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家译艾基｜诗歌-如同-沉默（1）

（骆家晋行摄影作品；下同）

诗歌-如同-沉默

零星笔记

听-替代说。甚至-比眼见、比任何东西（甚至-想象的）都更重要。

还有：沙沙声-和-簌簌声。沙沙声——那么遥远的——已是——开始。“我的”，“我自己”。

那里“一切”——沉默。一切——早已——辞别。构建的空。冷。久远的风，——它已死去。储物间——空空如也。风，——死去的散装物——如放久了的面粉。

别害思乡病了。我——可是——也无……——地方可去。太多——被禁止的空间、被早已废止的——“体力”。

所有一切——皆鸦雀无声。但是——那里。以那里的——万物之名。

没有风吹——“沐浴”。没有——约会。

回归-梦。可已经——无人能觅。浑身发冷。无名。不在。

停顿——景仰之客体：对——歌而言。

每一行诗句的孤独树叶，——好像真的——飘在风中。

“诗歌中的真相——发光度”，——这是悬停——在空之中的——诗行。

沉默——好像“上帝之地”（至高无上的创作力量之地）。

“上帝”？——是引文：“来自上帝”。（这——出自我的一首未发表的诗歌）

这——曾经有过，只要曾经——发光。

湿漉漉一片——傍晚道路向左。那里的气氛有点像——圆圈舞之死。仿佛某种东西被无声撕咬——森林的沉默。逶迤而行。直到——被溶解。

现代的说法。事物成倍增长，——它们的目录愈编愈长。“现代叙事文学”。

另外：假如——没有那枚已在那里被计算其中（“在民间”）的“小铜币”之时，——则“为精神”。

奇怪的是，俄罗斯诗歌中最多的缄默来自普希金，特别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两到三年。越来越普遍地使用带有许多虚点、截断诗句的省略号。意思是说：“这里还有话要说”，以及——“无话可说”。

是的，没必要怀旧。但哀悼死者——必须。

可惜，还需要提到一点点的是，——某种“崇高”。真不该说：“该死”。（出于一个观点，即很多词语——已死。特别是——“最重要的”）。

这不，有些东西——“属于此类”。

空比强大更大：因为弱小比强大更犀利：这是奇迹。

我的诗行——来自省略号之中。不是“空”，不是“什么都没有”，——这些省略号——沙沙而响（皆因“世界——是它自己”）。

剑刃时代——莎士比亚悲剧的宏大叙事。

大刀、斧头，——很大——可塑性。甚至——一样宏大。

现代野蛮的军用飞机…—它们小而精细，像蝗虫一样。（我说的是，貌似，它们的数学-精细的内部构造将只证明智力高超）。

我还有一些诗行只是冒号。

这——“非-我的”沉默。

“世界本身的寂静”（尽可能，“绝对的”）。

寒舍、茅草屋——比摩天大楼更巍峨耸立。

这里——一种警告：“文明与文化的对立”。

我——只不过陈述一下。

（唉……还有“报复性的抨击”：文明——这只是统一文化的某些阶段…—是的，“发轫自创世纪”）。

于是——奈尔瓦尔（的观点）持续发酵。词语——步伐，身影隐现，——影子，衣衫褴褛的词语——在旋风里。

最后的“诗”——来自诗“本身”。

细小的物愈来愈多。愈来愈多的还有——不起眼的词。

嚼舌根之物。长舌妇之诗。

无路可走。

一位名气相当的长者登门拜访另一位远近闻名的老丈。

见面——头一回。交谈开始。院子里一只大公鸡突然鸣叫。

——怎么，神甫，您养了公鸡吗？——客人不无兴趣地问。

——是啊。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主人回了一句就终止了谈话。

柏林。

1992年7月至9月

（2021.4.2初译；4.3初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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