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满十六岁了,含苞欲放的花就要开全了。
晚饭后,刘婷婷把自己的小录音机音响开到最高声。“1、2、3、4、5、6、7”错乱有序地奔放出来。我在步步紧跟着刘婷婷问她。
刘婷婷,是什么使你对太阳感冒?
我只对音响!
刘婷婷,是什么使你对太阳感冒?
我一生只爱音响!
刘婷婷,你他鬼丈夫的老婆的,是什么使你对太阳感冒?
太阳?什么太阳?这时有太阳吗?
你不是在看《火红的太阳》吗?我狮般的叫。
娘西皮,我轻信上当情感受骗了,清一色蓝一色的小说都是他妈妈的虎口魔牙!
那太阳--火红的太阳究竟怎么样?
I don't know!
那太阳究竟怎么样?我抓住刘婷婷的双肩。
太阳?还是音响?什么音响?
太阳!太阳!太阳!不是音响,是太阳!太阳!太阳!我狠不能一口吞下刘婷婷。
什么太阳?
火红的太阳!
它病了!
刘婷婷一下子挥开我的双手,跳到寝室正中,清一色的水泥地面。
听到了吗?它病了!
刘婷婷的眼里不由有了泪花(我现今才知道是你小子使她对太阳感冒,但她不敢、不愿、不想告诉我)。
“1、2、3、4、5、6、7”还在相互有序混杂渐次开放,刘婷婷于是也渐趋激动。
接着,刘婷婷就闪电起手脚腿胯臀,拉开喉咙与录音机里的歌手一起激动:
让我一次爱个够给你我所有让我一次爱个够现在和以后……刘婷婷是阅过数学大观图的。
刘婷婷唯独对数学相当喜欢。
然而刘婷婷每次测试班里只有她又一次不及格。
泪在眼里我眼里泛滥。我不知怎么的,就是想哭,有人爱就是令人想哭。
不哭!我命令自己,数到五就不哭,一、二、三、四、五、五、五……不哭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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