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 菜鸟学伤寒
30年前,家母病痢,我采马齿苋绞汁进之,竟无效。腹痛,里急后重,便下脓血相杂,一日如厕20余次。据脉证,乃湿热痢,于是改用清热燥湿,调气导滞之方,药如黄连、黄芩、白芍、木香、山楂、枳壳之类。书毕,又虑及家母年高体弱,且有痰饮宿恙,脾运不健,唯恐虎狼之药伤正,踌躇再三,更加党参、白术、甘草、大枣四味,自以为新病宿恙,俱皆照顾,扶正去邪,两不相妨。不意服后腹痛陡然转剧,日夜呻吟,腹如火條,舌苔由黄腻径转为黄燥,脉滑数无伦。细思之,不禁汗流浃背,愧悔交加。盖湿热之邪,蕴积化火,迫灼肠道,壅而补之,适以助邪,真愚不可及者,当即改用大黄黄连泻心汤苦寒泄火,加木香、槟榔,导滞行气,一剂而安,二剂即愈。
又有母某,男,40余岁,与我素善,时为漆匠。一日,邂逅于途,见其坐于地上,面如土色,精神困顿,询之,病痢十余日矣,服药不效。腹痛,赤白夹杂,日十余行,饮食不进,全身如散了架一般。我说此易事也,为疏一方:山药90克,牛蒡子15克,木香10克,槟榔10克,黄连10克,苦参15克。2帖,一日1帖。
水煎3次服,一帖即效,再剂即愈。
按:此1974年秋事也,光阴荏苒,不觉20余年矣。痢疾忌补涩,惟山药性味平和可用,且与牛蒡子相配,有一涩一滑之妙,此张锡纯法也,木香、槟榔调气,黄连、苦参燥湿化热,颇为对证,故服之即效。
我从1960年学医,64年下乡工作,农村卫生条件差,每年夏秋,所治痢疾人数极多。印象最深者,是1970一1972年间,我奉调至甘肃白龙江电
站三线建设民兵团工作时,住地在白龙江边小镇碧口。其地无平地,房屋皆沿江而建,屋后尽为吊楼,即厕所也。屎尿从高坠下,遍地皆是,臭不可闻。我所在的三营,其厕所一半竟搭在江中。夏天痢疾流行,五百健儿此愈彼病。同事许某、李某等,用氯霉素未能取效,我乃率民兵上山采集大量十大功劳根(碧口遍地皆有之),加上辣蓼草、凤尾草,煮大锅药,并每人每餐发给大蒜一头,不数日,无不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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