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多转折，毕竟搏几回

——记我的几次改行经历

不记得是谁说过这样的话：“走好选择的路，别选择好走的路，你才能拥有真正的自己”，我的几次改行，都让我有了改变自己的拼搏机会，让我的工作和生活更加充实，因而有了一些现在值得回忆的经历，我可以说自己的拼搏是值得的。

我是1965年秋季从无锡市新开河中心小学考入无锡市第一中学初一乙班的，是老三届中的小弟弟。在一中八角红楼内读书不到一年，1966年恰逢史无前例的“文革”，停课“闹革命”在家做了几年“逍遥派”，直到1969年3月，正式告别那座让我无限留恋、本该可以在那里学习更多知识的无锡市一中八角红楼，小学文化程度的我被冠以“知识青年”之名插队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经过5年多“手拿锄头肩挑担，脸朝黄土背朝天，读书年华无书读，心有不甘无奈何”的劳动生活。不幸中的万幸，我成了老三届中为数不多的幸运者，在1974年秋被推荐成为“工农兵学员”入学南京化工学院化工机械系学习，经过3年半的学习于1978年春毕业。

一、从化工机械专业改行到计算机专业

南京化工学院化机专业共有3个班89名同学，毕业时共有4个同学被留在学校工作，在全院留校的几十个同学中要抽选6个去筹建计算机室，我也是其中之一，教务处领导问我愿不愿意去学校新成立的计算机室工作，而且任务紧急，马上就要到上海接受计算机，这既是学校对我的信任，也是对我的挑战！要从化工机械专业改行到计算机专业，两个专业的基础课、专业课都完全不一样，这意味着我必须从零开始学习新的专业。我接受了挑战！同意改行学习并从事计算机专业。化工学院除了从院内挑选一部分老师及留校毕业生外，还从北京，西安，成都等院校找来了一些人材，如专门研究单位圆内亚纯函数的北大的邢华琳老师（杨乐的同学）、搞数值分析的川大的谈亚珠老师、搞自动控制的西北工大的曾宪衡老师等，而计算机室的主任则由研究核化学的李振夏老师担任，团队十多个人中没有一个人是正式计算机科班出身的，可见当年从事计算机行业的人才之缺乏。1978年2月底，我随计算机室的其他十多位老师一起，来到上海位于愚园路的上海长江计算机厂学习并接机。当年学院花一百万元购买的计算机是国产的“CJ一709电子计算机”，机房面积约100平方米，它由中央控制器、穿孔纸带光电输入机、磁芯存储器、宽行打印机、磁鼓存储器、磁带存储器等组成，每一部分由1～3位老师分工负责。我和来自厦门大学学物理的刘大同老师及同我一起毕业学无机化学的蔡承柯三个人负责存储器。磁芯存储器是计算机的主要部分之一，存储元件是芝麻粒大小的小磁环，每个磁环内要穿过三根电线，二根地址线一根数据线，这样便可以定位并记录一个二进制数0或1，储蓄器总存储量为32768个字（32k），每个字字长48位加1位奇偶校验位，一百六十多万颗小磁芯横平竖直排列成矩阵，比通常我们家里的三门大橱高大还宽一点，这么大个的存储器实际上它的存储量连现在普通手机上的一张照片都放不下。

我们接机的主要任务是要在4个月时间内快速学习电子计算机的基本知识，并把计算机调试到能正常工作并接回学校投入运行。

要能操作维护计算机，首先得看懂计算机的电子线路图，这对我而言是难度极大的挑战，什么“触发器、与非门、译码器、二进制…”都象是难啃的硬骨头，必须化功夫咬紧牙关啃下来。好在有厂里的师傅可以请教，并且刘大同老师教过电工课可以帮助指点，我和蔡承珂经常把图纸摊在床铺上，边看有关书籍，边对照图纸上的具体电路边讨论，摸索着学用结合，倒也很快地能看懂CJ-709计算机的电子线路图了。

