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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阅读 · 杜拉斯|爱,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


能把爱,等同于梦想的人,恐怕只有杜拉斯。

如果爱,请深爱,爱到不能再爱的那一天。

·

在我很年轻时,一切已经太迟。

·

若我不写小说,不是作家,那么我应该是一个妓女。

·

与你年轻的时候相比,

我更喜欢你现在备受摧残的容颜。

·

人一开始回忆,就已经开始变老了。

·

孤独也意味着;或是死亡,或是书籍。

但它首先意味着酒精。意味着威士忌。

·

写作是一种暗无天日的自杀。

·

我每次都以为厌倦到了头,可是这不对,

厌倦的尽头总是另一个厌倦的源头。

·

从我一见到他,我便明白我会再一次失去他。

·

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

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

·

 当我发现爱情不是我认为的那种时,

我就不说被抛弃的爱情是虚假的,

而是说它已死了。
·
他们从不谈论性欲,但性欲却总是在那儿,

潜伏而又完整。
·
一个人的优雅,就是让自己毫不做作。

“如果可以任意选择一个职业,你会想要做什么?”

“如果我不是作家,我应该会是一个妓女。”

回答得如此干脆利落,却也惊世骇俗,而这,就是杜拉斯。那个写过《广岛之恋》和《情人》的女作家。


1914年,玛格丽特·杜拉斯出生于越南西贡,父亲是数学老师,母亲波雷诺是当地的小学教师,她还有两个哥哥。然而,她并没有因为独女身份,而得到父母的宠爱。

1921年父亲去世,母亲投资土地失败,全家陷入倾家荡产的困境。杜拉斯的母亲,为了满足长子赌博挥霍,逼迫杜拉斯去和有钱人做交易。才刚刚16岁,杜拉斯就已经有着成年女性的心智,看起来少了些少女的单纯。所以,杜拉斯曾说“在我很年轻时,一切已经太迟。”


小说《情人》中的故事情节,恰恰是杜拉斯少女时代的真实经历。16岁时,杜拉斯在湄公河的渡轮上,遇到了一个有钱又绅士的中国男人,她用他的钱,养活一家人,这个男人也成了杜拉斯第一个终生难忘的情人。而这一段情史,始终被她埋藏,直到50年后,她才把它写成小说,1984年《情人》出版,那时,她已经年近70岁。 而这部小说,也让杜拉斯荣获了当年的龚古尔文学奖,至今已售出250万册以上。

如果杜拉斯的人生中也有青春,那大概应该是她回到法国在巴黎读书的那几年。校园中的自由气氛,对于过早成熟的杜拉斯来说,难能可贵。漂亮、性感、青春洋溢,这让杜拉斯在校园中体验到了爱情应有的浪漫。


杜拉斯大概是罕有的,能与自己的前任丈夫成为朋友的女人。罗贝尔·昂泰尔姆从她情人的朋友,到她的丈夫,最后成为她一生的兄长和朋友,他与她这段维持了7年的婚姻,即便不长,却也是杜拉斯爱情中,少有的。

1943年,杜拉斯第一次用玛格丽特·杜拉斯的笔名发表文章,《无耻之徒》。据说,杜拉斯的名字,是父亲故乡的一条河。

当法国掀起新浪潮后,法国文坛也随而产生了新小说运动,杜拉斯也因在1958年出版的小说《麾狄拉特干达毕业》而被誉为新小说代表作家之一,曾获文学奖。从暂露头角,到声名鹊起,杜拉斯的中年要比她的少年时代顺遂太多。此后的杜拉斯更是如日中天,文学上的威名赫赫,让她开始接触电影编剧的领域。《广岛之恋》《长别离》都创下很高的票房纪录。

1980年,66岁的杜拉斯与不满27岁的大学生扬·安德烈亚在一起了。当记者问她“这总是您最后一次爱情了吧?”她竟然笑着回答“我怎么知道呢?”直到1996年3月3日,杜拉斯逝世,葬于蒙帕纳斯公墓,众人才说,这确实是她的最后一次爱情了。

“我想全都结束了,我的生命已经完结。我不再有一张嘴,也不再有一副面孔了。”这大概是杜拉斯面对世人,所表达的最后一句话了。她终于按照她的心思,用写作来把自己变得平庸,用写作来杀死自己。

