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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文艺网国际诗歌奖评委作品选读|张桃洲篇

张桃洲,1971年生于湖北天门,2000年12月在南京大学获文学博士学位,现为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诗歌研究中心专职研究员。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诗歌研究与评论、中国现代文学及思想文化研究。在《中国社会科学》、《文学评论》等刊物发表学术论文90余篇,出版《现代汉语的诗性空间——新诗话语研究》、《语词的探险:中国新诗的文本与现实》等论著。获首届唐弢青年文学研究奖、北京市第九届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第二届“教育部名栏·现当代诗学研究奖”等。入选2011年度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


剧场

如同在打盹的中途猛然

惊醒:你说,你那边有点冷

是不是已经霜降?

从这句标题的下划线看去

我还是去年那副模样

“曾经美丽的幻觉依然……”

你在台词尾部的第三个音节

忽然打住。昨夜还刮了风

消息从海上吹来:如你所愿

季节展示了柔软的腰肢

在地下通道,我遇见

一个人:他的面孔模糊不清

仿佛刚刚经历五月

哦那是你么?两周前

我还收到来自法兰西的明信片

辗转经受过异域风情的熏染

好了。好了。去那边转转

对,那边,听说

有人在供应新鲜的招牌

那边。另一个街区。

需要路过一次白兰度超市

借助于灰色楼群的遮掩

你怔了一下,随即迅速后退:

转身像失散的羊羔离开

沿北京西路一溜小跑

向西,我们所理解的风标

再度向西。是谁趁机混进人群

并且“永远深陷其中”?

你何时开始玩起这

小猫捉老鼠的把戏?是的

我贴着围墙走了半圈

还没有踏进既定的节奏

你说你来自?一个闻所未闻的

孤岛:没有单向街

到处藏着无人领养的山兔

我从来不就是这样的

一会儿是奥菲莉亚,一会儿

是从希腊远景走过来的老萨福

还有插图,还有插曲

回旋在你的双乳间

就待在这儿吧。那座天桥

曾掉下来一个醉酒的男人

放心,不出一刻钟

所有脸孔都会变成道具

我们继续做吧。装作

相互恋慕地抚摸,颤抖着

由画报上截取的假肢。

难道这么快你就

忘了颤音的规则?“周一

至周五,皇家小猫捉老鼠”。

拍子渐渐低下去——

看台已经高得不能再高

你总算绕过那个坡度

不错,脚下这块地曾是一片

白桦林。还有罂粟花

在正午的注视下迎风招展

三天之后,他们已将它改造成

良田:打算来年收割惊奇

你计划中的那座庭院呢?

是否仍如一幅空白风景画

悬挂?我不再指望它

会在瓦上泛起二十年前的白

然而阴影还在,像滕草

越过岁月飘忽的衣摆

青翠地缠绕墙角整整两匝

在虹桥,一群人仍在彻夜欢呼:

奇迹!奇迹!左边是

右边仍然是。“在约拿的时代……”

我已不习惯在凌晨散步

怎么,谁想把合唱的简谱

搁置一边?但他是否

有足够的勇气抵挡即将到来的

潮汐?在不同场合

我曾对你讲过:我似乎

从小厌倦肉体。我

三岁学拉小提琴,十一岁

随团外出访问。如今

恐怕连和弦也难以为继

你说你偏爱索因卡的安魂曲?

一个满头卷发的黑鬼

在尼罗河沿岸念念有词

吟诵暗夜里的珠贝和水母

水漫上来了。很多人在堤边

打捞记忆的泡沫,或者

钓鱼。等到一定时机

你就会从细节里爬出来

或许,那些过期原始股也因此

行情看涨?比赛仍将继续

现在还只是中场休息:纷纷

卸下妆饰后如一束散开的玫瑰

上面还垂落一两滴露珠

天气明显转凉了。是啊好久

没有从这条道上回家

据说这儿要建一座幼儿园

旁边是一家快餐店

但豪华剧院已提前完工

正等候赞助商与市领导剪彩

那么,让我们抢先去浏览一番

沐浴完毕,然后滑向

嘈杂的市声里跳几个双人舞

慢慢步入高潮。落幕。在

充满期待的顾盼中穿过

掌声,走下看台。

关于诗的几句话

诗人是自然之子,但同时也是文明之子,或者,是自然中的文明与文明中的自然。

诗者,思也;思者,诗人也。

诗,时代的审视者,代表着一个时代的反思性力量,总是以一种反省或审视的态度看待时代。虽然不能极端地说诗歌应该始终处在一个时代的对立面,扮演时代的激烈批评者的角色,但无疑它应该保持足够的清醒,对其所处的时代进行审视和反思。

一个诗人在奠定其风格后,大概会进入一个写作上的也许十分漫长、艰难的黑暗(形同地下甬道)时期。他摸索着前行,不断尝试着突破、变化或转型。在这样的状态下,他应该不再关注自我或技巧的问题,而是更多地追问写作的理由,寻求持续写下去的动力。

在当下原子化、破碎化的诗歌语境里,从根本上说“共识”是不存在的,诗人之间似乎难以达成什么“共识”;但从另外一方面来说,诗人们的意识里总会有一种不证自明的需求——需要一种“共识”,或者说某种基本的“共识”应该是朦胧地存在的,它也许有点模糊,却是某种为诗人们所共同遵守或共同认同的东西。这个东西或许就可以把它叫“标准”。

而谈论“标准”,其实质是呼唤诗歌的一种创新能力,这个创新中的“新”显然不是“追新”的“新”,也不必过分强调“新”,而应该把重心落在“创”即“创造”上。如果对未来汉语诗歌的可能性还抱有期待的话,那么这个可能性应该寄寓在一种创造能力上,即有赖于诗歌具备一种与时代社会文化发生关联、进行对话的能力,以独有的话语方式和声音与时代社会文化产生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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