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APP
userphoto
未登录

开通VIP,畅享免费电子书等14项超值服

开通VIP
胡赳赳

cinian

胡赳赳

作家

著有《空,欢喜》《北京的腔调》等

策划修复出版了被誉为中国“百年语文第一书”

《澄衷蒙学堂字课图说》

喜马拉雅FM主持汉字文化类节目《赳赳说字》

01

向死而生

死亡是一项传统。没有什么能超越死亡的维度。只要是生命,都受制于这个传统。或者说,生正是从这个传统中出现的。也没有什么其它的传统能超越这项传统。在我们固有的认知当中,所谓传统,是由活人、文化积淀、历史沿习组成的。传统组成了一个接力竞赛,前仆后继,生生不息,形成文化和习俗。在我们固有的认知当中,往往忽略死亡才是最大的传统,我们故意不去想到死亡,总是为活人打算,总是为未来着想,总是希翼那些翩远的事物——但死亡却潜伏下来,不期而遇,具有无常的特点。

面对死亡这项杰出的传统,我们能做什么?我们如何练习死亡?为什么不应该狂欢一般忘记死亡,而要浪费生者的时间去学习如何面对死亡?这便是生和死的矛盾,生不过是死的拖延症,死不过是生的休止符。我们对死亡的恐惧,不过是对未知的恐惧。如果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死,反而安了心。问题是你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所以你才会有诸多的庆幸,以及诸多的如何去生的哲学。有的人便要轰轰烈烈,有的人宁可平淡度过一生。

苏东坡希望自己的孩子“无灾无病到公卿”。陶渊明则将生看作“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马一浮则写绝命诗曰:“沤灭全归海,花开正满枝。”也有的诗人珍惜现世行乐,言:“枝上有花堪须折,莫待无花更折枝。”可以说,没有死亡的传统,就没有生者的传统。因为人总是要死的,对死的态度,决定了活着的态度。这便是“向死而生”的要义。而孔子则言:“未知生,焉知死。”你不要去想死亡、神秘主义、怪力乱神,你要做的便是好好活着,笃定地过好每一天。坦然地面对生,便能坦然地面对死。孔子耍了一个把戏,将“向死而生”颠倒了个儿:使劲活着,忘记死亡。

02

最好的哲学家

死刑犯是最好的哲学家,在宣布死刑之后,他有一个确定的死亡日期。他知道自己的大限。他经历从恐惧到坦然的过程。他设想过无数遍自己的死亡形式。他甚至想像到自己的表现如何,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还是哆哆嗦嗦、心有不甘。在最后的时限中,他需要不停地思考死亡,想像死亡,练习死亡。他要说服自己,接受死亡。他经历煎熬,从无可奈何到被迫接受。同时他也自我反思和忏悔,为何沦落到如此地步。他数落自己的恶业和善业,还有那些来不及处理的事。欠别人的钱,或欠亲人的情。或者,某些人辜负了他,某些人欺骗了他。世上的事,总是这样增减损益,而马上就要阴阳两隔。他的感官将再也不能接受到信息了,于是他的感官更加敏锐,他调动他的感官,对一切声响充满好奇,也对一切事物感到新鲜。他还没有死去,却已经有复活的体验。

知道自己何时会死,与不知道自己何时会死,是两种人生体验。前者,会更有计划,也更有紧迫感。而后者,则大可以浑浑噩噩,荒废时光。人对“确定性”与“不确定性”的感知,是完全不一样的。面对确定性,人会从容,也会充满压力;而面对不确定性,人的压力会小一些,但同时也会焦虑,无所是从。

知道自己何时会死,相当于与死神签定了一份合同,这个合同有“Deadline”。于是你必须保持专注,你没有资格散漫。你要在死限之前,处理完紧急的事、重要的事。而不知道自己何时会死,那合同就变成意向书了。是的,你投入死神的怀抱,是迟早的事,你有这个意向,他也愿意接纳。但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再说吧,且行乐,且偷欢,且完成生的使命,且处理生的琐事。

