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的造物,
只有在它们真正归属的地方,
才算真正活着
——巴里·洛佩兹,美国国家图书奖得主
——罗伯特·麦克法伦,英国当代自然文学领军人物
——海伦·麦克唐纳,《以鹰之名》作者
——沃纳·赫尔佐格,戛纳最佳导演、德国传奇电影大师
——约翰·格雷,英国当代著名哲学家
——《BBC野生动物》杂志
——《每日邮报》
——《纽约客》(The New Yorker)
1966年的一天,一位中年人走进了一家伦敦出版商的办公室,拿出了厚厚的四百页的书稿,书稿的内容是有关他对自然的深爱——对游隼的痴迷。那时,没有人认识这位已经不惑之年的写作者。他叫J.A.贝克,土生土长于埃塞克斯的切尔姆斯福特郡。
贝克是一个不幸家庭的独生子,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在8岁那年曾感染风湿热,落下了影响一生的后遗症。尽管病痛缠身,贝克年轻时的照片却显示他是一个快乐而合群的人。金发,双手插袋,总是戴着深度眼镜,同朋友们勾肩搭背,在战时酒吧里与人一醉相拥,沿着海堤散步……他身高六英尺,嗓音低沉;虽然脊柱炎缩小了他的身量,但依然体格魁梧。
在朋友和同事锡德·哈曼的引导下,贝克开始了鸟类观察。起初只是当作消遣,接着发展为爱好,最后越陷越深。没过多久,他就开始独自观鸟了。只要能抽出空,他便带着卡其帆布挂包,骑上兰令牌自行车,进入埃塞克斯两百平方英里的海岸区域去“追鸟”。
观鸟帮助贝克克服了近视并与这个世界建立起某种联系。“双筒望远镜和鹰一般的警觉性,”他写道,“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近视的弱点。”依赖光学器材和自己的本能,一个新世界展现在了他的眼前:这是一个超然的野性世界,存在于人类领地的外围或内部。他将自己的发现用黑色或蓝色墨水写在笔记本和日志中,十年来共记了1600多页,随着病情的恶化,他那带圈圈的笔迹越来越潦草难辨了。
他称自己是被地平线囚禁的人。他羡慕游隼,羡慕它视野的广袤无垠,羡慕它在狂风中恣意纵情飞翔的身影。他渴望站在世界的边缘,湮没在虚空与寂静中。整整十年,他对游隼忠实的观察和记录,他作为观测者的情感和行为,以及眼中的这片赖以生存的天地,最终浓缩成一个冬日的日记。
“我一直渴望成为外在世界的一部分,到最外面去,站到所有事物的边缘,让我这人类的污秽在虚空与寂静中被洗去,像一只狐狸在超尘灵性的冰冷的水中洗去自己的臭味;让我以一个异乡人的身份回到这小镇。游荡赐予我的奔涌的光芒,随着抵达消逝。”
贝克生前一共就出版过《游隼》和《夏日山丘》两本书,算不得什么高产的作家,然而这位几乎不为人所知的作家却不乏追随者。贝克的《游隼》是在读者中游走的秘密,依靠着口口相传成为了一本少数人的经典。对热爱《游隼》的读者来说,贝克的文字生有攫住人心的利爪,让他们总是不惜用最热烈的词汇来表达自己对贝克的热爱。
《游隼》的结构非常简单,贝克在第一部分“开端”里讲述了自己写作的动机,第二部分 “游隼”则介绍了关于游隼分类、形态和生活习性的知识,第三部分“狩猎”则是用观鸟日志的形式写成,记载了贝克在某一年10月到次年4月之间观察游隼的经历。
游隼飞过天空,离开后,“它的映像还久久投射在恐惧万分的鸟群身上”,“犹如一场战役的残暴与火光之上,那些平静升起、飘荡四散的硝烟”。贝克并不回避呈现捕杀的场面,他认为同情被害者总是容易,而“捕食者”一词是被过分地滥用了,所有鸟类在它们生命的某些阶段都会以活生生的血肉为食。
《游隼》的厚度,不仅仅在于显微式地展现了游隼的习性,也并不是一味赞美着隼的优美和力量,贝克对游隼的猎物,那些与游隼比起来力量悬殊的涉禽、林禽的描写,几乎不亚于他的观察主角游隼。野生的游隼热爱风,只有在风里才算真正活着。一位纯粹的人恐惧瞬息万变的色彩,安然沉沦于冬日。自然意识有时候太珍贵了,把心跳放慢才能去靠近它。
美国国家图书奖得主自然作家巴里·洛佩兹就把《游隼》称为“我读过的关于野生动物的描写里写得最美的,观察最仔细的,也是最动人的作品之一”。著名导演沃纳·赫尔佐格也是贝克的拥趸,他宣称贝克的散文是约瑟夫·康拉德水准的写作,并且把贝克的《游隼》列为他的无赖电影学院三本必读书之一,在赫尔佐格的书单里和贝克并列的是维吉尔和海明威。
虽然天空中孤独飞行的隼毫无疑问是本书的主角,但无时无刻不在的,还有天空下观鸟者执着的影子。作者和隼之间的这种联系,即便只是前者的一厢情愿,是《游隼》比纪录片中那些史诗级的镜头更能打动人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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