存储器的调试主要是通过“下雨”进行，所谓“下雨”，就是存储器在工作时，用示波器观察其工作波形，此波形形状如同天在下雨，一旦“下雨”不正常，就要逐行逐列检测直到找出是哪一个译码器的二极管或哪一个信号放大器的元件损坏了，为了找到一个坏元件，往往要几个人一起检测分析几小时，找到坏元件后，不像现在可以更换电路板而是要用电烙铁更换元件。计算机的调试是24小时不间断进行的，我们都要三班倒工作，而一旦调试过程中出现了问题，则要几个人会合讨论才能更快地解决问题。计算机室去上海接机的老师们都非常刻苦努力，个个都废寝忘食，为了节约时间且有问题时能随叫随到，我们就住在工厂简陋的宿舍里，十多个男同胞睡一个大房间。有时候白天上班晚上要学习，为了不影响别人睡觉，要躲到卫生间看书。我们的李站长是个坐公交车扶着杆子就能睡觉的人，他倒床不要几分钟就会鼾声如雷，而有睡眠困难症的我及邢老师就要受考验了，除了吃安眠药外，还经常会深夜起来摇他的床把他弄醒，好在李老师从不计较，他还会到宿舍外面转悠一会，让我们入睡了再进来。

我改行计算机专业后几十门专业课程的学习，除了刻苦自学及平时抽空到南大或南工（现东南大学）听一些课外，系统的学习有二个阶段，一次是1979年化工部为引进乙烯工程在南京动力学校（现属南师大）举办的为期一年的计算机学习班，由东大顾冠群（后东大校长）及江苏计算所等老师授课并通过了考试，另一次是1986年到天津大学计算机助教进修班与计算机系研究生一起听课并通过了考试。

CJ-709计算机投用后使用的计算语言是“ALGOL程序设计语言”，为了给学生讲好这门课，我认真编写讲义，每一道编程习题都自己上机通过认证，在家里对着镜子反复模拟讲课，在正式讲课前，计算机室李主任组织老师反复听我们试讲，从讲课语调语速，内容的前后编排等具体指导，让我这个不善言辞的讲课新手很快地站上讲台能为学生授课。

二、从学校讲师到赴伊拉克成联合国难民

南京化工学院当年没有计算机系及专业，计算机室的主要任务是向学生普及能用于他们专业的计算机程序设计的基础知识，我前后讲授过“ALGOL程序设计语言”；“FORTRAN程序设计语言”及“BASIC程序设计语言”等课程。而大学老师要进一步提高职称待遇，必须要有科研项目有成果出论文。1987年我和从事高分子材料研究的冯震国老师（清华研究生，瑞典皇家工学院访问学者）一起进行过“从数字化仪上直接输入高分子分子式的一种方法”研究，因冯老师英年早逝，该课题没有得以完成。1989年下半年江苏中经公司要向化工学院借调包括1名计算机技术人员共6名技术人员（南京理工大学13名）赴伊拉克管理工厂，我觉得这既可以有机会走出国门看看世界的学习机会，又可以改变我在学校虽稳定但象温吞水般工作的机会，当然，经济上的考虑更让我心动，当时学校工资是一百多元／月，而赴伊拉克工作计算机工程师的工资是最高的1500$／月（扣除学校和中经公司提成60%，伊拉克食宿等费用30%，回国后结算实得有150$／月），当时1$＝8.7元人民币，学校工资照发，如出国2年还可以有购买4大件4小件的指标，相当于干一年可以拿十倍的工资，这在当年是非常诱惑人的，我报名并获批了。

1989年10月我随赴伊工程部两百多人一起来到伊拉克，这是我第一次出国，从北京飞法兰克福转机到巴格达，工作地点在伊拉克北部的基尔库克阿塔明水泥厂，当年国内最大的水泥厂南京栖霞山的江南水泥厂有3条生产线年产共六十万顿标准水泥，而阿塔明水泥厂有2条生产线年产达二百万顿标准水泥，全部生产线都由计算机控制，是领先世界的水泥工厂。我和南理工的秦文沛老师及一位伊拉克工程师黙哈黙德三个人负责计算机管理，工厂所使用的计算机是美国DE公司的PDP11工业计算机控制系统，我恰好听过南工邢汉承老师的PDP11微指令解析课程，而秦文沛老师英语非常棒，还获得过象棋省级比赛的冠军，我们取长补短互相帮助，通过二星期左右废寝忘食的努力，很快地熟悉了解了PDP11计算机控制水泥生产的相关资料及过程。伊拉克同事黙哈黙德是基尔库克本地库尔德族人，平时沉默寡言，对萨达姆政权有不满情绪，对我和秦老师有警惕心理。我们刚从前一批中国工程师（紫金山天文台的）接手计算机，PDP11计算机居然出现报警信号而罢工了！这对我和秦老师既是考验也是挑战，我和秦老师迅速切换投用了备用系统，在机房不吃不喝排查了二十多个小时，终于找出了一块有一个象虚焊点的线路板！此时，在旁边袖手旁观的黙哈黙德向我们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而且从今往后，他对我们也变得友好了，借此机会我要感谢秦老师的指点和配合，当然也感谢黙哈黙德先生，并遥祝他平安幸福！。