03

战士的死亡

还有一种死亡,是战士所要面对的。战士在战场上,他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但他仍有很小的概率活下来。他像那个“薛定谔的猫”,处在“非生非死,即生即死”的叠加状态。只有在战斗结束时,才能决定他的命运。他是在死神边缘地带游走的“活死人”。他随时准备赴死,但这事要看命运的安排。他是个亡命之徒,随机的。甚至他的战斗技术,也显得无用。战斗技术虽然可以提高存活下来的概率,但阴差阳错的时候,往往更多。因此战士只有祈祷老天护佑,以及通过自己的信念,忘我专注的力量。他也许可以侥幸逃脱死亡。

我们常常把战士的英勇行为描述为视死如归,他们甚至是在藐视死亡。在战斗时,他们调动的是理性经验。而在如何看待战斗时,他们必须保持狂热的激情,忘记对死亡的恐惧,他们必须将死亡美化为崇高的献身,乃至于是对信念的献祭。

战士也常常需要练习面对死亡,他知道此刻可能是最后一刻,今天或许是最后一天。一旦冲锋的号角响起,他除了正面、积极地、大踏步地走向死亡之外,别无它法。

战士走向死亡的脚步,是一首抒情诗,壮烈的抒情诗。而他所搏斗的对象也是如此。战士无法返回家乡,他决然地写下临终之言。那些平淡而美好的时刻,是属于生者的。既便连享受平庸,也是属于那些庸者的。战士不是为了建功立业而搏斗,建功立业只是一个附属的光环,一个附属的奖品。他当然渴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但他主要是必须直面死神,直面那个搏斗的对象。他们不知道,对象是否是死神的化身,如果一个活下来了,而另一个死去,则说明死神选择了临时性的附体,死神附着在某一个对象上,结束了另一个对象的生命。

有的时候,死神隐匿在一枚冷箭之中,一条绊马绳当中,一道烈焰或一个准星之中。死神四处开花,死神之灵像一个随机漫步的傻瓜,四处制造人间的悲剧。正是由于其随机性,从而体现了其公平性。死神用一种不负责任的态度来体现其责任感,他用一种最大的不公来体现其公正不阿。

战士在面对死亡时,既需要冷静,也需要愤怒。但他不应该被愤怒控制,一旦被愤怒控制,这便是走向死亡的前兆。需要愤怒和被愤怒控制,是“愤怒之光”与“愤怒之阴影”的关系:当你拥有愤怒之光时,便拥有了绝大的勇气,无所畏惧,慨然赴死。当愤怒之光产生时,它同时投下长长的阴影,这阴影越来越长,甚至笼罩四周,战士便会被愤怒包围,失去理智,此时,他便成为一个莽夫,无法对自己的行动负责。过度的勇气抑制了智慧,过度的愤怒也毁灭了战士的躯体。于是,光线被自己制造的阴影所吞噬。

既便我们对愤怒没有贪欲,愤怒也会像熊熊烈火一样燃烧,愤怒即意味着走向失控。愤怒走向义愤填膺,走向激愤汹涌。愤怒多一点,理性便少一点。控制愤怒的剂量需要理性精神,但是,一旦具有理性精神,怎么可能发生战争呢,怎么可能让一个战士用自己的身躯去做无谓的牺牲呢。正是在这样的荒谬中,给了死神遍地开花的机会。

也由此,战士从来不把自己当棋子看,他把自己不能控制的部分称之为命运。这是一个命定的归途。无论是坦然赴死,还是战战兢兢,他都走向死神的收容所,他所眷恋的炊烟、民谣和温暖的姑娘,只不过是一场璀璨之梦。

04

真正的追求哲学

无非是学习处于死的状态

前面说过,死刑犯是最好的哲学家。但最好的哲学家却不意味着是真正的哲学家。最好的,不一定是最真的,这是一个哲学思辨的问题。当我们向根目录靠近时,无限接近时,我们可以说,最善便是最真。而当我们走向分析之径时,我们便说,最善并非最真。