或许,作为人的杜拉斯没了,但作为杜拉斯的其他还在。

“她虚荣、固执、口若悬河、强势而又自我。然而,某些时刻里,她又显得温柔而奔放、羞怯、强忍笑意或放声大笑。基于某种无法抗拒的、贪婪的、近乎孩子气的好奇心,她好似突然活了过来。”这是本书中与杜拉斯进行访谈的意大利记者莉奥波蒂娜对杜拉斯的印象。有趣的是,这段话写于《杜拉斯谈杜拉斯》之外。

在苍蝇一般的多次围攻之下,莉奥波蒂娜·托雷,为我们捕捉到一个活生生的玛格丽特·杜拉斯。虽然我们称《杜拉斯谈杜拉斯》是一本关于杜拉斯的访谈实录,但翻阅其中的内容,你会发现,莉奥波蒂娜甘愿退居为一个个简短的问题,把大片的口吻、言辞、表述都还给杜拉斯本人。莉奥波蒂娜几乎从未在书中,流露出一点点带有自己色彩的东西,她让玛格丽特·杜拉斯作为了本书的作者。所以,这本书的名字《杜拉斯谈杜拉斯》的确精确,而且颇有深意。

非比寻常的年少经历、备受诟病的多段爱情、神秘私隐的晚年岁月,杜拉斯的人生从来就不缺少八卦。道听途说的种种片段,在杜拉斯本人那里会有怎样的回应?从女儿、妻子、母亲、情人的多重身份中,杜拉斯又是如何俘获爱情,审视欲望?她的“胆大妄为”能够超乎预想到何种程度?当然,还有作为作家、导演、编剧的杜拉斯,她以何种姿态与想法,游走于不同的艺术领域?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没人能抵抗杜拉斯这个名字所引发的诱惑,即使是与文学毫不搭界的人。而恰好,《杜拉斯谈杜拉斯》就是一本能够多方面探索隐私、满足好奇的书。

“在你看来,童年的特殊际遇以何种方式让你之所以为你?”

“某种野性的习气还留在我身上,至今依然,我以动物般的依恋来对待生命。”

变态,或许是我们对于杜拉斯童年经历的简短概括。而她却从变态的生存中,养成了一种野性的习气,至于原因,她已经明示:是出于对生命有着动物般的依恋。故而,无论她的爱,她的欲望,她的小说,她的电影,还是她的为人处世,都如此淋漓尽致,甚至乖张跋扈。

至于杜拉斯与她的文学,这位特立独行的作家给出了这样一个解释:“我写,是因为我要让自己变得庸俗,我要把自己给杀死;其次就是为了夺走我的重要性,卸去我的重量。”对于自身价值的无限认可,对于写作本身的看轻调侃,这位厚重的女子面前,一切都可以如此浅薄,这或许就是她的另类力量。

此外,杜拉斯还在访谈中袒露,自己的同性恋经历和感悟:“另一个女人所带来的欢愉是一种非常亲密深刻的东西,然而,这种东西本身总是带着不会令人头晕目眩的标志。因为,跟男人在一起,才是真正能让女人屈服的轰雷掣电。”

“关于杜拉斯,你可能最想问的10个私人问题”,这大概是访谈者莉奥波蒂娜在本书中最有存在感的一部分。或者,不是莉奥波蒂娜的存在感,而是你我的存在感。在这一部分的10个问题中,爱、欲望、孤独、信仰、酗酒、同性恋……几乎所有“重口味儿”的话题都有提及。放到现在看来,它们也相当的敏感而私隐,但是值得庆幸的是,这些话题,不是交由别人来谈,而是杜拉斯。

尖锐、深刻,甚至是野蛮,杜拉斯天生就能与这些晦涩的思想为舞。所以,以这种方式,来与杜拉斯交流,我们所得到的回答,必定是想象之外的角度,有别于任何一个较为大众的观点。而且,她的坦白和无所畏惧,永远可以让我们拔出萝卜带出泥,顺藤摸瓜地搜索出,她那些颇具传奇色彩的个人故事。更何况,杜拉斯的言辞,绝不逊于她的文字,就算是最浅白的东西,经她说出来,也都值得我们思考。

当然,即便我们对杜拉斯的好奇在书中会有很大一部分得到了解答,但随之而来的,我们也将会发现她更多悬而未决的东西。而这悬而未决的,恰恰证明了杜拉斯之所以为杜拉斯:永远的,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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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出品人│王波

主编│刘爱萍

首席执行│穆霖  首席记者│张爽  

编辑│王小轩  高原  李晨璐  田小摔  

视觉总监│杜放  视频监制│李小姣  设计│刘垚  李心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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