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兰大
周梓峻
今天,离开兰大整整四年,我以为,母校情结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淡化,但是,我错了。直到今天中午,从朋友圈看到“兰大骆驼”,兰大情结突然泛滥。
四年前的那个四年,萃英执手、高原为伴;四年后的这个四年,兰大驻心、风骨犹壮。兰大就像一坛高粱酒,越陈越香、愈老愈厚。
曾记得,在逸夫科学馆前,挂过这样一条横幅:“偏一方而思四海,独一隅而雄九州”,短短14个字,我却铭记至今,这,或许就是每一个兰大人的自豪渊源吧,这种自豪无关攀比、无关浮华,是一种自谨自守、自立自强的担当风范,如同沙漠中的胡杨,你赞也好、损也罢,我就是我,形屹千年而不倒、神传万世犹未衰。
曾记得,本部校园的小松鼠和榆中的小黄猫。有学长告诉我,当年一位老校长专门在校园里放养了十二只小松鼠,但现在已远不止十二只了。2014年,中国海洋大学林少华教授到兰大开讲座,事毕,以《兰州大学的小松鼠》为题,专门撰文,并在文末感慨致敬:“一位能想到为校园放养几只松鼠的校长,还有什么能想不到的呢?”我没有林教授这般深刻的感悟,我只知道,兰大师生曾在业余时间,为松鼠的“房子问题”设计过好几个方案;我只看到,很多兰大学子习惯带着食物,在林中小径久久地仰望等待。相比于松鼠的野生自然,榆中那只时刻不离“昆仑堂”的小黄猫,则冠戴了“昆仑堂堂主”的封号,以至于很多人在路经“昆仑堂”时,见不到堂主,便会成群结队地在“西北望”BBS中抒发失落之感。我想,这或许就是博爱吧!
也曾记得,盛夏某日,从榆中回本部,诸事纠缠、心神烦乱,然而就在走出校车的那一刻,“积石堂”上的钟声响起,瞬间心情大好、归复平静。那一刻,我始终没能忘记,每当兰大钟声响起,我都会驻足聆听,无关情感,只觉自然、只觉舒服。以至毕业离开,在多个场合听到类似钟声,虽音质相同、节律未改,但那份宁静已不再、那份恬淡已难及。我想,兰大钟声之所以宁静致远,或许就因为它身在兰大,兼具了历史的厚重吧!
我还记得,第一次与曾经的女友现在的爱人漫步“毓秀湖”,行至烈士亭,默然止步,在那块印刻历史沧桑的“兰州解放前夕本校殉难七烈士纪念碑”前,我分明感受到了一种名叫震撼和冲击的东西,血涌至头、几不能自抑。至今还记得,亭中三五青年正在执卷认真,纪念碑似乎已成了他们的平常之伴,没有丝毫违和感。多年之后,偶然看到了李阳的一篇博客,我才知道,曾经如日中天的“疯狂英语”,就发源于这个小小的烈士亭。烈士亭,或许也是很多兰大人梦开始的地方吧!
我更记得,百年校庆晚会时,没有领导开篇致辞,晚会把开篇留给了那些老院士、老学者、老教授。当95岁高龄、被誉为“中国细胞生物学之父”的郑国锠教授坐着轮椅被四名老师抬上舞台之时,当步履蹒跚的李吉均教授、丑纪范教授被人搀扶着走上舞台之时,当一个又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被郑重宣读时,当那些学界巨擘一一走到舞台正中央之时,当书记校长谦恭地亲自献花之时......我和看台周围的同学一样,流着泪却又竭斯底里地欢呼,感动、骄傲、自豪迅速汇集成了至纯、至高、至崇的敬意。水均益脱稿主持,用一个兰大人特有的情感为这份敬意作了注脚:“百年的岁月,我们珍藏着一份眷恋,老师永远是我们心中的挂念,那些把毕生的精力和智慧奉献给兰大的老先生们,就像一座座丰碑,矗立在我们的心间!”
我记得,一位五大三粗、平时喜欢搞怪的文学院好友,在不经意谈及林家英这位女教授时,立马神色严肃,恭敬地称呼她为“林先生”!我记得,一位物理院学长曾发帖回顾,当年去考北大量子力学的研究生,面试碰到的第一个问题竟是“钱先生可好?”而钱先生,就是那位年逾古稀、却始终坚守本科教学一线、始终坚持手写板书的资深教授、量子力学大家——钱伯初!我记得,王维平教授在马列原著选读的专业课上,将一门原本枯燥的课程变成了诗的海洋,不经意间的所思所感,却被学生汇编成了《王维平经典语录》,在网上广为流传,他的课,从来不点名,但每次全勤,以至于很多时候,我们本院的学生竟要跟外院的学生抢座位!
我记得,2012年10月12日郑国锠教授逝世时,2014年4月30日钱伯初教授逝世时,海内外兰大人在网上掀起了一轮又一轮的祭奠热潮,伤感之中却饱含着浓烈的继承、奋进之风。斯人已去,但风骨永驻,以他们为典型代表,一代又一代兰大人,穷尽一生,将“扎根西部、心忧天下的社会抱负;海纳百川,兼容并蓄的博大胸怀;艰苦奋斗、自强不息、争创一流的进取精神;直面清贫、乐于奉献、淡泊名利、严谨治学的人格风范;崇尚学术,追求真理的治学风范;勤奋、求实、进取的优良学风;知行合一,服务社会的价值取向;勇于创新,独树一帜的时代精神”铸成了“兰大精神”的内核,激励着一代又一代兰大人执着地去努力!