苏格拉底对什么是真正的哲学家,有着他自己的一幅图景。在这幅图景中,其中心便是“死亡”。如何对待死亡问题,决定了一个真正的哲学家的诞生。关于这一点,最好是去阅读柏拉图所记载的《斐多篇》。而杨绛翻译的《斐多篇》,是一个较为通俗的译本。在失去亲人的时刻,为了缓解痛苦,以及慢慢咀嚼死亡的滋味,杨绛着手进行了这项翻译工作:她希望大多数人能读懂,尽量不用学术性的语言。

在杨绛的译本中,苏格拉底与民众的距离更近了,死亡的迫切性也与读者更近了。苏格拉底在饮下死亡之酒的前夜,他究竟有着怎样的存在之思?他如何安慰在世者不要有分离的痛苦,走向灵魂永恒的入口?

苏格拉底向他的追随者宣示了如下的精义。他说:“一辈子真正追求哲学的人,临死自然是轻松愉快的,而且深信死后会在另一个世界上得到最大的幸福。”这句话带着福音,能让人流下幸福的泪水。如果一个死刑犯在临死之前获得了顿悟和解脱,那么,我们可以说他不仅是最好的哲学死,也是真正的哲学家。因此我们可以这样定义:最好的哲学家练习如何面对死亡;真正的哲学家获得了面对死亡的智慧。

所以,苏格拉底进一步向追随者作了诠释,他认为许多哲学家不能称之为哲学家。或许,他们表面上仁者寿、智者乐,但对死亡都有着深深地恐惧,他们的身心并未得到安顿。苏格拉底这样说:“许多人不懂哲学。真正的追求哲学,无非是学习死,学习处于死的状态。他既然一辈子只是学习死、学习处于死的状态,一旦他认真学习的死到了眼前,他倒烦恼了,这不是笑话吗?”

临终状态,是一个哲学家之所以成为哲学家的成绩单,合格者自然仙然而逝,而不合格者则带着不良的情绪往生。那些有不良情绪的哲学家,自然是不懂哲学的。面对四大分离,地、水、火、风轰然作响,自我的身躯分崩离析,一刹那显现出此生的恩怨情仇,如同过电影一般,又如同信息大爆炸,千百万个闪回,夺路而出。

所以说,哲学家不是一门职业,其也不是智者学派用知识换取酬劳的工作方式。哲学家可以简单理解为一个思考死亡、练习死亡的人,只有在无常奔袭、死亡来临之时,他自己才知道,他的成绩究竟如何,这便是对一个哲学家的生死考问。

当死亡尚未来临时,它显示出虚无漂渺的状态。此时,那些虚假作伪的哲学家,可以用一些大词,大言不惭地讲述他对死亡的理解,他坦然应对的方式。但只有当死亡一瞬间出现时,他自己才知道,一种自欺欺人般的生活方式,他如何自我蒙骗了一生。

05

求知若饥,虚心若愚

苏格拉底就是那个死刑犯,没错,他被他的城邦法令宣判了死刑。苏格拉底曾经被视为城邦中最有智慧的人。这个说法来自于巫师在神庙祈到的一道神谕。但苏格拉底起初不相信这个谕言。他怀疑自己怎么会是那个最有智慧的人呢,他明明总是觉得自己无知。

于是,他依照以往的经验,走上街头,找他认为比他有智慧的人请教,但结果令人讶然:在交谈中,在辩论中,那些人一一被苏格拉底驳倒。苏格拉底恍然大悟:原来最有智慧的人,就是知道自己一无所知的人。他面对的对手,那些智者学派或其他大师,并不知道自己的无知。所以他说:“我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一无所知。”这同样像是东方智慧的某种赞许,孔子便说过:“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就是智慧。我们还可以这样断句:“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知道其不知道便是智;不知道便是知道,此其智也。总之,在无知与有知之间,不能生起对知识的傲慢。