世界很大又很小，在阿塔明水泥厂我竟然遇到了无锡堰桥的同乡谢兴光，他是我们赴伊工程队的厨师，在伊拉克食堂的伙食非常简单，早上稀饭馒头鸡蛋，中午米饭西红柿1／4只鸡，晚上又是米饭西红柿1／4只鸡，一年要吃近两百只鸡。为了改善伙食，我们中有人从信封中夹带了韮菜、茼蒿、青菜籽等，甚至还有冬瓜、絲瓜籽，伊拉克的土地很肥，加上阳光好温度高，从宿舍引一根水管到地里不停的浇水，种籽下地十多天，就可以吃到自己种的新鲜蔬菜（在宿舍用电炉加工），2～3个月就可以吃到冬瓜、絲瓜，只是肉很薄，可能是长得太快的缘故。伊拉克当时的食品很便宜，1个第纳尔＝4＄，可以买5升葵花籽油，80公斤面粉，我们就买大量的面粉和油，面粉放在大桶里用自来水冲了掏出来面筋油炸面筋吃。工人们还有更绝的改善伙食的办法：夜里到厂房顶部捉野鸽子，一晚上可捉几十只，到野地里捕野驴然后在游泳池杀了，这些都可以送到厨房代为加工，老乡谢兴光总会给我留送一份，因而，我和秦老师的伙食是最好的，鸽子汤和干切驴肉吃不完。记得1990年5月底我过生日那天，谢师傅给我送来了两大碗乌龟肉，这是工人前几天从厂旁边的河里捞出来一大麻袋乌龟的一部分，至今我还忘不掉谢师傅烧的伊拉克乌龟给我留下的深刻回味。

1990年8月初，伊拉克入侵科威特引发了海湾战事，不久美国第七舰队就开赴海湾，伊拉克局势突然就紧张了。第纳尔大幅贬值，一下子从1第纳尔＝4＄贬到4第纳尔＝1＄，市场上食品遭到哄抢断供，食堂的伙食也从大米饭变为渗麸皮的黄面饹哒，工厂里的伊拉克人人心惶惶，发泄着对萨达姆的不滿。9月初，就传来了赴伊拉克服装厂劳务的人已撤回国内的消息，工程部领导也召集大家开会，动员大家做好撤退的准备，一切不是必须的物品一律不装行李，这真可惜了南理工的几位老师积赞的几麻袋鸡爪子（鸡爪子在伊拉克当肥料，没人吃），平时他们用铁絲把鸡爪子穿起来凉干，准备以后带回国内享用的，据说有人在伊拉克吃了几个月鸡爪子，白发都消失长黑发了。到了9月上旬，中经公司派来协助我们回国的领队到了工厂，联系好了20多辆中巴车，让我们准备从伊拉克土耳其边境出伊拉克，从土耳其伊斯坦布尔搭乘飞机回国。清晨从基尔库克出发，伊拉克人对中国人还是很友好，一路通行无阻到了伊土边境线的一座桥头，只见桥头伊拉克这边黑压压的全是帐篷，领队告诉我们，大批印度、埃及等国的人员都在等待通关过境，而我们国家的大使馆早已联系安排好，我们可以立即做过关检查。过关检查时，不少人舍不得扔掉的香烟、奶粉、葡萄酒等都被边防部队搜出来没收了，而我很幸运，一瓶卷在衣服裤腿里的法国拿波仑葡萄酒从海关人员手中逃脱了，直到现在我还没有舍得喝。从基尔库克到伊斯坦布尔要从土耳其的东南部横跨土耳其到西北部行程约两千多公里，大多是崎岖的山路，我们日夜兼程行驶了三十多个小时，终于来到了安全的伊斯坦布尔，本来要为期2年的伊拉克之行提前1年结束了。

