剧难,但有机会还是要露一下手。上世纪90年代初的时候,她的小说《美国来的妻子》被改编为话剧要搬上舞台演出,唐颖在其中做了一些工作,而当时这些工作的过程在她看来是很不开心的,是争论。有一件事情让唐颖印象深刻,当时演员的服装是她拉来的,那个品牌的服装以“清淡”为主,唐颖觉得能够体现自己所写人物的那种身份,但是服装师觉得很不满意,他把所有的服装都换成那种鲜艳的涤纶服装,导演把唐颖拉去和服装师沟通。首先服装师就将了唐颖一军,“你懂话剧吗,话剧就是要有话剧的服装,给观众带来冲击力”,唐颖也不示弱,问他懂不懂小剧场话剧,她说小剧场话剧是最和观众接近的,和舞台只有2米的距离要什么冲击力,服装化妆都是最淡的为好。争论了半个小时左右,导演在旁边听着一句话都不说,但却对唐颖说你是对的,后来把所有的衣服都换成淡颜色的。虽然“吵”成功了,但唐颖还是再次深刻地感受到了“难”,连推广一些衣服都这么难,更何况其他。而当时为了台词的“吵”更是不计其数,演员导演要改台词,而唐颖有自己的坚持。“如果换到今天,我会把这种合作做得更好一点,但当年我年少气盛,而且你也知道,写作的人都是敏感的,脆弱的。”

  放手后又接手

  1993年《美国来的妻子》之后,唐颖算是彻底放手,她不再参与到戏剧的工作当中,她安心地写自己的小说,去不同的地方工作,学习。
  她有过一个人在纽约学习的经历。那个时候她参加了一个俱乐部,有机会买到很多很便宜的戏剧票,她就去看戏。有的时候是到了晚上,她就去下城区,在那种比较陈旧破败的房子里看小剧场演出,那种剧场真的很小,只有四五个观众而已,做这些话剧的导演演员等平时都有其他的工作,晚上才利用时间来做自己喜欢的东西。唐颖说:“这些都是很棒的,他们不会觉得自己苦,因为觉得是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是自己选择的。”有的时候是在下午,她去看一些比较大的剧场的演出,在那里,她看到观众大多是曼哈顿退休的老白领,他们享受这样的戏剧生活。
  在那个时候,唐颖是戏剧的观众,但没想到她还有机会参与到一种主动工作中来。唐颖老实交代,“虽然曾经做过话剧知道有很大难度,但我们觉得,如果有机会,我们还是想做。”机会就来了,一个公司想把在建造中的剧场交由张献和唐颖打理,一开始的时候,唐颖也有犹豫,怕时间不够,怕自己的想法得不到贯彻,怕再有以前的争论。不过公司上层很支持,给她足够的自由空间,于是唐颖接受了这个工作。
  唐颖说自己现在很累,一是要和公司磨合,虽然董事长很支持,但在具体的工作过程中,还是要和各个部门有个慢慢磨合的过程;二是要做出戏来,希望能搭建自己的原创班子。等这些做好之后,她还要和观众磨合,虽然目标是前卫戏剧,但她还是不希望只是躲在象牙塔里孤芳自赏。
  你知道吗,他们的口号是什么?“让剧场的灯天天亮起来!”

  对话

  星期日(以下简称星期日):这次做剧场是和丈夫一起合作,应该是个不错的工作方式吧?
  唐颖:说实话,我们并不太希望两个人一起工作。因为在两个人的关系上面,我是比较任性的,在工作中这样就不好。但这次做剧场的话,张献的策划是很重要的,他有很多点子,这些点子能给我很多思路。而我的作用在于我比他更有行动能力,这和星座很有关系,我是狮子座的。
  星期日:当时接手剧场工作的时候是不是有犹豫?
  唐颖:有的。还有点波折呢。两年前他们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好要去美国,当时剧场还在模型阶段,感觉还很远。2004年的时候,我正好有个爱荷华国际写作计划不想放弃,这件事又没谈成。直到今年5月我回来,他们跟我说剧场还没做起来,还是想让我来做。
  星期日:为什么最后接手了这个剧场的工作?
  唐颖:这么多年来我目睹了张献整个艰辛的奋斗过程,刚开始我有点想帮帮他的意思。但真正做了这件事情之后,我就觉得我不只是为张献做这件事情,而是在为我自己的兴趣。
  星期日:做这个剧场,你们的理想是什么?
  唐颖:我们想优化社群,培养上海剧场的观众,希望这些观众是跟着你走,跟着你的表演路线走。就像买衣服一样,你认准了某个牌子,就会一直跟着牌子走,我们希望把观众吸引过来。
  星期日:不过理想和现实总有距离。
  唐颖:是啊。我面临两个问题,一是地理环境,观众没有到东区去文化消费的习惯,一定要做到我们这里的戏别的地方看不到才能行。二是要有投资。我们的剧团是很少的,一直碰到演出场次不够的问题,我需要一支原创的剧团,而这需要钱来支持。
  星期日:理想和现实有距离还在于有的时候观众并不是那么容易买账的。
  唐颖:你说得没错,所以我要花很多时间在和观众的磨合上。我自己也是一个观众,所以是很有感受的,有时看完一出戏后有满腹的话想说,但戏结束了往往就戛然而止了。所以我要给观众们一点延续的东西,一个是演后交流,演员们演出结束后去换衣服,然后回到台上来和大家交流,还有一个是戏后Party,大家在一起喝点东西聊聊天。
  星期日:听上去蛮有意思的。不过很多人不去看戏是因为票价太高了,而你还要搞派对什么的,不会再让票价升高吧?
  唐颖:我要把票价变得便宜,而且还不能让大家觉得“便宜没好货”,我不能保证我的戏剧每出都完美,但一定不能低于某个水准。
  星期日:新的事物总有新的想法,你好像放了很多想法在你的剧场里。
  唐颖:我的剧场和所有剧场不一样的是我们要做戏剧运动,我们把演出和培养观众、戏剧教育都结合在一起。我们要形成戏剧文化。一定要把“戏剧是一种生活方式”的观念带给大家,一定要让看戏剧成为一种需求。我还记得我在纽约时能买很多便宜的戏剧票,觉得一个人看浪费,就给很多朋友看,他们本来没有看戏的习惯,看了之后觉得很棒,后来看戏就成了他们的习惯。我相信只要东西好,别人就会来看。
  星期日:可是你现在在这个剧场上花费很多时间,会不会影响你自己的主业写作呢?
  唐颖:我有的时候很着急,觉得都没有时间写作了,但我想等一切纳入良性轨道后,就会好一些,我还是想从事写作。而且不搞剧场的时候,我也不是天天写,可能只有一个季度在写,在剧场的工作可能也是一个生活积累的过程,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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