绝对的大师始终保持无知与饥渴之态,他们从来不觉得自己聪明,总是显得很愚钝:用有限之躯面对无限辽阔之世界,大师只是沧海中的一粒微虫。

但是,这样一个最有智慧的人,竟被自己的城邦宣判了死刑,他将被用一杯毒酒赐死。在关押的时间里,他甚至还在学习如何吹长笛。有人问他:“这有什么用呢?”他说:“至少我可以死前学习这支曲子。”这是他面对死亡的方式,保持学习,保持对学习的饥渴。后来的乔布斯一定是受此影响,所以才将“求知若饥,虚心若愚”奉为铭言。

在很大程度上,苏格拉底是那个讨厌的人,因为他总是用自己的辩论术将别人驳倒,这多少会让那些有地位的人难堪。他不仅自己如此,连他的学生们也是如此。他的学生们可能因而得罪了不少人。城邦中便流传着这样的说法:年轻人被他教唆坏了。他们不再相信城邦的“主神”,而相信苏格拉底内心的那个声音,那个精灵,那个被其他人视作“私神”的东西。

的确很多次,苏格拉底服从内心中的那个声音,接受内心声音的引导。那个声音说不的时候,他就会停止行动。这不是什么神祗,而是真理的声音,真理的引导。真理的声音自动涌现,自如地对苏格拉底进行引导。苏格拉底从来没把这个声音当作神。这也许就是他灵魂中的声音,真实又真诚。但是,城邦的敌对者们,藉由他对年轻人的所谓“教唆”和他服从他自己的“私神”而背叛了城邦“主神“的借口,对苏格拉底进行了审判。在对自己的辩护中,苏格拉底进一步激怒了陪审团:他不仅认为自己无罪,而且对城邦有贡献;他不仅不应通过罚款赎罪,城邦应该因为他的贡献而供养他。在当时,叛神可是一项大罪,苏格拉底因为相信真理而另立神祗,陪审团以大多数票数同意判他死刑。

苏格拉底的弟子和朋友们想通过交纳更多的钱币来抵罪,但是却被他拒绝了。原因很简单,内心的声音这次没有制止他选择死亡。他于是坦然地接受将死之命。

可以说,苏格拉底在临死之前,他是欣喜的。他始终认为,肉体对灵魂形成牵绊,“因为这个肉体,仅仅为了需要营养,就产生没完没了的烦恼。肉体还会生病,这就阻碍我们寻求真理。再加肉体使我们充满了热情、欲望、怕惧、各种胡思乱想和愚昧,就像人家说的,叫我们连思想的工夫都没有了。”苏格拉底如是说,说到底,这个真正的哲学家,对肉体和身躯充满了偏见。但却又准确对应着东方人的思考。

老子在《道德经》中,发出同样的喟叹:“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肉体是最大的负担,你要伺候它,使它快乐,但它总是充满各种情绪和烦恼,不得轻安。如果没有这具肉体,该多好啊,也就没有了患难。

在死亡之前,苏格拉底向追随者论证了灵魂的必然存在。身体是速朽的,是可生可死的,是轮回的。道理很简单,如果所有生命都走向死亡,那么世界一定会变得寂灭。但我们看到的不是如此。我们看到的是事物“相反相成”。热会变冷,死会变生。因此,死亡之后,一定还有一个生的轮回。因此,苏格拉底向追随者反问,以便让他们领悟:“假如有生命的东西都得死,死了永远是死的,那么,到末了,一切东西不全都死了,再没有活的了吗?因为活的东西假如不是从死里回生,而由别处受生,活的都得死,到头来,世上一切东西不都给死吞没了吗?能逃避这个结局吗?”

