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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晴|只应守寂寞,还掩故园扉

郑阿湃丨Zheng Apai

郑阿湃丨1966年生于广东潮安。1990年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中国画系。现为广州画院副院长,广东省中国画学会副秘书长,广东省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画艺委会副主任,广州市美术家协会副主席,暨南大学研究生导师。

郑阿湃 春醉南粤 97×180cm 纸本设色 2018年

只应守寂寞,还掩故园扉

——读郑阿湃近作琐谈

文 / 李若晴

数日前,太一兄持郑阿湃君的数件近作访我,并命缀以一言。我与阿湃君虽仅有数面之缘,但对于他的作品却是印象颇深的。阿湃君曾亲炙于林丰俗先生门下,其布景落墨,多从写生得来,技法亦不拘一格,往往涉笔成趣,此则是观其画者所共知,实不必我于此赘言。此处我只就读完这批作品之后的点滴感想,略谈一二。

郑阿湃 繁华梦觉 97×180cm 纸本设色 2018年

阿湃君的花鸟画,无论从题材,还是到工具,都深深植根于中国古代文人画传统。但阿湃君并非想如某些末流文人画家有意通过画面来标榜某种孤芳自赏的人格,他只是真实地表现了他对自然、人生真挚的感受以及独到而敏锐的观察与体验。另一方面,他也借鉴了宋代院画小品,给人以诗意盎然之感。各种传统花鸟图像,经过他富于创造性的揉和、改造和重建,使得观者在目睹熟悉的材料被重新组合和编织之时,既体会到具有特殊背景知识的阅读愉悦,又有一种新鲜感。文人画的诗意追求和院体画的精工雅致,这两者的巧妙结合,构成了他画面的一种特殊品质。这种品质,也正是林墉先生所评价的:“看笔墨有岭东味,看造型有岭南。”作品的浓郁生活情趣感染了我们,使我们在感到其清新可人的同时,也唤起了我们对深深积淀的传统文化的追忆。

郑阿湃 一夜新雨送新绿 97×180cm 纸本设色 2018年

我们或许可以将阿湃君归入“集大成”一类的画家之中。自来关于“集大成”见解之深切,莫过于清代王翚的阐述。关于“大成”的含义,他有一极概括的说明:“以元人笔墨,运宋人丘壑,而泽以唐人气韵,乃为大成。”王氏推出“大成”论,很显然并非是仅仅出于嗜古的兴趣,而是出于对他所处时代的启迪的目的。倘若不拘泥于字面意思,他所言及的“唐人气韵”,则大可理解为高古典雅的意境,而并非是要复制某朝某代的古旧气息,这和赵孟頫所倡导的“画贵有古意”之“古意”,两者颇有异曲同工之处。这种意境的营造,乃是画家本人对传统、人生等种种体验的过滤之后的结果,因而必然也带有画家本人的个人色彩在。如果从这一角度来理解,则所谓站在元人笔墨根基上,取唐、宋之养料,在理论和实践上都是成立和可取的。清代已处于中国古典文化熟极而欲落的阶段,关于超越前人之难的焦虑已成为许多知识分子的精神负担。在他们“师古”的观念中,实际也包含了十分明显的反对拘泥古法、提倡化古、超古的正确主张。从绘画艺术的价值尺度言,清代集大成的画家在各种古典图式、语言的运用中努力开拓,从而使中国传统绘画登上一个新的高峰。但他们因此种作用的复杂性、其后学末流的低劣性以及清末以后中国思想文化的情势而蒙受了长久的诋毁。

集大成的画家以毕生的精力追寻传统,沿流探源,历史体验与审美的丰富性与剌激性一定是深中于内。在漫长的浸淫于历代书画名作的过程中,除了培养了分宗别流、临仿体味等历史性知识以外,更重要的收获是在历史中读出“意义”或曰“释义”的能力与体验。这种历史体验与审美体验的融合,无疑是产生伟大作品的重要途径之一。那种认为服膺传统、注重渊源便会导致遭受束缚、消磨个性与创造力的观点,可能是过于简单地抹杀了所有非反传统主义艺术家的历史体验与他们的艺术创造力之间的内在联系。

郑阿湃 花鸟条屏 138×34cm×2 纸本设色 2018年

郑阿湃 花鸟条屏 138×34cm×2 纸本设色 2017、2018年

据说阿拉伯人攻占亚历山大城后,将城中藏书付之一炬,他们的逻辑是:只要是与古兰经不同的,都是异端,绝不允许其传播;如果与古兰经相同,则已有古兰经,实不必再保存了。今天在艺术界中,可能不太会有人持这种强盗逻辑了,但把这个逻辑一分为二,各取其一互争是非者还是大有人在的。譬如,不满新潮美术者,会认为他们不合法度,近于胡闹,“是可忍,孰不可忍”,是以绝不允许出现;攻击恪守传统者,则又认为古已有之,今人不必再保存,若欲保存,则是保守落伍。这两种观点,在当前虽说尚不至于剑拔弩张,但分歧毕竟是存在着的,它可能会对我们当前艺术发展造成不必要的阻挠。因此,我在读完阿湃君的这批作品后,首先想到的是,我们衡量评价一件作品,或许不应完全以形式的新旧与否来作为价值标准。艺术固然贵在创新,但艺术之所以成其为艺术,不止于“新”,更要有“艺”。换言之,一件艺术品之所以能拔动观者的心弦,除了沁人心脾的精彩图式之外,必然还应具备某种精神品格,惟有这种精神品格才能使观赏者为之动容并留下深刻印象,至于它是以首创的形式还是传统的艺术手法表现,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郑阿湃 静物写生系列 67×45cm×4 纸本设色 2018、2019年

在我们当前这个因过份崇尚新奇而变得有些光怪陆离的画坛,传统的因子不是太多,恰恰是太少了。因此,我们应该给予继承型画家以更多的关注,至少应与开拓型画家保持相同的关注。其实,继承型的画家与开拓型的画家之间,本不存在不可逾越的鸿沟,从中国古代绘画史上看,任何脱离某种文化源泉的所谓独创主义都是不大可能实现的。即使是再如何重视“独创”的画家,实际上也并没有抛开传统,他们只是在“法”与“意”的倾向过程中更多地钟情于后者。即使在他们最具个性表现的作品中,仍然明显地存在前人的不朽精神。总而言之,艺术的发展,需要开放的空气,也需要艺术家之间兼容并包的气度。也只有这样,我们的艺术,才能更加健康地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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