伊斯坦布尔是世界著名的国际大都市，其普斯普鲁斯海峡大桥横跨欧亚大陆而举世无双，从这头亚洲过桥就是欧洲了，桥上有公交车往来，我们的食宿都是安排好的，不用费心，但国际大都市的风貌我们还是想去看一看，可我们是难民，更是穷人，我们的工资要回国后才能结算，身上没有一美元或一土耳其里拉可以使用，在伊斯坦布尔上个卫生间都需要50里拉！好在我们有脑袋，还有一些衣物药品等，我们结伙来到伊斯坦布尔大学门口附近的跳蚤市场变卖我们仅剩的衣物药品，这样才有零钱可以出门转一转，避免无钱上卫生间的囧境。在土耳其等航班等了近20天，我好歹也隔着玻璃橱窗欣赏过土耳其肚皮舞，至于土耳其桑拿澡，则是30年后的土耳其旧地重游享受的了。借此机会，感谢在伊拉克和我同居一室搞化学分析的陈玉銮，他带的用于工作的照相机让我有了几张伊拉克和土耳其之行美好的影像记忆。

我的性格平时言语不多，但胆大敢闯，在伊拉克还有件事是我与众不同的，就是只有我和苏州小王去过伊拉克南、北两大名城巴格达和摩苏尔。阿塔明水泥厂位于基尔库克的穷乡僻壤，只有大门口一条马路终日穿流不息地运送着石灰石、粘土、石膏以及水泥，没有交通工具几乎不可能外出，再说了，马路上经常有荷枪实弹的士兵巡逻，让人望而生畏。赴伊一年中，只有一次是伊拉克的什么节日，工厂的窖炉休眠一天，我们工程部的所有人员，起早摸黑乘坐几辆大巴到伊拉克首都巴格达游玩了一天，在这个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出没的神秘地方转了个小圈。（附图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我心有不甘，总想着到伊拉克的其它地方看看，说来也巧，来自苏州在中控室工作的小王也有这个心思，我们俩人一拍即合，商量好了目的地是伊拉克和伊朗的边境城市摩苏尔，它距基尔库克不到二百公里，搭车顺利当天可以来回，它是伊拉克北方的名城，是伊拉克第二大城市。乘一天我和小王同是夜班，一清早我们就站在马路边，一边挥手，一边呼喊“沙迪克”！“休克兰”！（意为朋友、谢谢啦），“Go To 摩苏尔”！，不一会儿，还真让我们俩拦到了一辆去摩苏尔的载重卡车，司机带我们到了摩苏尔市中心。摩苏尔风景秀丽，春秋两季温度相近，故又被称为“双春城”。市中心迄立的巨大雕塑《春天的母亲》是城市的象征，可惜没有照相机留影记念，对摩苏尔的影像全在我脑子里了。回程照旧拦车，只是把呼喊改成了“Go To 基尔库克”。此事后来让领导知道了，领导把我和小王批评了一通，并说要扣我和小王的＄，要工程队所有人引以为戒。

从伊拉克回国后我用一大件指标买了21吋索尼彩电，在凭票才能买到黑白电视的年代，较早让家人享看到了彩色电视。一年以后，我又拿到了联合国发给我的4000＄难民补偿。我要感谢我的祖国，让我可以无论身处何方，都有中国人的安全感！

三、走出学校自己创业

1990年10月回国后，我仍在计算机室工作了一年多，微型计算机已经兴起，学校先后购进了数十台诸如北极星、苹果类型的微型机，老师学生门上机实习或计算课题，可以从键盘直接输入计算机，用不着象CJ一709计算机那样要把字符转变成代码穿好孔才能输入计算机那样复杂，我们的课程就是“BASⅠC程序设计”，是属于最基本的课程。此时，学校办产业在社会上慰然成风，化工学院的热管技术是国家级科研成果，学校以此基础成立了“热管技术开发中心”（以下简称中心）对外开展热管技术的推广应用。中心急需招聘一个可以为推广应用进行程序设计的工程师，我毛遂自荐觉得可以胜任此工作，而同时，我的一个同事她也去应聘了，中心负责人就问我愿不愿意改行搞工程项目，我同意了又一次改行，从计算机转变到搞热管技术的推广应用，又开始了工程热力学、传热学、流体力学等课程的恶补学习。