在一个纯粹的形而上世界,或者说是一个抽象的理念世界,灵魂是不灭的,它能获得最终的幸福。这便有了性体长存之意。在本体当中,没有物质形态,故又称为性体。其性不灭,此性或可称为灵魂。苏格拉底这样描述:“灵魂在转世为人之前已经存在了;灵魂不带肉体,可是有智力。”我们或许可以将灵魂视作一个绝对存在的性质,它本身含有着绝对理念,这个理念包括真、善、美,以及抽象的“相论”。如此以来,人的出生,所谓学习,不过是回忆。回忆起那些绝对理念,并加以运用。也由此,他推导出了知识的先天存在。苏格拉底思索着说:“或者呢,我们一生出来就有知识,一辈子都有知识;或者呢,出生以后,我们所谓学习知识,只是记起原有的知识,也就是说,认识就是记忆。”

更重要的是,苏格拉底将“生而知之”作为一项论据,来论证灵魂的存在。他说:“如果这种抽象的概念是有的,那么,我们的灵魂在我们出生之前也早已存在了。”

由于灵魂在出生之前已经存在,加之一切生命从死亡里出生,于是可以得出结论:灵魂在死亡之后继续存在。

正是由于相信灵魂不灭,它在死后继续存在,苏格拉底对死亡不再有恐惧和担心。

06

真正的哲学家

一直在练习死

苏格拉底认为,只有通过死亡,人的灵魂才能获得解脱,因为它脱离了肉体的牵绊。他说:“我们认为真正的哲学家,惟独真正的哲学家,经常是最急切地要解脱灵魂。他们探索的课题,就是把灵魂和肉体分开,让灵魂脱离肉体。”

这时,最好的哲学家变成了最真的哲学家。苏格拉底说:“真正的哲学家一直在练习死。在一切世人中间,惟独他们最不怕死。”不怕死,则意味着充满着勇气。充满着勇气,则意味着有最大的智慧。当智慧付诸语言时,我们称之为聪慧;而当智慧付诸行动时,我们称之为勇气。所以说,一个人拥有勇气,意味着他拥有了智慧的信念。智慧带来的勇气,有别于野蛮和愚昧无知带来的勇气。无知者无畏,与知道自己无知者的无畏,是两项事体。前者的无畏,是不知道后果很可怕;后者的无畏,是勇于承担任何后果。哲学家获得了这样的“后喻性”。他总是后退一步,旁观自己的无知,对此充满敬畏,但又勇于承担责任。

苏格拉底说自己一辈子的使命,就是希图成为一个真正的哲学家,成为一个练习死亡的人,成为一个摆脱肉体绊羁的纯粹理念,成为一个神秘主义者,服从内心的引导。

活着是什么?活着是个醉汉。因为灵魂“被带进了变化无定的境界,就此迷失了方向”,灵魂因此“糊里糊涂、昏昏沉沉的像个醉汉了”。

或许,在活着的时候,关闭感官、保持清醒,也就是进入坐禅的状态,才可以接近灵魂的纯粹境界。苏格拉底认为:“灵魂独自思考的时候,就进入纯洁、永恒、不朽、不变的境界。”这个境界,或许可以姑且用“定境”来描述。

对于定境的观察,苏格拉底显示出了与东方哲人的一致性:“它不受纠缠而自己做主的时候,就经常停留在这里了。它不再迷迷惘惘地乱跑,它安定不变了,和不变的交融在一起,自己也不变了。”苏格拉底说:“灵魂的这种状态就叫智慧。”

总之,要么通过坐忘(拟死),要么通过死亡,能让灵魂自如地发生智慧,能从变化世界进入恒定世界。这便是苏格拉底教给我们的真理。也许,我们可以说,死亡是最好的教师,正如诗人叶芝所言,从此你可以“枯萎而进入真理”。


本站仅提供存储服务,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举报
打开APP,阅读全文并永久保存 查看更多类似文章
猜你喜欢
类似文章
哲学家从不惧怕死亡
柏拉图对话录之《斐多》
木然 : 让美德之光照耀洞穴
列奥·施特劳斯 |论柏拉图的《理想国》(三)
《苏格拉底的申辩》:并非申辩之典范,而是一名哲学家的自白
刘玉鹏 | 自我控制与服从统治——论柏拉图《理想国》中的节制
更多类似文章 >>
生活服务
热点新闻
分享 收藏 导长图 关注 下载文章
绑定账号成功
后续可登录账号畅享VIP特权!
如果VIP功能使用有故障,
可点击这里联系客服!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