我记得,兰大曾被媒体界评价为“中国最孤独的大学”,也记得,校友“十年砍柴”发出了《兰大,你可以孤独但不能沦落》的铿锵回响;我记得,时任兰大教授的国学大师顾颉刚,专门为学校图书馆作了《积石堂记》,也记得,“自强不息,独树一帜”的校训中,嵌刻了老校长辛树帜的名字,更记得,那首创作于1938年并传唱至今的豪壮校歌,引无数人热血澎湃!这一切,似乎已也成了我的精神支柱,即便困乏艰辛,我亦心向往之!
我始终不会忘记,曾有媒体报道,一位国内重点大学的校长问时任兰州大学校长的李发伸:“老李,国家有没有必要在兰州办这么一所重点大学呢?”老校长的回答很坚定:“有必要!至少,它阻止了文化沙漠东侵的步伐!”兰大,或许阻止了文化沙漠的东侵,但兰大精神,肯定阻止了每一个兰大人的精神沙漠入侵!(2015年6月25日,于秭归)
@懒洋洋和软绵绵 每次坐校车穿过三个隧道,超山脚下望去时,就会有种说不出口的感动。
@懒洋洋和软绵绵 郑先生曾收到过四所学校的邀请信,其中包括兰大、南大、西北师大等。回国后,他选择了中国西部条件较艰苦的兰大。兰大在邀请信里“承诺”要给郑先生配上玻璃窗户。后来才知道,所谓的玻璃窗其实是纸窗户中间装了一小块儿玻璃。生物系做实验用的水,都是从黄河担过来,撒些明矾澄一下就直接用。 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郑先生开创了国内的动物细胞学,成为了中国动物细胞学之父。他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有困难,克服。没条件,创造。
山风博客
在近百年的历史上有些大学的发展过程中故事不断,引人深思,因此至今显得:说名气并不张扬,谈过程确实非同寻常,看将来值得期待,颇有些低调奢华的厚重。
国立兰州大学.创建于1909年,始为“甘肃法政学堂”,1928年扩建为兰州中山大学,之后又曾先后更名为甘肃大学、甘肃学院,1946年定名为“国立兰州大学”。
此后的一段时期在兰州大学的发展历史上可谓举足轻重,而这段时期的发展是与一个人密不可分的,他就是曾执掌兰大8年之久的邓春膏.这8年也是兰州大学从草创走向发展的8年.1936年,由于教育部对甘肃学院系科设置的不合理撤并,邓春膏愤而辞职,但是他对兰州大学的贡献却是永载史册的.
1946年,教育部委派辛树帜在甘肃学院的基础上筹建国立兰州大学,并担任该校第一任校长,这是又一位对兰大的发展也是功不可没的校长.在他的支持下,学校大力延揽人才,从京沪等地聘请了大批专家学者,兰州大学一时学者云集,声誉日隆,成为当时西北地区有一定影响的高等学府和发展文化教育的基地,许多省份的学子纷纷慕名报考.辛树帜还大量购置图书仪器设备,搜集到了十余万册古今图书,其中尤以文史类书刊最为丰富,被著名史学家顾颉刚赞誉为“卓然为西北巨藏矣”.
新中国建国后, 对于兰州大学第三个重要人物也要推出了,这个人的名字是与兰州大学紧紧联系在一起的,他就是创造了兰大“黄金时代”的老校长——江隆基.当时客观上有国家为了支援西部,开发“两弹一星”,需要在西北建设一个强大的综合性大学的现实情况,于是国家大量人才支援西北,一些院系陆续迁来,兰州大学于此时迅速发展,终于成为西北一座学术重镇,院系调整,地处西北的兰州大学享尽了政策带来的好处;但是主观上江校长为此付出的心血也是磨灭不了的.
1959年,江隆基从北大调任兰州大学校长之时,正是兰大遭受1958年以来“左”倾错误严重破坏的危急关头.此时的兰州大学正常教学秩序已被完全打乱,教学质量明显下降.面对这种状况,江隆基开展了以提高教学质量为中心的全面整顿工作,使正常的教学秩序迅速恢复并建立健全了各项规章制度.江隆基认为教育必须以尊重教育规律为出发点,以教学为中心,而重视教育质量则是重中之重.所以,在教学中,要正确处理教学与政治的关系,教学、科研和生产劳动的关系,基础课与专业课的关系.同时注意因材施教、理论联系实际,培养学生独立思考和独立工作的能力,使学生全面发展.这些都为兰州大学形成重视教学质量和人才培养质量的优良传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江隆基还十分重视学校的科学研究工作,使兰大的学术气氛异常活跃,科学研究蔚然成风. 他一直努力提高教师待遇,改善他们的处境,充分发挥他们的积极性,使他们各得其所,各展所长.
特别是在“反右”和 “文革”初期,尽管他自己的处境也很危险,江隆基仍然努力排除“左”的干扰,保护了一大批有真才实学的知识分子,使得兰州大学得以在以后相当长的时期内保持了强劲的发展头.1966年6月初,兰大爆发了“六七事件”,江隆基以非凡的政治勇气制止了这场学生斗学生的混战.虽然他最终遭“四人帮”残酷迫害而含冤致死,但他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使兰州大学的面貌发生了极大变化,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黄金时代”.那些凝聚着他教育思想的理念至今仍然在影响着兰州大学.
20世纪80年代初,李政道在国内招物理学研究生,兰大好几次压倒北京大学,居国内首位;1993年,在菲律宾马尼拉举行的亚洲高等教育研讨会上共评出了100所著名大学,26所中国大学入选,兰州大学位居第六;1995年美国《科学》周刊评出了中国13所最杰出的大学,兰州大学也位居第六;牛津词典也将兰州大学列为世界主要大学之一.
2015年全球自然指数排名中兰大排名98位,自然指数位居亚太地区高校与科研机构第24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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