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早报:
你参加这个运动还是只观察?有学生来询问你意见吗?
施耐德:
我并没有亲眼目睹他们的这些活动,我现在已不住在城市,但我会看新闻,会看到一些图片,以及我还有些朋友是在那个圈子里面的。我曾教书的学校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里的学生已不属于他们那代人了,现在举行这些活动的基本上都是20岁刚出头的人,但我的学生已步入30岁了。
“抵抗文化”和“反文化”运动是不同的
东方早报:
你如何诠释“抵抗文化”运动,它和“反文化”运动有何异同?
施耐德:
“垮掉的一代”只是开始,这是一个持续性的过程,在世界各地以不同形式延续。美国其实没有太多“抵抗文化”(culture of resistance)的运动,“抵抗文化”与“反文化”运动有一定差别,“抵抗文化”是通过武力、游击战对政府进行的一种抵抗,但“反文化”运动只是持异见者的一种非暴力反抗,是在思想层面上进行的。“抵抗文化”运动很多时候他们是要保存自己的语言文化,比如在非洲,这种运动非常盛行。
其实我们不能判断这种现象的对错,在每一个不同的具体环境中都会有不同的影响,所以不一定一直都是积极的现象。在西班牙,有些住在比利牛斯山脉里的少数民族巴斯克人(Basque)通过暴力反抗政府,他们杀人,所以他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抵抗文化”运动。某种程度上我们会对他们产生同情,但我反对“暴力”,不支持互相残杀。
东方早报:
你曾提到很多文化,如方言和乡绅文化,在消失了几十年后又会流行起来,你对文化的这种态度来自什么信仰?
施耐德:
这是我的一种历史观。纵观人类历史,有些东西看起来消失了,但其实并没有消失,在某一个时间点又会回归。所以,我说人类和社会的记忆是非常长的,很难说到底有多长,但很多东西都能非常惊人地长时间保存下来。以美国土著人民为例,有段时间大家以为他们消失了,但其实并没有,他们现在正在回归,正在重新兴起他们原始的文化。有些别人以为已经绝种的东西,比如说他们的语言,也正在复苏。
东方早报:
能说说冥想吗?它有助于你的写作么?
施耐德:
冥想指保持静止,不听音乐,不和人说话,和自己的意识相处,(对写作)不一定有用,也不要想它“有没有用”。“冥想”并不是为了让什么变得更好,只是为了你自己。音乐家冥想、画家冥想、女孩冥想,汽车修理工也可以冥想,冥想是件有趣的事,它向每个人开放,这不是精英的,也不是特别的,你喜欢做你就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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