从1992年到2004年初，我在中心累计承接工程项目数千万元，其间中心又改名为“江苏～～热管集团”（下称集团），2004年校办企业要改制脱离学校，学校的政策是要引进外部资金而不让我们原中心的骨干筹钱接手集团。按原来集团的政策，我承接项目的效益属可以分配给我个人的有一百多万，当时这对我是可以买一所好房子的巨款！因为改革，学校说此钱要和接收集团的某公司算，某公司却说你的贡献是给学校作的，帐要和学校去算！目的是要我留下来继续工作。有人给我出主意，可以找法院申诉，但我认为，尽管上法庭我可以大概率胜诉，但毕竟是学校培养了我才让我有机会施展自己，即使有帐也不可以向学校去要。我找了学校校长和书记，和他们说，以前我可以为学校作贡献，但今后不愿意为资本家打工！2002年2月，我和学校签订了代管协议离开学校，学校不发我工资，今后我不能以学校的名义接项目，我每年适当交管理费直到退休。

离开学校以后，我坚信凭我学到的多门专业知识，我能做得比以前更好！我反复啄磨钢铁企业环保节能方面的有关项目。真可谓苍天不负有心人，2004年2月我刚离开学校，辽宁本溪一家钢铁企业就找到了我，该单位的热管项目设备使用中容易堵灰效率低下，希望提供一种可以改进的方法。我立即赴厂调研，根据现场实际工况，提出了“带有多管除尘器的烧结蒸汽发生系统”的设想，厂方对此设想极为认可，马上申请立项准备实施。我注册成立了“南京金诺节能环保有限公司”，为项目申请了国家专利。经过反复论证，我接到并完成了由我自己负责的第一个项目。

我接项目的特点是瞄准企业的需求，帮助企业方分析节能环保的可行性，让企业能以最少的投资产出最大的效益。攀枝花钢铁公司是一个毛主席说过“不建设好攀钢，我睡不好觉”的三线特大型企业，进入门槛很高，加上我不能利用学校的技术和资源，所以我必须另辟蹊径。攀钢用的铁矿富含钒钛，炼铁时的温度要尽可能高，为此，我提出并设计了一套“高炉煤气、空气双预热组合式预热系统”，到攀钢炼铁厂介绍后，厂方有了极大的兴趣，提高高炉炉温是他们长期的攻关项目，我的方案完全对应他们的需求，所以项目一拍即合，2005年，我拿到了攀钢的一个大项目，从江苏运输到攀钢的设备一共11个车皮，其中4个超高超限车皮要铁道部特批才放行。此项目投运后，直接的年节能经济效益一千多万元，一年就可回收投资成本。

上述两个项目的成功投入运行，让南京金诺节能环保有限公司获得了“南京高新技术企业”的称号，我也获得了相应的经济回报。

在攀钢，另一个能让我觉得很有意义的项目是“高炉喷煤煤粉加热系统”，攀钢一座高炉每小时要喷入煤粉二十多顿，如果能把喷入高炉的煤粉预先加热，则煤粉的燃烧肯定更加充分，基于这一设想，我设计了一套蒸汽煤粉加热系统，这在国内也属首创。（图片，我在攀钢施工现场）

四、退休后的乐龄人……

从2015年起，我停止了承接工程项目，转换角色进入退休状态，以前工作时我可以说是个工作狂，我因项目关系前后去过上百次攀枝花，经常要途经成都、昆明或西昌，我从来没有到周边的旅游地玩一玩，从2015年下半年起我开始了山水之间的旅游，几年间，跑过了亚欧非南北美还有大洋洲和南极洲，尝试过新西兰跳伞，南极洲皮划艇，土耳其热气球等项目。最让我欣慰的是我和老伴带着3岁多的小孙子纵横美国、加拿大五十多天，让小孙子见到了山的雄伟水的宽广、天的深邃地的无垠，让他能走进斯坦福哈佛西点麻省等院校，感受一点大学校院文化的氛围，虽然对他来说记忆不一定很深刻，但即使只是对他有一丁点儿影响，那也会受益无穷。

现在我的日常就是加入了单反大爷的队伍，经常提个相机出去拍拍鸟，既可以多晒晒太阳，又可以和一群拍鸟同行说说笑笑非常开心。2020年底，我和鸟友一起去了珠峰大本营，在附近海拔5千多米的卡久寺拍到了难得一见的一级保护禽类棕尾虹雉。（附图）

进入古稀之年，回首往事，翻翻人生流水账，可以说一声拼搏是值得的，此生就无悔了！

一中红楼灯光明，指引读书更前行；

山水之间多曲折，峰回流转才显景。

世间人生谁可定？酸甜苦辣言不明，

往事如云随风去，当做逍遥乐龄人！

无锡市一中68届初一乙班 陆金南 记于2022年元月